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所说的荒唐生活还是现在式吗?”
“不,两个星期前就已经变成过去式了。”他直视艾憬的双眼说。
“你的过去,别人的现在式?”
“我的既是过去式,别人的即使是现在进行式也改变不了什么。”
“像今天这种事……”
“我绝对、绝对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梁矢玑立刻以斩钉截铁的语气截断他说。
“只怕心有余而力不足。”艾憬看了他一眼,不是嘲讽只是实话实说。
“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
看了强势而信心十足的他一会儿,艾憬点点头。“我喜欢你现在的表情。现在,你是不是应该仔细的将一切实情告诉我,虽然在回来的路上我大致听你们说了一些,但是我想知道更多。”
梁矢玑点头,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缓缓地将一切说出,其中不只包括艾媺为何会遭金美莉报复,还有他当初之所以会和金美莉交往的原因,他毫无保留的全部据实以报,听到一旁的艾憬又是皱眉、又是咒骂,最后则是同情似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言以对的替他叹了一口气。
不是他这个做大哥的没良心,对于爱上他那少根筋的胡涂小妹的梁矢玑,他真的是同情呀。
“再接再厉吧。”艾憬给梁矢玑打气加油。这个梁矢玑颇有他的味道——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呀,满喜欢他的。
第五章
“也只能这样了。”梁矢玑苦笑道。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不过至少有个好消息是她大哥这一关确定是没问题了,现在只需搞定屋里的小胡涂虫,相信他们的前程定是一片美好的远景。他有点迫不及待了。
想要拥有美好的远景,先决条件得排除阻挡在眼前碍眼的障碍物,而极力想入侵校园的黑道就是一例,金美莉又是一例。
梁矢玑深知这一点,所以在第二天到学校之后,他马不停蹄的立刻将金美莉约了出来。
“矢玑,你找我?”金美莉一脸甜美的应约而来,其温柔婉约的外表让梁矢玑难以置信艾媺的骨折是出自她之“脚”。
“我有话跟你说。昨天艾媺受伤入院了。”
“哦,真的吗?严不严重,发生了什么事?”金美莉一听,顿时露出一脸关心的样子问道。
“我以为你知道。”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说。
“我?我怎会知道这件事情?”
“喻琦告诉我说艾媺受伤的时候,你就在现场。”他看了她一眼,想知道听到这项指控的她会有何反应,“事实上艾媺右小腿骨的骨折,喻琦说那就是被你打伤的。”
“你相信她们所说的话?”金美莉沉默了好一会儿,在梁矢玑以为她终于要露出真面目时,她却突然以备受委屈与误会的表情,泫然欲泣的盯着他问道。
第一次梁矢玑觉得女人好可怕。他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说你真的相信她们所说的话,艾媺的骨折是被我打伤的?”她的泪水终于从眼眶边掉了下来。“难道说你一点都不会怀疑,像我……像我这样怎么可能可以将艾媺打成骨折而入院?”
的确,如果他曾经被她的美色所迷,而且不了解艾媺和喻琦有着不善说谎的个性的话,她一米五出头的娇小身材和温柔婉约的外表无疑是最佳脱罪的理由,不过抱歉的是他是梁矢玑,一个在女人堆中打混多年的男人而不是一个呆子。
“事实上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喻琦肯定的告诉我你只踹了艾媺一脚而已,而她却因骨折而入院。这个疑问你可以替我解答吗?”他看了她一眼,缓不济急的开口道。
演戏中的金美莉顿时变脸,再也不愿继续浪费泪水。没办法,唯一的观众都不赏脸,她还哭给谁看?
“我问你一句话,当初你到底是为什么答应和我交往的?”瞪着他,她霍然开口问。
“你认为呢?”迎视她有些狠毒的目光,梁矢玑不答反问,看来大概已经感受到了。
“自始至终你的目标都是姓艾的那个死三八对不对?你从头到尾都没把我看在眼里过对不对?”
