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侧面的打探,邱苹个性豪爽大方、懂交际善应酬,拼起酒来绝不输男人,在营业处时就属她的业绩最好。
商界上的名人,很多都是大老婆、小老婆外加情妇的,若是侯禹呈没有认真只是玩玩,那也就算了,高天胜可以认同女人是事业打拼的元素之一,在侯禹呈还没有结婚之前,他可以允许年轻人追逐刺激的过程,只要不搬上台面、不妨碍到公司的声誉,他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事情却愈闹愈大,不仅天丽来向他诉苦,杨贞仪也来向他告状;再看到禹呈维护邱苹的样子,可见这个沉稳内敛的侄子,已经对一个女业务员动了真感情。像这样不懂得洁身自爱的女人,是绝对不适合当侯禹呈的妻子的。
「报告总经理,关于离职的原因她在辞呈上写得很清楚,我待会让我底下的专员将她的辞呈调出来,呈请总经理过目。至于她会去北昌,我相信她有自己的考量和生涯规划。」侯禹呈应对得宜的解释。
高天胜对于侯禹呈这种一问三不知的回答,非常的不满,怒气隐隐上升。
「现在企业生存讲究的是专业经理人的培养,这点相信你这个人力资源部的主管应该相当的清楚;而我和许董事长虽然在某些意见上不合,但就整体的经营方针都是传贤不传子,只要是有能力的人才,我们就会拔擢,这点相信你更明白。」
「总经理,你有话直说无妨。」何必绕着圈子说教?虽然是千篇一律的训诫,侯禹呈还是很有耐心的当个乖学生。
「从小到大,你没有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人失望,无论是念书还是做事,总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每个人都看好你的潜力,希望你能更上一层楼,我也舍弃自己不成材的两个儿子,积极的想让你接下总经理的位置,希望你不要让我和你的父母失望。」
「总经理,我自信在工作上做到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努力,我不明白我做了什么让大家觉得失望的事?」明知高天胜的症结点在邱苹身上,侯禹呈故意不懂的反问。
该笨的时候侯禹呈是绝对不会故作聪明;该聪明的时候,他也会让大家看见他睿智的处事方针。
「企业接班人不是我口头说说就行,还必须经过董事会的同意。你的女朋友在为竞争对手工作,这件事若是让其它董事知道,他们会做何感想?」
侯禹呈笑了笑,并没有顶嘴,看样子愈争辩似乎愈会对邱苹不利,他还是乖乖的闭嘴。
「如果你想在建隆站稳脚步,就必须要获得许董事长那方人马的同意,光靠我们高家及你爸爸的股份是不够的,你明白吗?」高天胜点到为止,他相信眼前这个一向聪明的孩子,能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
「明白。」侯禹呈不想再听唠叨的话。反正能明白什么,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他不怪妈妈,不怪舅舅,不怪任何一个对邱苹有意见的长辈,毕竟他们也是基于爱护他的心态。
只不过事情有些好笑,这些长辈好像有些急过头了。
邱苹对他是不是你情我愿,他都还无法确定,女朋友的事也是他自己单方面的认定,邱苹可是从未正面的承认过他。
他怕的是她无情的拒绝?还是怕逼她太紧反而将她愈推愈远?
可是事情已经闹得众人皆知,他该为她而战?还是该不战而降?
看来他应该先安内才能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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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想清楚要我了吗?想清楚了再来找我。」侯禹呈坐在床沿背对着邱苹穿衣,话里有着不易察觉的苦恼。
这次没有酒精助兴,却点起了比往常更炽热的激情。
两人吃完午餐后,却耐不住那种排山倒海而来的欲火,不用明说,一个眼波的流动下,她带着他直奔回她的小套房。
才走出电梯,两人便迫不及待的紧拥狂吻,她一边掏出皮包里的钥匙,一边回应他唇上的热情,他一边打开厚重的铁门,一边如同连体婴般的将她紧紧缠绕。
他知道他爱上她了。
也许从第一眼的相遇,他就爱上她了。
他的生命里太过一帆风顺,他没有吃过生活的苦,也没有受过感情的罪,因为她这颗意外引爆的炸弹,让他简单的生命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她的热度、她的奔放、她的寂寞、她的心碎,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是这么强烈的吸引着他,他知道自己爱惨了她,可是她爱他吗?
