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自然。」对于这一点,龙临阁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
「这样就行了,走吧!」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应允,她不再犹豫地迈开步伐。
望着那道纤细的背影,不知怎地,虽然她只是一个外表纤弱的姑娘,可是却让龙临阁这个大男人有种错觉--
这个姑娘在平静淡然的外表下,似乎有种令人忍不住折服的力量,她真的很特别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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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简单、很阳刚的厢房内回荡着一阵阵沉重的粗喘。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刚毅的额际不断冒出冷汗,紧闭的眼蹙起的眉都足以显露躺在榻上之人的痛苦。
傅千寻一见到他这模样,身为医者的大悲心立时让她匆匆地上前。
丝毫不顾忌男女之份的礼教,她的纤手搭上了龙临渊那几乎有她两倍粗的手腕。
触手的高温,让傅千寻的心忍不住骇了一下,她正欲屏气凝神地细细诊脉,谁知原该安份待在她手中的粗腕却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她不解地抬眼,不意却撞进了一双满含愤恨与别扭的双眸。
「谁要妳来的?」虽然明显的气虚,但这质问其问夹杂的愤怒还是清晰可辨。
该死的,明明就不停的交代过众人,绝对不许让她来诊治自己,怎么大家都把他的命令当成耳边风了?
定定地注视着他的愤怒,傅千寻对于他的怒气甚至连眉都没有扬过,彷佛已经习惯似的。
倒是在她身后的龙临阁带着不赞同的神色踏步上前,说道:「你那莫名其妙的病,我找来的大夫全都束手无策,所以我只好去找傅大夫来试试。」
「我不让她医!」完全不理会兄长的解释,龙临渊断然地说。
甚至于在他情绪激动俊引来一阵剧烈的闷咳,他的双眸还是写满了怒气腾腾的坚持。
「临渊……」龙临阁沉声喊道,那声音中的警告明显得很,但他却是甩也不甩的偏过头,透过窗棂瞪视着外头的一片绿意。
他要真给这个该死的女人医治才有鬼了,她……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前一次在她地盘上被整治的羞辱,龙临渊脸庞上那抹拒意更盛。
龙临阁见状,正想要开口喝斥,谁知傅千寻已经先一步开口。
「你别任性的像个孩子。」那声音依然清冷且平淡,像是完全没有夹杂任何的情绪,可是龙临渊就是可以清楚地辨认出其中的责难。
孩子?!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在说谁啊?
谁像孩子啊?他怎么说也是昂藏七尺的大男人,说他像个孩子,这象话吗?
他只是不想让她医治而已,不行吗?
「你说谁像孩子?」他双眸瞪得像头嗜血的猛狮,但傅千寻却对他的怒气完全不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抬起手指,毫不畏惧地朝他指去。
「现在的你就是像个孩子!一个生了病却又要别扭、闹脾气,不肯让大夫医治的孩子。」
听了她这段话,四周几个伺候的仆佣全都掩嘴闷笑,甚至有几个大胆的仆佣还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
龙临渊瞇着眼瞪她,脑海里的念头兜转的全都是自己该一掌打死她,还是掐断她的颈项。
倒是傅千寻对于他的盛怒视而不见似的,迎着他的眸子既不闪也不避,想要把脉的手更是伸在半空中等待着。
一眨眼的时间,龙临渊发现自己身处于两难之中。
不把手伸出去,倒像真应了她的话,把自己弄成了闹脾气的孩子。
但若是伸出手去,那岂不又应了这女人的心意,此时他的脑内甚至已经开始浮现上次她帮自己治病时,那种种折人尊严的作为。
就在他兀自犹豫不决之间,龙临阁却倏地抢上前来,伸手精准地将他的穴道一点,然后顺势将他的手拉给了傅千寻。
「你……」他顿时动弹不得。
为什么在她的面前,他总是得这样动弹不得?
总有一天,我会回报的!
瞪着傅千寻的深邃眸子泛出这样的意念。
随你意吧!
