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片公司老板严华敖当时虽然不在场,但是一听到有警察到唱片公司带走他们三人时,他便心知肚明的知道发生什么事。以小车祸为他们三人脱罪之后,他借着宣传潘妍曦的方便进入他们两兄弟的住处,坐立不安的在客厅中等待取消了今天一切通告,在出警察局后就该直接回家的他们。
刚进入家门的三人在乍见严华敖时有着三种不同的反应。
“哇,老板大驾光临耶。”殷介毅玩笑的说。
“老板,你怎么在这里?”殷介恒则意外的出声道。
“严叔叔。”至于傅隽恩则是纯粹在打招呼。
一见那三人,严华敖脸上的忧虑立刻被不悦的神色取代,他口气不是顶好的命令道:“你们三个人给我过来。”
三人对看一眼,乖乖的走到他面前并排坐进沙发中。
“你们三个人谁给我说清楚,早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严肃的盯着他们三人问道。
两人闷不响,殷介毅则开了口,只不过他说的话却不是严华敖想听的,“潘小姐,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家的主人,竟这么主动的请人到家里坐,你可真是好客呀。”他冷嘲热讽的看着她说。
“介毅,是我坚持要来这里的,你在怪我吗?”看了面色难看的潘妍曦一眼,严华敖皱眉说道。他一直都听说他们俩不合,不过这倒是他第一次亲眼目睹他们俩对冲的样子。奇怪了,一向对女人只有笑脸的介毅为什么会对妍曦不善呢?
“老板,我怎么会怪你呢,好歹这间房子要不是托你的福,我们兄弟俩也不可能会拥有这些的不是吗?”殷介毅笑了笑说,然后将眼光瞟到潘妍曦脸上,缓缓说一句没有必要的话,“我怪的人当然不是你喽。”
“好了,你废话少说,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到警察局又怎么样了,最好一五一十的都说出来。”
“OK,遵命,不过老板,你好像忘记这里还有外人喔!”他意有所指的再次瞄向潘妍曦。
潘妍曦不置一言,转身就走。
“等一下,妍曦。”严华敖出声留住转身要走的潘妍曦,然后对她和傅隽恩两人说道:“你和隽恩一起留下来,坐下,这件事我想你们也应该有权利知道。”他停顿了一下说:“‘兄弟’在日前接到过一封恐吓信函,指明要毁了他们,我们低调的处理这件事,所以并未让多少人知道,并且也没有对外公布,但是依照这个情况看来,对方好像并不是开玩笑。”他蹙紧了眉头。
“严叔叔……”
“隽恩、妍曦,对不起,从一开始我就该让你们俩知道这件事情才对,因为你们俩是最接近他们两兄弟的人,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受到无谓的波及……”
“我才不怕他们哩!有本事他们再放马过来呀!”傅隽恩生气的说道,“严叔叔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严华敖愣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隽恩,听说你之前是个侦探是不是?那你的功夫一定很厉害喽。”
“还好啦、还好啦。”突然受到称赞,傅隽恩难得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坐在她身旁的殷介恒与殷介毅两兄弟则忍不住同时翻了个白眼,她不管他们继续说:“严叔叔,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不会有问题的,相反的,有我在,说不定还可以保护他们并抓出那个凶手,你等着看好了,我绝对不会再让他们有机可趁的。”
“唉,你说什么大话呀,隽恩,今天早上的事难道你忘了吗?”受不了她的自吹自擂,殷介毅吐她槽的说。
“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你没听过吗?殷介毅,你是不是欠揍呀!”傅隽恩立刻瞪向他叫道。
殷介毅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好了,现在你们谁要告诉我事发的一切经过?”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跟上次舞厅外的事件同样一伙人,跟信上说的一样,想毁了我们,然后一样失败被关进牢里而已,惟一不同的是这次我们没再让隽恩为我们而受伤就是了。”殷介毅靠向椅背,吊儿郎当的口答。
“同样一伙人?”
“当然,我们就只收到一封恐吓信不是吗?”
“你们怎么会知道是同一伙人?”
