言情小说 > 第七个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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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听,就知道何嬷嬷在给红花难堪,竟把她跟水烟相比了一番,一比就把她给比到边疆去了,红花真是气闷哪!看着水烟,她确实自叹不如……

  水烟满脸羞怯的说:“少夫人,我只是尽下人的本分罢了,没何嬷嬷说得那样好啊!

  “我知道,你别紧张。”红花释然的笑着。

  一走进松竹园中,她便听见了一阵规律的扫地声,那扫地的力道是如此浑厚,依稀可听出此人的身手必定不凡,这竹棍挥动声音的力道,红花也在自己的爹,燕南山舞棍的时候听过,只有功力深厚的人,才有此内力。

  红花往扫地声的地方望去,看见了一位身着灰色下人服的壮硕男子,他也正抬起头,望向红花投来的眼光。

  那中年男子的眼光十分犀利,看他的身形,就知道是位练武之人。

  何嬷嬷开口道:“这位是甫入杜家的媳妇,她想见少爷,所以咱们带她进来了。”

  “原来是少夫人,失敬。”这件中年男子,名叫司徒无极,是杜怀仁最亲信的仆人,而且也是唯一和杜怀仁同住在松竹园的仆人。松竹园只要一到黄昏,便不许任何人打扰,不管是何嬷嬷,亦或是水烟,也只能在白天出现。

  “怎么称呼你呢?大叔。”红花恭敬的问。

  “司徒无极,少爷都叫我极叔。”极叔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位下人,甚至有一代枭雄的气势。

  “原来是极叔,幸会。”红花欣赏着他的豪气。

  “少夫人,请跟我来。”极叔恭敬的迎请。

  何嬷嬷拉着水烟,似监视似的紧跟在红花身边,一起进入了主院之中。红花走进这宽敞的大院之中,只见四周的竹林排排相错,之中,有间幽静出尘的屋子,这屋子和竹园的气息十分相符。

  “少爷,少夫人来探望你了。”极叔带领着他们进屋。

  红花一进屋,便看见了倚在太师椅上,半卧着的杜怀仁,他的脸色看来如此的苍白,但却是她夜里两次遇见的那个杜怀仁啊!可现在却是一副病弱的样子,没丝毫精神。

  杜怀仁略挑了挑眉望向红花,且一脸的不友善,“是谁准许你进来的?”

  “少爷,是少夫人硬要闯进来见你,不得已,我们才让她进来的。”何嬷嬷马上指控红花的罪行。

  红花略皱了皱眉,她进来,就是为了印证这个杜怀仁,是不是正是她所遇见的那个杜怀仁。此时,一见着他,才真是确认无误,可在白天看见的他为何不似在夜晚看见时的他,那样精神呢?

  “我进杜家门已多日,来探望相公也是应该的。”红花观察着杜怀仁的一举一动,发现他真是个装病天才。夜晚他可来去自如,力气更是大到可把人举起;而现在,却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

  杜怀仁又挑了挑眉,冷淡的说:“谁准你叫我相公?你得叫我少爷,记住你的身份。”

  红花顿时刷白了脸,杜怀仁当众羞辱了她。瞧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真令红花想当场拆穿他的伪装,教他尝尝全棍门棍法,打他个跪地求饶。

  何嬷嬷撇嘴笑着:“少爷,她虽身份低下,可也是夫人正式承认的杜家媳妇,要她叫您少爷……不太妥吧?”

  红花也挑起了眉头,直视着杜怀仁,“没关系,叫少爷就叫少爷吧!少爷今天看来,病得好像快死了似的,身体可得好好保重呀!可别被半夜的凉风,给吹跑了才好呀!”红花意有所指的微笑着。

  “你……说这什么话!什么少爷病得快死了……”何嬷嬷真是快气晕了,

  这没身份的野丫头,说这像话吗?

  “喔!我说错话了吗?都怪我这低下的身份。我没读过什么书,请少爷多多见谅。”红花笑望着杜怀仁那张冷然的脸,气死了吧!哼!

  “你叫什么名字?”杜怀仁突然问着。

  这家伙,竟连自己娶进门的媳妇名字都不知道!真教人为之气结。红花抬头挺胸的说:“燕红花。”她的名字,可是她的骄傲,因为这名字是她亲娘取的,她十分珍惜。

  红花一报出名字,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司徒无极,此时竟被震惊住的愣了楞,他抬头直视着红花,若有所思,可没人发现到司徒无极的不对劲。

  而这一方面,杜怀仁的嘴角竟向上扬了扬,他笑了,使他苍白的脸,有了点精神,“你叫红花吗?瞧你长得这副模样,哪像什么红花!”

