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过吗?是的,如果这句话是在昨天说的,她的确可以俯仰无愧,可是现在,她还觊觎能再次躺在他温暖的怀中,她该如何解释自己不是他婚姻里的第三者?
“颜小姐?”
房门外突然响起张妈的声音,吓得颜昕反射性的以衣物挡住胸口上的那个吻痕。
“有什么事吗?张妈。”想起她有将门上锁的习惯,她稍稍松了口气。
“没什么,”张妈在门外说,“我只是想你今天怎么这么晚还没起来?”
“喔,我正准备换好衣服就下去。”
“是这样喔,我想跟你说老爷已经醒了,还有我要去市场了。”
“好的,我知道了。”
正要走开的张妈突然又回头道:“对了,你的早餐在电锅里温着,记得要吃。”
“谢谢。”
“还有,千万记得那杯退火的凉茶也要喝,不要浪费我熬了这么久的苦心。”
颜昕应允的说:“我会的,谢谢张妈。”
“别谢我,这是、这是应该的,毕竟你这么用心地在照顾老爷。我走了。”
听着张妈的脚步声远离后,颜昕几乎虚脱的跌坐在地板上。她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忘了自己在辜园里的身份——辜城北的私人护士,为了私事忘了正事,如果她还是医院里的护士的话,早就被人革职了。
无力的摇摇头,她苦笑的从地板上撑起身,对着镜子拼命拍打自己的脸,让它稍微增添一些血色,再换上工作服后走出房间,她希望辜城北不会饿得对她大发脾气才好。
因为心不在焉,再 加上脸色明显不好,颜昕被辜城北训了一顿后,便被赶回房间休息,而她的工作则由张妈帮忙。
回到房间的颜昕无所事事,原本想以阅读来克制胡思乱想的心,怎知她实在太高估自己,昨晚睡眠极少的她根本看没几分钟的书,便因精神不济而沉沉睡去。
这一觉她睡得又沉又熟,待她醒来时屋内已是一片昏暗,她扭开床头灯,惊讶的看到手表上的时间指着七点,老天,她这下,真的是完蛋了!
她急急忙忙的掀被下床,一气呵成的动作在照到镜子时,瞬间僵住了,镜中的自己怎会睡眼惺忪像是有一辈子没闭眼睡觉,颓然的退后几步坐回床内,她怎么会忘了辜城北命令她休息,要她到明天早上之前都别让他见着呢。
当时心不在焉的她,对他的命令并无太大的反应,现在一觉醒来后想想,她禁不住要怀疑他是在关心她吗?辜城北关心她那,真是连做梦都想不到。
“唉。”她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不管他是出于真心关心她,或者只是为了切身利益,不想让心不在焉的她害得提早见阎王,她都真心的感谢他给了她这段休息时间。
仰躺在床上让脑袋维持在一片空白,颜昕舒适得连动都不想动一下,不过一会儿之后,她霍然起身往浴室走去。
放好一缸热水,她脱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后,叹息着坐进浴缸里,让热水包围自己,幸福的感觉让她几乎要忍不住的呻吟出声。
学生时代时,她便很羡慕家中有浴缸的同学,羡慕她们可以享受泡澡的感觉。
还记得她生平第一次躺在浴缸里便是在辜园,而且那天还是她和停丰的新婚之夜,因为她在浴室里留连不出,惹得他在外头三催四请半天,最后按捺不住的闯入浴室内,之后发生的一切至今仍让她记忆犹新。
第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与他做爱,她讶然的说不出话,因为她压根儿就没想过除了床上之外,男女竟然还可以在别的地方,以不同的姿势做爱,而且还更加的意乱情迷。
不该再想这些的,毕竟一切都已是过去。颜昕叹息的从浴缸内起身,却被推门而入的辜停丰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犹如挂着千斤锤迅速沉入水中,企图遮掩住自己赤裸的身体。
“你干什么?”她惊叫,“出去。”
“原来你真的在洗澡。”瞪着她,辜停丰喃喃地说着。
“别看,出去。”见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瞪着她,颜昕不安的下着命令。
辜停丰完全没理她,径自盯着她问:“我听张妈和爸说,你不舒服?”
