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嫁了个铁定会爱上她的老公,还是嫁了个无情的恶魔呀?当初她是吃错了什么药才会信心十足的说,他婚后一定会爱上她,而且会爱得死心塌地呀?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还是哭泣可以使情况转好
可恶的高木辙,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既然不爱她,也不肯真心待她,那为什么还要点头跟她结婚?
可是即使他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大混蛋,为什么还是浇不熄她心中那股热情,那股从第一次见到他便在心中滋生,而且还有增无减的热情?
闭上眼睛眨掉不知何时凝聚在眼眶中的泪水,她突然坐起身,举目四顾这间她老公打算用来藏娇的屋子。
说老实话,它根本比不上他们的房子豪华、气派、宽大,事实上它普通得可以,简陋得可以,还小得可以,总面积加起来大概不及他们俩住家的主卧房大,但是身为被他藏娇在这里的她,为什么会对这个地方产生一股莫名的冲动,感觉一种犹如回到家的温暖?会是因为这儿的空气都充满了他的气息的缘故吗?
她是个傻女人,在明知道老公背叛她,偷偷在外头养女人时,竟还会为能呼吸到他所呼吸过的空气而感动不已,她真是傻得可以。
看来她所中的高木辙毒已经深到她五脏六腑,再也无药可救了。
百感交集的下床着装,高木瞳思考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虽说身为他老婆又要分饰他专属情人这种一人两角的事难不倒她,但是时间上她又该怎么配合呢?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想回贤妻那儿,什么时候又会想流连在这个小香巢之中?也许是她该拿出一点老婆的权力,强制规定他必须在中午前电话回家告之他是否会回家吃晚饭,这样一来,也许她多少可以猜测出他夜晚的意向。
唉,光想到以后的日子就好累,但是除非他能拆穿她误打误撞所设下的骗局,她再累也不会去拆穿这一切的,至于原因有三个——
一、基于夫妻的立场,她当然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有外遇,而既然已是亡羊补牢了,那她宁可隐姓埋名的当他外遇的对象,也不愿拆穿它,让他有机会再去找别的女人搞外遇。
二、既然身为他端庄贤淑的老婆,她就只能注定当个委曲求全的小女人,可是身为他的专属情人,那情况可就完全改观了,她要利用这样一个身份去了解更多的他,进而让他不可自拔的为她着迷、爱上她,一如她为他倾心一样。
三、她要等一份感动,一份他终于能认出她就是他老婆的感动。老实说,昨晚他没认出她来,她除了松一口气之外,心中涨满的却全是失落,毕竟他们俩已是对夫妻,虽结婚才一个多星期,上床也只有三次而已,但是身为老公的他竟认不出老婆来,这话若说出去铁定会笑死人的,所以她发誓绝对不主动告诉他她是谁,她要等他主动认出她来,她一定要等到那份感动。
穿好衣服,高木瞳习惯性的伸手整理凌乱的床铺,却在拉齐床铺四角的床单时,突然怔愣了一下,然后慢慢的停手直起背腰。
现在的她又不是贤妻良母高木瞳,而是专属情人早苗悠子,她大可不必这么贤淑、这么优秀。
她看着室内不算乱却也称不上一尘不染、整齐划一的四周,以还能接受的心情忖度着,也许就这样吧,没有洁癖的早苗悠子。
近乡情怯的心情却已充斥了他整个人,让他站在六本本会社不远处踌踌不已、举棋不定。
他该走进去吗?还是该掉头走算了,因为不难想像待会他若进去的话,定要面对雅之对昨晚之事的询问,而他怕自己会无言以对,或许他该觊觎雅之根本忘了昨晚的事,但这可能吗?