  红花怒气的盯住了他,这个人,老是在羞辱她!红花沉住气,也学他笑着,“是呀!就像有人名叫什么怀仁的,可内心一点也不仁厚啊。”

  杜怀仁随即收起了笑容,和她怒眼相望着,最令红花没想到的是,这看来弱不经风的杜怀仁,此刻竟会偷袭她,他抓起桌上一杯冒着热气的莲子汤,一把丢向红花,令在场的每个人莫不大惊失色。

  但红花可不是普通的弱女子,她轻巧的接住那飞向她身上的杯子,而且一转手,将莲子带汤整个完整的落入杯子,丝毫没落下一滴汤水,姿势完美无瑕。

  “少爷赏汤喝吗?谢了。”红花一口喝光莲子汤,得意望着杜怀仁。

  杜怀仁眼中有丝惊讶,但随即又露出戏夸的笑意,“不客气,本少爷还赏你茶喝。”说完将手边的茶壶一把向红花丢去,接着又丢了三、四个杯子齐飞。

  红花巧手的用手用脚,外用头顶住那些东西,还乐得咧嘴笑出了声音,“小意思,想我在江湖卖艺之时,顶的东西可比这些精采多了。”说完,她抛起这些茶壶杯子,上上下下的抛着玩着。

  “真厉害,再接接这个吧!”杜怀仁赞赏后,又抛了东西往红花飞去,红花只剩嘴还空着,当下不容迟缓的用口接住那飞来的东西。

  这一接,她不禁马上吐出了口,手上的东西又全一起粉碎在地。原来,杜怀仁竟抛了只鞋子给她接。

  此时,在场的每一位莫不笑得掉出了眼泪,就连一向沉静温婉的水烟,也笑叉了气。

  红花快气疯了,“你……你竟然丢鞋子啊!大少爷!”

  “我丢你接,这很有趣啊!”杜怀仁又斜靠回太师椅上,他的脸上有着坏坏的笑容,令红花更是生气。

  何嬷嬷此时忙说:“好了,少爷也该休息了,刚才这么个一动,只怕待会儿又要喘起来了。少夫人可以离开了。”

  “少爷,我扶你休息。”水烟柔柔的扶着杜怀仁,杜怀仁靠着她,由她扶向床上去。

  红花望着这一幕,竟有种妒忌的情绪,随即,她马上挥去这个想法,她是来查案的,不是来这谈情说爱的,何况,杜怀仁的种种行为,都在伤害着她,她才不可能对这个装病的男人动情呢!

  红花转头就要走,没想到,此时杜怀仁竟叫住了她:“等一下。”

  红花钉下了脚步,不解的望着他,“怎么?水烟服伺你还不够?难道还要我留下来帮忙吗?”

  杜怀仁躺在床上,斜望着她,“你在妒忌?”

  “笑话,我和你哪谈得上什么妒忌之事啊!”红花打死也不承认。

  “是啊!你是没资格,但,地上那些碎杯子片,你收拾收拾吧!东西是你打碎的,别要别人帮你收拾残局。”杜怀仁淡淡的说着。

  红花一肚子委屈,看他对水烟多体贴,竟舍不得她去拾那些杯子碎片,红花咬了咬下唇,“我会收拾的。”说罢,她转身走出去找扫把。

  “你们也出去吧!我累了。”杜怀仁闭上了眼。

  “可是,少夫人还在这儿呢!”何嬷嬷不放心的说。

  “何嬷嬷放心,我在这,不会让少夫人吵到少爷的。”极叔沉声道。

  何嬷嬷一向对极叔那种潜在性的威严感到恐惧,此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她拉着水烟快快地走了出去。

  等红花找到扫把,再回到屋内时,发现屋内只剩下杜怀仁一人;正闭眼歇息呢!其他人都走了?

  红花闷闷的扫起地上那些残破的碎片,一方面偷偷的瞪视杜怀仁那张白玉似的脸。这男人真是好命,什么事都不用做,就有人服伺的好好的。

  “你瞪着我做什么?”杜怀仁忽睁开眼睛问。

  “我要去告诉大家,你的病全是装的,拆了你的台,教你再也演不下去。”红花威胁的说着。

  “去说吧!反正也没有人会相信。”杜怀仁一手支着头,侧身望着她扫地。

  “怎会没有人相信?我要告诉他们,你半夜在玉祠堂吹箫,还爬到屋顶上乘凉。”红花得意的望着他。

  杜怀仁笑了起来,“好啊!不过,到时被认为你疯了,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我只是说出实情,怎会被认为疯了?”红花一副看穿他心思的表情。

  “大家都认为我病得很重,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杜怀仁说这话时,表情有点无奈。

  红花哈哈哈的笑出了声,“傻瓜才会认为你病得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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