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几分钟的事。”见她默不出声,殷介毅嘲讽的指了指自己及肩的长发说道,“而且就算真只要花几分钟就够了,还是有人会对我板出晚娘面孔的,你说是不是呀,潘小姐?”他挑眉看向她说。
“究竟是谁这么龟毛的,像‘兄弟’这样的大牌迟到个几分钟会死呀?介毅,你别管他们了,我们等你把头发吹干再出发。”傅隽恩直接的说道,对眼前暗潮汹涌的两人完全没知觉。
不过殷介恒可就没她这么钝了,他伸手拉拉她,要她少开口。
“你拉我干什么?”傅隽恩依然迟钝的问。
“我看还是我和隽恩先到电视台好了,潘小姐,你等老大……”
“我和你们一起走。”潘妍曦打断殷介恒的话,“至于他,”她看了殷介毅一眼,撇嘴以冷凝的声音淡淡的说;“你就等头发吹干再到电视台来吧,免得贵体微恙成了名副其实的东亚病夫。介恒、隽恩,我们走吧。”
“不行,要走大家一起走!”傅隽恩倏地叫道,她可没忘了她的工作。
“隽恩?”才举步要走的潘妍曦因她坚决断然的语气而怔在原地,觉得莫名其妙的望着她。
“呃,潘姊,介毅的个性你也知道嘛,若没人盯着,说不定下一刻就会跑得不见人影,所以我想我们还是等他一起走好了,免得到时候他把我们放鸽子。”傅隽恩急转的说,立刻招来殷介毅一记白眼,谁不知道她是为了确切实行保镖的工作,所以才不愿冒险片刻离开他们兄弟俩身边的,至于什么个性、什么放鸽子的全是藉口。
“这个你放心,我想殷介毅年纪也不小了,不会再做出那种三岁小孩才会做的蠢事才对,你应该试着相信他呀。”潘妍曦语带嘲弄却笑容可掬的对她说道,“走啦,我们先走,介恒可以先去化妆,等殷介毅到的时候刚好可以输到他,我们走吧。”
第五章
“呃,潘姊,我看我们还是等一下一起走比较好,呃,你知道……你知道台湾的交通不好就是因为车子太多嘛,尤其是早上这个时候,马路上的车塞得特别严重,一辆汽车可以坐五个人,而我们四个人刚好可以凑合坐同一辆车,就别再多开一辆车上路了,免得增加交通的负担,你说对不对?我们还是等介毅一下吧。介毅,你快点去吹一下头发,我们在这里等你。”傅隽恩先下手为强的说道。
“隽恩,身为宣传,你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要帮艺人们控制好时间,不能让他们任性的予取予求、耍大牌你知道吗?这样不只会害了你自己,也会断送他们的前途你知道吗?走,不许你再说什么,我们三个人先到电视台去,殷介毅随后再赶过来和我们会合,走。”潘妍曦难得厉声指责傅隽恩,并动手拉她往外走。
“潘姊,对不起,你若一定要先走的话,你自己先走好不好?我和介恒是一定要留下来等介毅的。”挣开她的手,傅隽恩站到殷介恒身边对她说道。
“隽恩……好,不管你们了,我自己先走,毕竟总要有人先去为你们的迟到说抱歉,你们就自个儿看着办了。”瞪着她半晌,潘妍曦突然深吸一口气说道,随即得身,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那背影感觉上似乎很浮躁又很生气。
“隽恩,你把你最敬爱的潘姊给气走了。”殷介毅揶揄的笑道。
“那还不都是你害的,一大早洗什么头嘛,就算要洗头也得把头发吹干,都是你害的啦!你还不赶快去把头发吹干,迟到太久我可不饶你。”傅隽恩忿忿的瞪着他说道。
“哈,介恒,这样的母老虎你还要吗?小心被啃得尸骨无存呀,哈……”他笑着走回房间,一会儿吹风机的声音便呼呼呼的响起来。
“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半晌,傅隽恩有些怀疑的抬头问身旁的殷介恒。
“你说呢?”殷介恒笑了笑,坐入沙发中看着她说道。
“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呀!”他的回答教她生气。
殷介恒却面不改色,依然还是笑。
“喂,你笑什么笑啦,我在问你话那,你到底答不答啦?”
“你要我答什么?”他笑问她。
“答介毅进房间前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呀,什么这样的母老虎你还要吗,小心被啃得尸骨无存,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说的母老虎是说我吗?”
“对呀,你倒满有自知之明的。”他笑不可遏的说道。
“你!你说我是母老虎?!”