“女生这样说话不会太没气质了?”梁矢玑浓眉一挑,自在的看着说。
“好,你有种!”瞪着他,金美莉气得发抖,她目光恶毒的朝他迸声道。“我会让你们知道得罪我莉莉有什么下场的,你,还有那个三八和她的朋友,我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说完,她随即转向离去,没想到的是她才走不到三步,手臂已被追上来的梁矢玑用力的拉住,并在一瞬反扭在身后,整个人动弹不得。
“如果你敢再伤害她们其中的一个的话,我发誓会毁了你这张漂亮的脸蛋。”梁矢玑说。
他的声音平淡,威胁力十足,金美莉在一瞬间感受到自己的整个背脊都凉了起来,不过抱歉得很,她可不是被吓大的。
“你敢?”她冷冷地看着他说,“如果你敢伤害我一分,我保证绝对加十倍在姓艾那个死三八身上,别以为我跟你一样只是在吓唬人而已。放手!”
梁矢玑冷哼一声。“吓唬人是吗?”他说,握在她手臂上的手劲霍然加大。
“梁矢玑!”金美莉在一瞬间痛得惊叫出声,她护着被扭伤的手肘,以一脸的疼痛与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他。
“现在你还认为我在吓唬你吗?”梁矢玑几乎是笑容可掬的问她,然而在下一秒钟他的笑脸却变得冷血无情,“不要被我的演技骗了,金美莉,我并不是什么善类。”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离。
金美莉整个人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上,手肘上的剧痛无法取代她内心里震撼的感受,她简直不敢相信有人,而且还是个男人舍得伤害她,梁矢玑……
“我不会放过你的。”她发誓的说。
既然知道有金美莉的威胁存在,梁矢玑自然而然不会冒险,笨得拿艾媺和喻琦的安全证实自己的愚蠢,所以在喻琦的安全方面,他请了与她同班的杨开敔代为帮忙照顾,而艾媺这方就由他亲自出马。不过关于这一点有一些难处,那就是请病假在家里的她和在学校上课的他,两者之间的距离还真是个大问题呢。
可是话说回来,像他这么聪明的人,这点小困难又怎难得倒他呢?两个保镳,两个“呷”班的工读生搞定!
在这里解释一下,此呷非比甲,指的是吃东西的意思,而“呷班”的人当然指的就是像艾媺这类喜欢吃尽天下美味的人而言。有了这两个呷班的工读生,她即使因受伤而被局限在家中,台湾由北到南的美味食品又有什么无法手到擒来呢?要她安分待在安全的家里,老实说还真不是件普通简单的事哩。
梁矢玑带着微微的笑意走出校园,慢慢地朝他平日停车的地方走去。因为自己的无照驾驶,又因为他开的车都是欧洲进口名车,所以他都在离学校有些距离而且有些偏僻的地方租了间民房的车库,一边方便自己上下学,一边则方便掩人耳目。
自然而且还不引人注目的转进巷道内,在注意到四周没有人的那一瞬间,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翻过比他高上几公分的围墙,一下子便由住宅区进入了一片荒芜的土地上。他吹着口哨,熟能生巧地穿过几圃菜园,然后再跳过约一公尺的小沟到达马路上,他的车就在不远的前方。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不知道从那个草堆中突然冒出来的几个人一瞬间便已将他团团围住。
“可以问你们有何贵干吗?”他问,俊帅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恐惧,只有无尽的趣味。
“要来教训你的!”其中一人叫道,其他人则立刻群起而攻之。
梁矢玑冷笑一声,难得发挥到百分之百的搏击术在一瞬间发挥到最大。想教训他也不稍打听看看,梁豪宇的独生子有可能是肉脚吗?光是为了防止那些不怀好意的绑匪先生,他从上幼稚园就开始有了武术老师,想绑架他?门儿都没有!更何况是眼前这些不入流的小瘪三。
所谓的兵败如山倒,大概就是眼前这个意思吧。
梁矢玑嘲弄的看着被他打倒在地上,自知不敌而打算以狗爬式行三十六计的瘪三们,他一个旋身便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们想去哪呀?”他好声好气地问。
瘪三们在他眼前抬头,脸上的表情与之前的狠毒状判若两人。不过即使面对梁矢玑充满了惧怕,他们依然不愿服输低头。
“你不要太嚣张,我们以后不会放过你的!”
“看现在这么不济,我看以后也不可能厉害到哪里去。”梁矢玑揶揄的笑道。
“狗娘养的!”
梁矢玑瞪向开口之人,只见还想说什么的对方在一瞬间禁口,脸色顿时苍若白纸,与他唇边、额上的红色血迹相互辉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