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
「喔!老婆……什么,老……老婆……」齐天柔慢半拍的发出惊叫。「你撞到头呀!你忘了你已经有个『宜室宜家』的未婚妻吗?」
说到宜室宜家四个字她的口气特别酸,像打翻了一桶醋满室酸溜溜味道,嘴上说不介意其实心里闷得很,对于破坏别人「幸福」的第三者而言,她做得并不称职。
因为她还不够洒脱,没办法像情场老手轻易看淡男女关系,女人一扯上性就很容易陷入情海里,何况她本来就对他深具好感,哪能把心抽离只剩下单纯的肉体结合。
爱在她自作聪明的情况下产生,只是她不知道自己正在恋爱,还当是玩一场名为爱情的游戏。
爱玩嘛!终于玩出火了。
套句她家小傲的话:报应。
「这件事我会处理。」沈聿御的表情是没有表情,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
「最好是赶紧处理,我不想当了舅舅以后才发现,不知怎么向小外甥解释何谓私生子。」嗯!这口红豆太生腻了,失了豆类生动的口戚。
下次不买这家的剉冰。
「齐天傲——」
「小傲……」
两道吼音同时响起,一个尖锐一个低沉,警告和杀人光线默契十足的落在他身上。
「虽然我带来老妈交托的保险套一箱,可是我看好象用不着,你们似乎都太急着撕咬对方的身体。」齐天傲扬眉一瞄,那一身青青紫紫外加牙印应该不是遭遇狮群围击。
「这……」齐天柔一脸怀疑的用眼神问身边的男子:你用了吧?保护女人是男人的责任。
但是沈聿御将视线调开,看向与她相似的脸孔。「你确定你是舅舅吗?我看你和成海青感情挺好的。」
意指他们是一对,会长和副会长站在一起真是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咳咳咳!鹰……鹰王你不要吓我,我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我喜欢的是女生,货真价实的女生。」在这一群非凡的怪人中他已经尽量保持低调不让他们发现,为什么还要将无辜的他扯入这一团浑水中。
差点被粉圆梗死的成海青猛拍胸口才把那一粒粒小黑球吐出来,满脸惊吓的看着他的亲大哥成墨青,希望他发挥一下手足之情别顾着偷笑,他真要有那种倾向他就该哭了,哪能笑得开心。
「听到了没,我未来的准姊夫,他喜欢的是『女的』,请你把自己的女人看好别被偷了。」在齐天柔的瞪视下,齐天傲惬意的吃下一口冰。
恶人该有恶人治,也该是时候了。
「你可以少掉一个准字,我比较喜欢姊夫这个专有名词。」倏地,沈聿御的眼神一冷。「你,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是……」我早就自我隔离了,你没发觉吗?
「我要他当白鹰的副手,你承诺过了。」他似乎又忘了一件事,她不是他的女人。
「等我死了再说。」沈聿御冷硬的唇吻上那张自主意识强的小口,彻底的热吻了一番才肯放开她。
双颊潮红的齐天柔微喘的推推他。「你不守信用。」
他又吻她,吻得她没时间思考,不知手臂上的小伤口几时包扎成大象的脚,惹得一旁的人暗笑不已。
白汉笙暗藏的那把刀并未伤及她的要害,仅是刀锋划过表皮留下一道类似皮开肉绽的痕迹,虽然不怎么严重却长达十七公分,鲜血喷射看来十分骇人,猛然一瞧还以为整只上臂都毁了。
见血眼红的沈聿御没先查看伤口,一见她血流不止马上就乱了头绪,二话不说召集组织里最好的医师立即进行抢救,为时三小时。
当场目睹「凶案」发生的成海青不晓得伤势「恶化」到何种程度,坐在最后排的他只看见齐天柔的胸口染血,心想完蛋了,一刀穿心还能活得了吗?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传来熟悉的音乐,他想都没想的当是兄长打来通知人已经不行了,对方只喂了一声他便急惶惶、语词无措的追问确切情形,需不需要通知家属来见「最后一面」。
齐家双胞胎的心电感应真的很强,过长的静默让他察觉不对劲而察看手机来电号码,当场一惊的掉了下巴。
所以齐天傲也来了。
「虽然这里有张床方便你们谈情说爱,但请想个理由说服我家的老头于她失踪三天不是被人绑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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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走?」
