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才推开会诊室的门,邾松婕还没来得及看向来人,就听到一个热络的招呼声,然后就被一个张开双臂对自己直扑而来的男子,吓得花容失色差点没尖叫出声,还好方云扬一个拥抱将她拉进怀中,千钧一发的避开那怪异的男人——陈浩晟,她老公的主治医生兼老友。
“你对每一个进门的女人都这么热情?”方云扬紧搂着老婆皱眉瞪他。
“动作这么迅速?看来你复原的情况比我想像中的好太多了。”偷香不成的陈浩晟摆摆手笑道,然后正式地对邾松婕打招呼,“好久不见了,邾小姐。”
“她是我老婆,请叫她方太太。”方云扬不悦的冷然提醒他,而邾松婕则笑了。
“我喜欢叫她邾小姐不行吗?”陈浩晟笑得不怀好意。
“你先到妇产科那边去挂号,我等一下过去找你。”方云扬没理他,却轻柔地对邾松婕说。
“妇产科?你怀孕了?”陈浩晟惊讶的问。
邾松婕刹那间红了脸,虽然她的怀孕是在他出车祸前中奖的,但看陈浩晟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好像指控她竟在他受伤之际还和他……和他……喔!她真想找个地洞续进去,一辈子再也不要见人了。
看着她脸上掩不住的红晕,方云扬忍不住咧嘴一笑。“对,所以你可以死心了。”他转头对陈浩晟说,然后牵着老婆走到门前,将她送出大野狼的视线,“我一会儿就过去。”他在最后一个温柔的交代声中关上会诊室的门。
“她真的怀孕了?”陈浩晟不可置信地朝他傻笑着,“你也未免太努力了吧。”
“她是我老婆。”方云扬冷峻地警告他,方云扬不喜欢他脸上刺目的笑容,因为他的笑容活家怀孕的是他太太,而不是跟他不相干的别人的老婆。
“我知道她是你老婆,就算我不知道的话,那你也没必要在一分钟之内连讲两次好吗?”陈浩晟笑嘻嘻地说,却在见他冷若冰霜毫无笑意的冷峻表情后,无奈地收起笑意摇头道:“上回跟你开玩笑说要追你老婆的事,没想到你记恨到现在还忘不了,拜托,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我还懂,你不要这么开不起玩笑好吗?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王八笑乌龟,你不也老样子没变。”方云扬拉了张椅子坐下,“废话少说,你要检查什么就快检查,我还有事。”
“就这么急着去陪老婆?”陈浩晟边动手检查他复原的状况边说,“实在很难想象一向冷酷无情,对女人不屑一顾的你会专情的爱一个女人,而且占有欲还这么强烈。”
方云扬不置一语,事实上他也没想到自己对邾松婕的占有欲会这么强烈。
“右脚抬起来伸直,再换左脚。”陈浩晟一边指示着说,一边好奇地问,“对了,你车祸的肇事者抓到没?”
方云扬摇头。
自从他行动稍微方便,有能力到公司走动后,他便开始以读心术在公司内寻找想杀害他的凶手,然而令他想不透的却是包括王庆汉在内,公司内根本没有一颗心对他居心叵测一心只想置他于死地的,他真的想不到有谁想要他死。
“看来你这场车祸可能真是意外,那个撞到你的人现在一定良心不安的早晚三炷香,向老天懊悔自己的过失,并祈求你不要死。”他一半正经地开玩笑说,“现在站起来,试试看可不可以蹲下去,再站起来。”
方云扬照他指示做了一遍,虽然动作不像正常人那么自如,但是做起来却一点也不勉强。
“比我预计的要好太多了。”他啧啧称奇地看着方云扬说,“你是怎么办到的?再有毅力的人要达到你造成就至少也要半年,而你才花三个月,而且丝毫不靠医院的设备,你是怎么办到的,不会跟床上运动有关吧?”他不忘揶揄方云扬。
三个月?事实上他只花了一个多月,另外一个多月的时间全在自艾自怜、自取灭亡。方云扬紧抿的唇瓣轻扯了一下,没有回答,但深邃的眼眸中却因想起邾松婕这三个月里对他做的一切而泛起了深情的涟漪。
“这就是爱的力量?”陈浩晟偷窥到他眼中的深情。
“你到底还要检查多久?我老婆还在等我。”方云扬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不耐地瞪着问他。
“她不会跑掉的。”陈浩晟再次失笑地揶揄他。
方云扬瞪了他一眼,“等会儿我会再来你这儿一趟,我希望你告诉她,说我已经完全康复,不再需要到这里做复诊了。”
“你要我说谎?”他扬眉。
“我的身体我自已知道,倒是你别假公济私,我跟你说过她是我老婆,今生今世都是我老婆,你最好别再妄想了。”方云扬冷声的告诉他,随即推门离去。
看着关上的房门,陈浩晟大声地笑了开来,他只不过是欣赏、欣赏她,方云扬就露出一副小心我会扒了你的皮的狠毒表情,他若真敢妄想的话,那他不早就死无全尸了?