“辙,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做日光浴呀!”甩着钥匙走向六本木会社,却在途中看到他伫足路边的青木关揶揄道。
高木辙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既然被人撞见了,现在再想掉头走似乎已经太迟了,他默默无言的轻拨了一下前方长及耳垂的头发,认命的举步朝六本木会社敞开的大门走去。
青木关对于他不吭声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遂当自己什么没说的走在他身旁,与他一同走进六本木会社,这个他们几个死党上杉丰自、葛木辉、高木辙、片桐雅之、一柳建治以及他青木关最常聚会、休憩、打屁加上闲话家常的场所。
“咦,怎么大家都来了?”一进入门内就见其余四人在座,青木关意外的说道。他记得大家现在都有任务在身嘛!怎么这么巧,今天会全聚在这儿,活像没事可做似的。
“关,你的手机又关机了是吗?一直call不到你。”葛木辉没回答他却反问。
“工作中总不好带着随时会泄漏自己痕迹的东西吧?我把它们全塞到床铺底下了,你当然会call不到我。辉,你找我有事?”青木关耸肩道,一屁股坐进自己舒适的座位上。
“没有。”葛木辉微笑道,带笑的双眼却不由自主的瞟向高木辙,“只不过雅之觉得辙结婚这么久,我们这群兄弟即使再忙也要抽空到他家向嫂子打声招呼,所以……”
“所以今天大家才会一起出现在这里,打算要去看辙的老婆?”青木关接口道,遂又皱起眉头,“可是我没有准备见面礼。”
“雅之替大家准备了一个很好的见面礼。”葛木辉若有所指的笑道。
“真的吗?什么东西?辉,你的表情似乎别有玄机。雅之,拿出来让我看看吧,你不会准备了什么性感内衣、糖果内衣之类的东西吧?”青木关暧味的挑眉说道。
“我不知这样的一个见面礼称不称得上好。”片桐雅之看了高木辙一眼,缓缓的说道,“毕竟人家才新婚,我们就送她老公在外头搞外遇的消息给她,这个礼物……”
“哇塞,这个礼物简直酷呆了!”青木关呆愕了一下,突如其来的仰声大笑道,然后转头对始终默然不语的高木辙竖起大拇指,“辙,你真帅呀!”
“你们今天大家聚在这里,就是来揶揄我的吗?”众人等着他反应,高木辙却老神在在的在沉默许久之后,才以平淡的口吻开口问道。
“关,真是辛苦你还得绕了一个大圈子出去迎接我呀。”他嘲弄的对青木关说道,因为刚在进门之前,他注意到关的车子就停在路边不远处,刚巧与他们来向相反,由此可见,他之所以会“碰巧”撞见关站在那边根本是唬人的,关一定是从窗口看到他的犹豫不决,迟迟不进门来,才会从后门绕远路去“请”他进来的,还演了这场白痴剧给他看,当真好不辛苦呀。
青木关一呆,突然露出他嘻皮笑脸的神情,不正不经的朝他挥手道:“还好啦!倒是让你站在那里晒那么久的太阳,没有早些出去迎接你,还真是对不起喔。”
“辙,你不解释一下昨晚的事?”片桐雅之沉吟道,对昨晚的事他依然心有余悸。
他们这六个好朋友兼伙伴,老实说起来,除了上杉丰自称得上正常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怪怪的,青木关的嘻皮笑脸、一柳建治的表里不一、葛木辉的双重性格、高木辙的深沉神秘,以及他的无所谓。
但是尽管如此,当他们在执行任务时,却比任何人来得正经、拘谨,而且小心翼翼,绝不会将自己或者任务置之险境,也之所以如此,他昨晚才会差点没被辙那种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给吓得停止呼吸,今天他非要辙给他一个确切的理由不可,竟然这样吓他。
“对呀,辙,听说你用扛的把人家扛出大门,接下来发生了什么?”青木关一脸兴致勃勃、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听雅之说是个大美女,辙,你对美女的免疫力真有那么弱吗?竟然让你连工作都可以丢下,扛了人家就往外走。”葛木辉坏坏的挪揄道。
“辙,我到现在还半信半疑,雅之说的都是真的吗?你为了一个女人把他一个人丢在银车里?”上杉丰自严肃的皱着眉看他。
“辙,我大概能体会你的感受,听说在昨晚之前,你连着三天窝在这里工作没回家是吧?其实想做就回家做嘛,在外头……你最好还是别太常忘了你已经是个结过婚的人,跟我们这群单身汉不一样。”一柳建治以一种非常教育的口气对他说道。
“建治,现在没有多少人可以完全做到忠于婚姻的,你别少见多怪了。”青木关吊儿郎当的说,他就是他老爸对婚姻不忠之下的产物,不过算他老爸还有点良心,最后有把他妈娶进门当二房,否则的话,哼哼哼!
“辙,你不解释吗?”见高木辙似乎没有开口的打算,片桐雅之再次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