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点的话,三、四天跑不掉。」
「那么在装修好之前,咱们睡哪里?」
「府里有很多房间可以睡觉,不过,如果相公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我到小窑场去。」她盈盈一笑的建议。
宇文阳挑眉。「娘子的意思是,我可以进小窑场?」
赵迎波点头,「妳是我的相公,当然可以进去。」
他又不是现在才成为她的相公。
「好,那么等他们的事解决之后,咱们就到小窑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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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映绿和徐子达在隔天被当场捉奸在床,而宇文阳一点愧疚也没有,因为当大伙儿冲进门的时候,他们两个正在办事,真的在办事。
原来他们一醒来,瞧见了两人光溜溜的,因为梦境依然鲜明,一时按捺不住,两人干脆先凑合着大玩一场,完全忘了自己在别人的床上,活该被当场逮个正着。
赵老夫人气得差点昏死过去,当场拿着杖子要将两人打死,是赵夫人和赵二夫人求情,老奶奶才勉强的压下怒气,命令徐子达立即将赵映绿娶回家,而基于家丑不可外扬,婚礼只有自家人参与,事发两天后,赵二小姐便被送出阁。
老奶奶并且下令,除了每月的月俸之外,不再容许他们有额外的用度,也不许任何人资助他们,更不许他们再踏进赵家一步。
赵映绿和徐子达正式被剔除在他们的生活外,而经过这件事,赵二夫人收敛不少,安分的待在她的院落,不敢再嚣张狂妄,到处找赵迎波的碴。
他们的生活算是平静下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可恶!」低咒一声,紧接着是一阵匡啷巨响。
宇文阳立即奔进窑房,就见赵迎波抱着头蹲在地上,而她身侧的地板上,是一些瓷器碎片。
「娘子?」他走上前,将她扶起。「怎么了?」
「又失败了,我又失败了!」她额头抵着他的胸膛,灰心极了。
「别急,娘子,这次失败没关系,下次继续努力就好了。」
「可是已经失败好多次,我没信心了。也许真如管事们所说的,我太异想天开了,妄想改变青瓷的本色……我……」她摇着头,多次的失败再加上几日的不眠不休,她身心俱疲。
宇文阳心疼的抚着她的背,「娘子,往好处想,妳已经知道哪几种办法是行不通的,也就是说,妳离成功愈来愈近了,不是吗?」
「如果我想的那些烧造方法都行不通呢?」赵迎波抬起头望着他。
「傻瓜,那些行不通,就再想别的办法呀,总会让妳研究出来的。」他抬手用袖子轻轻的为她拭去额上的汗水。
赵迎波沉醉在他的温柔里,徐徐的叹了口气,窝向他的怀抱。
「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她低道。
「我告诉妳怎么办,娘子,如果没有我,妳就来找我啊!」他微微一笑。「好了,天色也晚了,今天就这样,我已经在工房后面的小房间准备好热水,妳去沐浴,然后就可以用晚膳了。」
她只是点头,却依然靠在他怀里没有移动。
宇文阳狐疑的低下头,「怎么了?娘子?」
「人家好累。」她微红着脸,闭着眼睛娇声的说。
他挑挑眉,然后轻轻一笑,弯身将她打横抱起。
赵迎波惊呼一声,双手环上他的颈项,两人视线凝住。
「既然娘子累了,就由相公我为娘子代劳了。」
两人都知道,他们迟来的洞房花烛夜,会在今夜落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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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宇文阳便醒了过来,张开眼的那一剎那,他忍不住长叹一声。
身边的床位已经空了,搞什么啊,他的娘子是不是有弃夫的习惯?
本来还想早晨起来的时候再甜甜蜜蜜的恩爱一次,真是的,都不知道要好好把握男人最精力充沛的时刻!
坐起身,披衣下床,走到前头工房,就看见他家娘子神色认真的为生坯上釉,他没有打扰她,静静的离开工房,回主宅张罗早膳。
等到他端着早膳再回到工房,赵迎波依然忘我的工作着,他放下早膳,先在一旁静静的凝视着她。她真的好美,可是他知道,她的美貌不再是吸引他的主因,或者,从一开始吸引他的,就不是她的美貌,只是他尚不自觉吧!