“警察说的呀!”傅隽恩迫不及待的说道,“我们在警察局的时候,警方告诉我们,这次那两个坏人和上次那两个要杀介恒他们的人一样,都是来自警方一直在注意的一个黑暗集团,那个集团就像魔鬼集中营一样,有钱能使鬼推磨是他们惟一奉行的法律,他们完全泯灭人性、丧尽天良,连杀人都不会眨一下眼,是全台湾,不,是全世界最残暴、最邪恶、最黑心、最……”
“隽恩,你离题了。”见她愈说愈气愤、愈说愈激动,殷介恒不得不出声打断她。
“离什么题?我很生气你知道吗?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讨厌你们,非得找那些不是人的人来伤害你们?”她怒不可遏的对他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生气不能解决事情对吗?”殷介恒轻抚她发丝,柔声的对她说道,然后转头正色的面对严华敖说:“老板,其实关于这次的意外你根本可以不必再去追究,因为这将会是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严华敖皱起眉头看他,脸上的表情就是写着: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今天抓到那两个人中,有一个是人渣中的人渣,为了自保而将所知的一切都招了,所以过了今晚警方的大扫黑之后,相信我们大家以后就能高枕无忧了,这样,不知道老板大人还有没有什么问题呢?”殷介毅不疾不徐的挑眉说道。
“警方扫黑之后就一定能揪出写那封恐吓信的人吗?”严华敖只问这么一句。
如果他的估计没错的话,像他们那样一个专门收授非法委托案的集团是不可能这么容易就垮的,即使警方的突击再高超、计划再万无一失,想一举歼灭对方,不留一个漏网之鱼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相反的,只要对方有人逃脱,而且稍有报复之心的话,他们的处境就更堪虑了,尤其若警察逼供不出那名委托伤害“兄弟”的人到底是谁,而对方又偏偏不肯放弃伤害他们意图的话,谁知道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兄弟”接下来所要面临的是怎样的危险,他想,事情没这么简单就了结的。
他的问话让室内陷人一片静默,好一会儿之后殷介毅才耸耸肩,以不在意的口吻开口,“不管揪不揪得出来,日子都是一样要过的不是吗?你总不能因为揪不出对方而要我们把自己关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做个缩头乌龟吧?所以什么都不用讨论、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就顺其自然,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等到挡不住、淹不了的时候,大不了就一死喽。”
他说得轻松惬意,然后突然起身拿起电话说:“我肚子饿了,刚刚在警察局吃的便当难吃死了,你们谁跟我一样想吃东西呢?叫个Pizza来吃你们觉得怎么样?”
“介毅……”严华敖有点受不了他。
“我要吃海鲜的,老大。”殷介恒抢说。
“我要什锦牛肉的。”傅隽恩追道,然后转头问另外两个闷不吭声的人,“你们呢?严叔叔、潘姊。”
潘妍曦没有说话,严华敖倒是被他们三个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瞪着他们三个半晌,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决定让‘兄弟’的一切活动暂停一段时间。”他忽然说,“妍曦,你才刚上班没多久就要强迫你休假,真对不起,不过休假期间我还是会忖你半数的薪水;还有隽恩,你也一样,我要你回家去……”
“我不要!”他的话被傅隽恩打断,她毫不妥协的大声叫道,“我要留下来,严叔叔,你刚刚不是才说我的功夫很厉害吗?那么让我留下来又有什么关系?我不要回家,我要留下来!”
“隽恩,这不是开玩笑的事,即使你再厉害,叔叔也不能让你陷入危险之中,若你再受伤的话,我要怎么向你父母交代,你……”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会受伤嘛!”傅隽恩再次打断他说,“像今天早上的车祸,还有被刀子抵在脖子上威胁,都是那么惊险,但我现在不也是好好的?严叔叔,你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受伤的,我很厉害的,不信你可以问介恒。”
“问……我?”突然被指名,殷介恒愣了一下。
“巾恒,你告诉严叔叔说我有多厉害、能不能照顾自己,留下来绝对不会出什么意外,甚至还会有所帮助的,你告诉严叔叔。”傅隽恩对他使眼色说道,意思要他别扯她后腿,他如果胆敢断了她财路的话,她铁定要他好看。
不过殷介恒尚未开口说话,殷介毅却忍不住狂笑了三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