“不是我说的,是老大说的。”他笑得嘴咧得好大。
“少来,你脸上的表情分明就不是这样表示的,你这个大混蛋、大混蛋!”博隽恩怒不可遏的扑到他身上捶打着,当然她挑选的地方都是平常被衣服遮掩住的地方,即使真打伤了也没人看得到。
“你看你,这不是只母老虎是什么?”殷介恒边躲边笑道,一点也不在意她打在他身上有如在帮他抓痒般的拳头,两人在沙发上玩得似乎很开心。
“喂,要打情骂俏也要选时间好吗?不知道刚刚是谁还在催我动作快一点,要不然迟到太久可不饶我喔?”殷介毅站在房间门边,看着沙发上暧昧的两人,调侃的出声说道。
傅隽恩怔愕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一眼被她压在身下的殷介恒,随即像火烧到屁股般的由他身上滚下来,她脸上意外的浮现一抹窘红。“谁在打情骂俏呀?介毅你不要乱讲话。”她叫道,口气不同于以往般只有强悍,竟增加了些许女儿家的娇态,这是以前所不曾有过的。
殷介恒对她不同于以往的表态呆滞了一下,当他转头看到殷介毅朝他竖起大拇指时,他脸上的笑容扬到最大,一种不可思议的闪光在他眼底闪烁着。
“喂,你们俩还在发呆,还不快点过来准备走了,我们已经迟到十分钟了你们知道吗?快点啦!”为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匆匆往大门外走的博隽恩因他们俩皆未跟上而折回来,站在门口处故态复萌的朝他们大声吼叫。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介恒,我看你注定要一生辛苦了。”殷介毅以怜悯的眼神看殷介恒一眼,摇头兴叹道,“走吧,再不走的话等母老虎发威后,我们可就真的要吃不完兜着走了,我说的母老虎是另外那只冷面虎,你可别误会了。”
“怎么了?”
好不容易脱离了必经的塞车之道,驶入时速至少可以保持在四十的单行道路上时,殷介毅开车的速度却在突然间慢下来,以龟速般缓慢的向前方滑行,这立即引来驾驶座旁殷介恒的疑问。
“车子好像出了点问题。”殷介毅皱眉说,控制着方向盘,缓缓将车子停在不至于会挡到别人车子的马路边。
“怎么会呢?这部车不是都有定期保养,而且上星期才刚保养过吗,它没有理由出问题呀。”殷介恒说。
殷介毅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他看了看方向盘后的仪表,突然发现油表竟已到底线了,刚刚在出门前明明还在中线的,怎么……他抬头看一下后视镜,眉头在一瞬间皱起来,“你们等一下,我下车看看。”他冷静的说。
“老大,怎么了?”殷介恒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殷介毅没有说话,却使了个眼色给他,意思是你看看油表,可能要有麻烦出现了,你要小心看好你的心上人。随即,殷介毅由侧视镜注意到后方无来车时推开车门下车,依推断走到车后方看着来时路上的油渍,再蹲下身探头看了一下车子的底座,有一大片油渍。
“介恒,发生了什么事吗?”傅隽恩在车上一脸警戒的开口问。
“没事,只是车子出了点状况而已,老大会解决的。”殷介恒隐瞒实情的说,并转头给她一个安抚的笑容,怎知就在他转身注视着她时,眼眸余光竟瞥见一辆急速而来的汽车,比笔的冲向他们。
“老大,小心!”他想也不想便冲口朝刚由车后方直起身的殷介毅狂吼,身子则由前座中间的空位窜到后座,将傅隽恩扑压在后座椅上,而一阵剧烈的撞击在下一秒将他们俩狠狠的甩到前方座椅背上。
恐惧在空气中散开来,进驻他们整个身子,但是没有时间让他们恐惧,车外的殷介毅怎么了、有没有被车撞到、是否受伤了,这些问题、这些感受催促着他们忘却恐惧与痛楚,以最迅速的动作起身,冲出已被撞得变形的车外。
“老大!”
“介毅!”
他们俩忧惧的声音在路边同时响起,而举目四望,除了前后三辆追撞的车,以及后方车上被歪七扭八的车门卡在车内,两个一脸横肉正奋力想跳出车外的人之外,他们看不到殷介毅。
“老大、老大!”殷介恒面色惨白的厉声狂吼,他不相信老大会没逃过刚刚那一撞,他不相信,冲至后面的车,他形色骇人的迅速检视车与车中间、车底,甚至车轮胎下,一颗狂跳的心因看不到殷介毅的身影而稍稍缓和下来,但是老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