她坚强自主,性情爽朗,举止端庄合宜,私底下又会不失娇媚的使些小性子,她偶尔的脆弱易感,又能满足他大男人的心态,将她捧在手心里呵疼着,而且,她非常的热情。
他对她,已不再只是为了带个妻子回家避难,而是除了她,他不会带其它人回去!他喜欢她,甚至有可能……爱她。
「相公?」赵迎波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面前,在他眼前挥着手,不解他为何望着她失神。
宇文阳回过神来,微笑的握住她的柔荑,放在唇上吻了一下。
「别这样,我的手脏。」她粉颊羞红,想起昨夜的热情缠绵。
「娘子,妳的身子可有不适?」他瞧着她羞红的脸,忍不住逗她。
她的粉颊轰地红得彻底,娇嗔一声甩开他的手,转身逃了两步,就被他从后头抱住。
「娘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别说了,很羞人的。」她娇声抗议。
「有什么好羞人的,这儿就只有咱们夫妻俩,告诉我,娘子可喜欢相公对妳做的事吗?」
「喜欢,行了吧,可以放开我了吗?」她实在拿他没辙,不懂他为什么特别爱逗弄她。
「瞧娘子的语气似乎挺不甘愿的。怎么,娘子是在怪相公昨夜不够卖力?」他又故意问。
「宇文阳,你别再说了!」
「可是我想知道啊!」
「你担心什么?反正你不是中了毒吗?体力不济是正常的。」她胡乱说着,天知道昨夜她被他弄得疲累不堪,早上还差点下不了床呢。
可她胡乱说来的借口,却让宇文阳傻住了。
怎么?他真的不够卖力吗?要不然她怎么会认为他中毒,体力不济是正常的?!
「看来我得一雪前耻,彻底满足娘子才行。」他一把抱起她,又打算回房继续努力。
「别啊!放我下来。」赵迎波心惊。再继续下去,她肯定三天下不了床。
「可是娘子没满足……」
「有有有,我有,刚刚我是胡乱说着的,你昨夜的表现我很满意,真的。」她急得顾不得害羞,赶紧吐实。「你一点都不像中毒的人,勇猛极了。」
「呵呵呵……」宇文阳失声大笑。她……真的好可爱啊!
「讨厌,你是故意的!」知道自己又被他玩弄了。「放我下来啦,我还有工作要做呢。」
他是放她下来了,不过是将她放在早膳前。
「先用早膳,否则不许工作。」
接过他递来的热粥,赵迎波闭上嘴,心头觉得暖洋洋、甜蜜蜜的。
「你也一起吃嘛!」她柔声说道。
宇文阳也坐了下来,拿起碗筷,替她夹了一些小菜入碗。
「快吃啊,发什么愣?」
赵迎波静静的凝望着他,然后不发一语的低头用膳,不过她的嘴角有着隐隐的笑意,眼神也柔柔的。这是第一次,有人在这里陪着她、照顾她。
两人静静的用完早膳之后,宇文阳将餐具摆放在一旁,才来到她之前工作的桌前。
「妳刚刚在做什么?」
赵迎波抬头望他一眼,「我在想,该怎么做才能让瓷器在烧出来之后,釉色更加完美。」放下手中尚未上釉的执壶坯体,她叹了口气。「其实我想的很多,最主要的,就是该如何突破现阶段瓷器的样式、色泽等等关卡,虽然它的名声地位已经濒临颠峰,可是我知道还不够,它还不够成熟,可是……你也知道,我失败太多次了。」
「我听说造型工艺在瓷器的烧制过程中,是难度最大的一道工序,是吗?」
「嗯,的确如此,它必须熟练掌握烧窑的火候和泥性的规律,普通的窑场就别提了,放眼所有御窑场中,能掌握这种高度技术的能工巧匠,在越州也不过两、三人罢了。」
「这两、三人中,包括娘子在内吗?」宇文阳笑望着她。
赵迎波讶异。「为什么会这么以为?」
他指了指她面前的执壶坯体。「因为它虽然尚未完成,只是一个坯体,可是它的外型却非常完美,如果能够在釉彩上下功夫,让它上头的纹饰有色彩上的变化,那么它将会是个完美的瓷器。」
赵迎波一愣,「你是说……彩瓷?!」
「喔,那叫彩瓷吗?」宇文阳笑问。
她狐疑的望着他。他说的话,不像一般的外行人,虽然有些异想天开,毕竟彩瓷只是一种想法,她也曾经试过,可是并不成功。
「怎么了吗?娘子,有什么不对吗?」他装傻的问。
「没有。」赵迎波摇头,「关于彩瓷,其实我曾经试过,可是也一样失败了,那些彩料无法通过高温的试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