沈聿御看着齐天傲那张过分阴柔的脸,令人讨厌的感觉立即浮现,不能说完全排斥他的存在,但也无法勉强自己喜欢,俊美的外貌多少让人心生反感,总觉得他美得不够真实。
尤其是那张嘴吐出来的话和他姊姊一样有气死圣人的本事,话不多却句句一针见血,让他频频中箭难以反驳。
若是说这世上有一面镜子能真实的反应出入的内心世界,那么眼前宛如晓魅之子的男孩便是那面遗失千万年的魔镜,让人望而却步却又想知道真正的自己,犹豫不决的显露自身的丑陋。
「就要走了。」这里的气很浊,待久了会让人受不了。
「可是我看见你的脚像是钉在地上不曾移动。」沈聿御的送客意味明显,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走以前先和你聊聊。」齐天傲眼睛一闭地让一道白影飘过。
对于他的怪异表示,见惯不怪的沈聿御并不惊讶。「聊什么?」
「聊我们所爱的人。」如果不是为了她,他何必留在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小柔?」他马上面露警戒的盯着他,怕他又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举动。
看了他紧绷的神情,齐天傲反而笑了。「你真的很可怜,居然爱上我们家的女土匪。」
他给予同情,希望他能长命百岁接受上天给他的磨练,这个要命的棒子终于有人接手了,他该感到庆幸。
「我说过我爱上她了吗?」在他面前他仍死撑着,不愿承认失控的心已经被占领。
「我只说我们所爱的人,你怎么会立刻想到我家的齐天柔呢!真是奇怪。」那双阴笑的眼露出讽色。
脸部肌肉抽了抽的沈聿御一磨白牙。「有什么事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开,不要拐弯抹角的故弄玄机。」
「玄机是很奥妙的,我想开释十年你也听不懂,齐天柔说你是一块冰封的石头。」没办法用现在的语言沟通。
所以她用自己的方法达到她想要的目的,她是一个永远不知何谓死心的人,如阳光一般强烈而耀眼。
「石头总比木头好,至少腐烂的速度没那么快。」他也记得很牢,她说她的弟弟是一根不长叶子、不开花的死木头。
沈聿御不遑多让的予以反击,两道冷光在空中交会进出强烈电流,冷飕飕地让四周空气变薄,薄到叫人呼吸沉重。
「我不喜欢你。」
「同感。」
「你不适合我姊姊。」
「离不开姊姊的弟弟。」
齐天傲美丽的眸子一瞇,闪过一丝怒意。「你的世界充满血腥,处处布满危机,你会害死她。」
「生命并不是一首诗,哪里没有危险,以她的个性来说,活在我的羽翼下反而更安全。」至少他所提供的冒险空间有他。
「我讨厌你,非常讨厌你。」他真是让人无法喜欢的男人。
「彼此、彼此。」沈聿御笑着回答,忽然觉得他也不是那么惹人厌。
在他身上他看见一个别扭的男孩。
嘴一沉,他不悦的冷视。「可是齐天柔喜欢你,超乎想象的喜欢,我只好容忍你。」
「你何不干脆点说她爱我,也许你会显得可爱些。」毕竟他只有十九岁,还是个孩子。
一想到此,他的心变宽广了。
「可爱?」他怎么跟那个疯女人一样,他表现得还不够沉稳吗?哪里可爱了。
可恶、可恶,这些自以为是的大人,下次谁再说他可爱,他绝对会翻脸。
「你特意趁没人的时候找上我是为了什么,不能让你姊姊知道?」他很好奇会是什么事。
「她?」齐天傲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她只会坏事不会正正经经的听人把话说完,告诉她等于往粪坑扔石头。」全是臭的。
「这点我赞成,她的确令人头痛。」沈聿御心有戚戚焉的说道。
「前阵子她还没正式入『夜鹰』组织时,我一共遇到五次攻击,有的持棍棒,有的持刀刀,有的持枪械,还有潜伏在我家附近进行突袭的。」让人十分困扰。
「受伤了吗?」他关心的一问。
袖子一拉,齐天傲左手臂有道和齐天柔相去不远的伤疤,只是他的已经愈合了,不像好动的她一再让伤口裂开。
「你该问的是她,你不会以为他们对付的人是我吧?」他向来是磨事的人,而不是惹是生非的那个。
「小柔?」沈聿御黑眸倏地一沉,飘动着幽阒冥火。
「本来我认为她又在外头招惹什么人,暗地里想替她解决,她一向不会为这种事烦心,水来土掩是她乐观的想法。」而她运气也算好,从没遇到真正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