向来不善用言语与人沟通的她轻易看出他眸中的威胁,但她却没有丝毫的惧意,一如以往。
她的勇气明显的为她赢得了奴仆们的赞叹眼光,毕竟她是第一个在二爷发出这种杀人似厉光时,唯一没有腿软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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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龙临阁撤去了一干闲杂人等,在一片宁静中,傅千寻闭着眼、搭着他的脉。
一对细致的眉头却愈锁愈深。
再睁眼,她不发一语地瞪着龙临渊,眸中的责怪很是明显。
被她那清灵的目光瞧得有些狼狈,他别开了眼,粗声粗气地说:「是不是也瞧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龙临渊轻蔑地哼着,但却不见被污辱的傅千寻有任何的怒气,她依然只是定定地瞧着他,直到他受不了地低吼。
「妳到底在看什么啊,一个姑娘家这么直勾勾地朝着一个男人瞧,妳不羞吗?」
听到他这番话,傅千寻还是没有反应,但龙临阁却已经忍不住地瞠大了眼,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现在的他,还真是应了傅千寻所说的--孩子气!
他从来没见过向来沉稳,且心高气傲的临渊有这样的一面,眼前这个粗鲁急躁的男人真的是自己那心高气傲的弟弟吗?
「你若真不想活,可以直说,我不会浪费自己的时间去救一个不想活的人。」
她动怒了,为了他的不珍惜生命!
在他离开自己住的地方前,她曾经交代过他三旬月之问,绝不能沾酒、沾女人,否则未愈的伤势将更加深。
方才这一把脉,她就知道他非但没有照着自己的话做,而且他的脉象之中,还隐隐地掺杂着一种诡谲的脉动。
「我……」几乎没有预料到她会有「愤怒」这样的情绪。因为一直以来,她都是那么冰冰冷冷的,活像是个冰人儿似的。
如今乍见她那被怒意染上的晶亮眸子,龙临渊一时之间竟有些怔忡,就这么呆呆的任她骂。
直到她猛地回身,阻隔了他的视线,他这才回过神来。
「妳……」他正要展开对她的回击。
谁知傅千寻却已经对着龙临阁说道:「还是请堡主另聘高明吧!我不医不爱惜生命的人。」
「傅大夫……」
「大哥,别求她,她不过是在为自己的没有能力找借口。」听到她的话,龙临渊也火了,他傲然地阻止了兄长企求的话语。
他的出言挑衅和质疑换来了傅千寻一个深沉的凝视。
「怎么,我说错了吗?」不理会龙临阁阻止的眼神,也不知道是天生傲气使然,还是为了多看她那晶灿的目光一眼,他执意挑衅。
「你的确说错了!」傅千寻的语气带着一丝的傲然,彷佛不容任何人质疑她的医术一般。
「是吗?」龙临渊不信地挑起了眉,质疑的意味只消一眼就可以看得分明。
「你的五脏六腑如今已因为你不听从我的嘱咐而伤势转重,此为其一,其二是你的血中跃动着一种奇怪的脉象,旁的大夫诊不出,但我却知那是蛊,龙二爷,你被下蛊了。」
语尾的音调忍不住扬起,近十年不曾动怒的脾性全被他的傲慢给掀了起来。
她此话一出,别说龙临阁倒抽了一口气,就连原本脸上满不在乎的龙临渊脸色也凝重了起来。
「蛊?!」龙临阁抢先开口,焦急地问:「那是什么蛊,很严重吗?」
「这种『情蛊』平时并不会伤害人体,只不过每到月圆之日,二爷就必须找到一名处子交欢,否则必定会全身宛若火焚,如此持续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喝!」龙临阁倒抽了一口气,好歹毒的蛊。「那……这种情况要持续多久?」
「这情况将永无止境的延续下去,除非解蛊。」傅千寻直言,「这种情蛊一般而言都是女人对负心汉下的。我可以暂时帮他把病情压抑住,减轻痛苦,但仍必须尽快解蛊。」
会驱使这种蛊物的这世上没几人,想到这里,她的心倏地往下沉了几分。
其实她刚刚并未将话说尽,除了下蛊之人来解蛊,她所知的方法还有一种,只是……
听了她的话,龙临阁的脸色更加凝重了起来。
每月都要一名处子,这不是得要糟蹋一堆姑娘家吗?饶是他盘龙堡财大势大,可也不能每月买进一名处子让临渊解蛊吧?
他将眸光调向龙临渊,眸中透着一丝丝的询问。
被点穴的他能做的只有皱眉,他虽非柳下惠,但在男女情欲上,一向遵循着「妳情我愿」的原则,照理说应该也不至于……
这下蛊之人究竟是谁,她的背后又有着什么样的意图呢?
两兄弟的目光交流了一会儿,似是心有灵犀的将目光同时眺向傅千寻,龙临阁的眸中有着企求,而龙临渊的眸中则是一径的高傲。
第三章
几乎是无意识地定着,但双脚却反而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等傅千寻再回神,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竟步至了龙临渊的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