可怕,真是太可怕了,谁说女人的嫉妒心可怕?要他看来,男人的嫉妒心才可怕,尤其是那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男人最是可怕。
带着一脸幸福的笑意,邾松姨依着医院内随处可见的路标指示牌走向妇产科的方向,沿路看到迎面而来蹦蹦跳跳的小孩儿时,她总会不由自主的放慢速度,看着他们可爱、纯真无邪的笑脸,想像着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属于她和方云扬的孩子。
她怎么也想不到半年的时间竟让她的生命有了如此大的转变,由孤独无助四处流浪,到现在这样子拥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爱她比爱自己更深的老公,一个刚成形却拥有他们俩全部的爱的小孩,这一切梦境中才会出现的美好竟让她拥有了,她真是……她是何德何能能得到这一切呀?
“邾松婕。”
幸福的感觉随着这个声音变得模糊,她企图留住它们,却被另一个更明显的叫声吓得呆愕当场。
“大小姐。”昂宿一个箭步站在她右前方一步之遥。
邾松婕惊慌地瞪着眨眼间挡在她前方的男人,矛盾的感受霎时充斥她全身的细胞,神呀!这些让她时常想念不忘却又不希望看见的熟悉脸孔。
“‘白虎’。”她瞪着百年如一日异常冷峻的面孔,屏住呼吸般的缓缓出声。
“你玩够了吗?”“白虎”以一如往常般淡然的声音开口。
“我……你怎么会到这儿?”她舌头打结般的开口问。
“你要我说巧合吗?”他看着她。
“呃,你们找我很久了?”邾松婕立刻低下头。
“你不告而别的离开‘邑城’多久了?”他不答反问她。
“呃,我父亲他好吗?还有其他人。”
“你很快就会回‘邑城’可以亲自问‘中王’和其他人这个问题,何需在这儿多此一问?”
“我不要回去。”邾松婕蓦地抬头看他,眼中清清楚楚的写着自己的执着。
“你还玩不够?”他看着她。
“如果我说不够,你会不会假装没看到我?”她明知道依“白虎”说一不二、黑白分明的个性是不可能的,但她还是忍不住觊觎地问。
“不会。”他毫不考虑地摇头回答。
当初她们三姊妹不告而别的离开邑城后,既恼又气的“中王”在心急如焚、无计可施之下,一夜间连发了数支由青、赤、黄、白、黑五方色彩所构成的“五色令旗”,命令世界各地的“邑城”子民们搜寻其三姊妹的下落,而这“五色令旗”一发,他们这四位年青气盛、爱凑热闹的四方首领自是不放弃这个“出游”的机会,一边玩耍一边找寻她们三姊妹,而现在,小梅已回到邑城,又找着了松婕,怎可能装作不知情的继续让她在此处游荡,让“中王”在邑城忧心忡忡的等待呢?
看着他毫不妥协的冷硬面容,邾松婕简直为之气结,但一向温驯的她还是以和缓地口气开口:“你应该知道我们二姊妹之所以会离开‘邑城’的主要原因,难道你就狠心的硬要抓我回‘邑城’看我父亲结束他壮年的生命?”
“你们太杞人忧天了。”
“那是因为你太不了解我父亲才会这样说。”她摇头叹息的说,只有体验过真正爱情的人才会了解“爱他为之生,恨他为之死”的激烈情感,如果那天方云扬发生了什么不幸的事的话,那么她也绝对不会苟延残喘的独自留在这个世界上。
“小梅回‘邑城’好几个月了。”“白虎”突然开口道。
“我知道。”
“‘中王’并没有因为她的回归而做出什么惊人之举。”他告诉邾松婕。
邾松婕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父亲没有因为小梅回“邑城”而有任何举动,那是因为小梅不是“中王”的继承人,但是她若回去的话,那后果可能就不是这么乐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