“我求你出去好吗?”热气因他开门的动作而蒸散,她开始感觉到冷,他若不走的话她根本没法子起身穿衣。
“你的脸好红。”他盯着她走近她道,担心她的不舒服是感冒引起的。
“别过来。”颜昕惊觉他的接近,尖声叫道,但他的手却已覆盖住她的额头。
“你的额头好热。”
“废话,我刚才洗了个热水澡,额头不热那才奇怪。”她避开他的碰触,拼命的以一小块毛巾企图遮掩水面下的赤裸胴体,怎知反倒引来他更多的注意力。
他以灼热的目光在她身上点燃火花。
“拜托。”她慌乱的求道,感觉前一秒还觉得冷的身体突然热了起来。
“拜托什么?辜停丰呢喃的问,他坐落在浴缸边缘,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探入水中,轻触她有如凝脂般柔嫩的肌肤,慢慢地滑动着。
颜昕全身的鸡皮疙瘩顿时都站了起来,身体微微地颤抖。
他哑声问:“你会冷吗?”
她咬住嘴唇没有回答,因为她担心一开口,泄露的不是回答,而是对他触摸所产生的愉悦呻吟。他的手张狂的覆在她的酥胸,指尖诱惑的拨弄着她的蓓蕾,手则邪恶的往她的两腿之间探去,她感觉到身体愈来愈燥热,似乎有一股火在烧。
“这几乎就像以前一样不是吗?甜心。”他轻声的低语,手还亲昵地揉搓她突起的乳尖。
“拜……托,别这样。”她半是呻吟,半是反抗的对他求道,但双手却情不自禁的抱紧他的背。
辜停丰坐在浴缸旁,开始脱掉身上多余的衣物。
“还记得我们在浴室里怎么做爱吗?”他以诱人的嗓音在她耳边低问。
“你……你不能这么做。”过度的亲密让颜昕害怕,她害怕再与他发生关系、她害怕把持不住自己,她可是人家婚姻关系中的第三者。
“我当然能,更何况我已经在这里了,不是吗?”他微笑的将她拉到自己腿上,让她跨坐在他身上,维持一种令人血脉偾张的姿势。
“别这样。”她尝试着挣扎道,剧烈的心跳声大到几乎可以吵死人的地步。
“你也想要不是吗?甜心。”他的一只手再度沿着她的大腿滑进她敞开的双腿间,无情地探索着她的渴求。
颜昕无法不让自己的呻吟出声。
“看吧,我就知道你也要我。”他轻笑一声,更加狂热的吸吮她全身,让她无助的在他腿上扭动。
“丰……”她呻吟出声,他的吻让她痛苦,她好想他能……
辜停丰发出一声长而低沉的呻吟,他小心翼翼地拿开她的手,然后捧起她的臀部,慢慢地让自己进入她紧绷的体内,过程中他们炽热的眼光始终交接着。
一切如他们所共同拥有的记忆一样缠绵热辣,除了兴奋的呻吟与呢喃声外,他们听不到任何声音;除了感受彼此交融的热情外,他们感受不到浴缸的水早已变凉,当然也没发觉到他们激烈的欢爱将整间浴室地板都溅湿了。
激情过后,他将她抱回床上,体贴的擦干她身上的水珠,并在她感觉到冷之前,以亲吻引发的热力让她的欲火再度窜烧起来,而不同于上一次,他们这一回的亲热是漫长的等待与愉悦的折磨。
天亮时醒来,颜昕一睁开眼面对着辜停丰完美的锁骨,昨晚的一切有如潮水涌进她脑中,让她混沌的精神一瞬间立刻清醒过来。老天,她做了什么?
记忆让她的脸因羞耻而发热,更让她恨不得能立刻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一辈子永远不要再见人,但是她依然紧紧地偎在他怀中,动也不动,只因为他整个人正有如八爪章鱼般紧紧地圈住她。
这是以往他每回与她做爱后的标准行为模式——紧紧地圈住她,曾经她好奇的问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她看过许多两性关系的书,知道男人一旦在性满足后,第一件事便是松开女伴呼呼大睡,而他却跟书中所写的大相径庭。
没想到他在听了她的问题后竟一本正经的回答她,他之所以会和他们不同,只因为他实在爱惨了她,害怕她会在他睡觉时离他而去,所以才会无时无刻的抱紧她。
当时她听得感动得几乎要哭了,现在想起来她却觉得自己好笨,竟然这么轻易就相信他的花言巧语。
爱惨了她?现在的他可能还是爱惨了她吗?不可能,但是他依然在欢爱后“习惯性”的抱紧她,或者该说习惯性的紧抱他身边的女伴,他真的知道在他怀中的女人是谁吗?
“在想什么?”
头顶上突然响起他温柔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不知道他也醒了,不过既然他已经清醒,那么她就不怕离开的动作会吵醒他。她试图移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