在床上愈是欢愉,他却愈觉得抓不住这样的女人。他讨厌这样无法掌控的情绪,他想确定些什么,不再只是性爱,而是真真实实与她心灵相通,他更想要的是她全心的喜爱。
「你这什么意思?」美目睐着正在穿衣的男人,她就是不能被激,一激,火爆的脾气又隐隐在作祟。
激情过后,他毫不眷恋她的体温,马上起床穿衣服。她不懂,他这样的行为到底代表着什么意义?
「我只是想知道,妳到现在还是觉得没有负担吗?」他不能回头,一回头看见她半裸的娇躯,天知道,要抽离与她的温存,是要有多大的克制力!
她收回胶着在他背后的视线,低敛眼睫。
她很想说不是,可是她却讨厌有人逼她。她不是浪荡的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他发生亲密的关系,这其中代表的意义,难道他不能明白吗?为何还要这样问她?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不承认和你之间的关系,就不能再找你了?」
他站了起来,将长裤穿上,腰带系好,深深调节着胸口的呼吸,才转身面对着她。
「我早就认定妳是我的女朋友,也把妳当女朋友看待,那妳呢?妳认定我是妳的男朋友吗?」他含着笑,神态一贯的优雅,只是一闪而逝的眼底还是泄露他些许的忧心。
今天无论如何他也要把她逼出乌龟壳,他不要这样的不明不白,他要让她看清自己的心意,他再也受不了她嘴里念着的一夜情。
因为他不只要一夜,他要的是天长地久的夜夜情。
「侯禹呈,你别得寸进尺,我是喜欢你,这样还不够吗?为什么一定要认定?我不想造成双方的压力,不想你要跟我分手时,还要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她咬紧自己的下唇瓣,心里明明想的是要轰轰烈烈的跟他谈一场恋爱,要好好珍惜眼前这个男人,怎么说出去的话,完全不是那一回事?!
侯禹呈重新坐回她的身侧。「妳在怕,妳不敢认定我,是因为妳害怕再一次受到伤害。」他想为她而战,所以他选择给她压力。
别再死鸭子嘴硬,开口承认爱他有这么困难吗?
「你说对了,我是怕,怕那种想死却死不了的痛,你的认定值多少信用?你敢保证永不变心?」她几乎是咆哮着。他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下再多给她一点时间?
「至少此时此刻我是认认真真的爱妳,而妳却不敢踏出爱我的第一步。」
错了,他错了,她也是认认真真的爱着他,只要再多给她一点时间,她相信她会有勇气对他说出爱他的话。
「我讨厌有钱人,而且你还有个许明明。」她双眼眨着晶莹的泪光,头一偏,不愿让他看见她的脆弱。
「我说过了,我会为了妳拒绝所有的女人。况且我是我,我不会为了名利而牺牲爱情,妳为什么不能试着信任我?」他让自己的情绪在引爆边缘,他不想控制,只想大声的喊醒她。
「爱人好累好辛苦!」
「妳可以快乐又幸福,只要妳愿意。」
「不要逼我。」
「我很贪心,我最想要的是妳的全心全意。」他克制住想拥她入怀的冲动,从床上站起身,往大门走去。
「如果我还踏不出这一步呢?」
「我等妳。」
大门关上的声音,重重的在小小的屋内回绕着。
天光透过薄纱窗帘洒满一屋的清亮,而她却坠落进无止境的黑暗里。
她以为以行动证明,久了他就会知道;她以为「我爱你」这三个字,她很容易就能说出口;她以为在他体贴的柔情中,她早就忘了失恋的痛苦;她以为她很勇敢的……她以为……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看着紧闭的大门,她在嘴里不停的嚷着: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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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台湾躲了两个月的童言真,在韩定以亲自南下、且在两人关系获得进一步发展后,终于回到睽违以久的台北。
邱苹一得知童言真回来,马上约了她在北昌附近吃饭。一方面两人好久不见,一方面邱苹也想说服童言真到北昌工作。
「邱苹,妳在想什么?饭都凉了。」童言真看着有些失神的邱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