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菊池秧造语气十分肯定。「似雨,你忘性倒是挺大的嘛。」
「像!超级像!」似雨啧啧有声。「秧造,你刚讲那句话的语调,跟荒木光几乎一模一样耶。」
「因为我们是兄弟,似雨,你还没说。」菊池秧造逼问着。
「这个……」似雨沉思,她想不出来有什么话没跟秧造说的耶。
「似雨……」他无奈地叹息。「你才向Joyce报告而已,马上就忘了,你跟光是怎么回事?嗯——」他拉长尾音,逼问着。
「啊!对哦——就是……嗯……我喜欢荒木光,秧造,你不会反对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然后?」他淡淡地反问。
「然后,噢,荒木光也喜欢我。」说到这儿,似雨不禁娇羞地微笑。
「所以——」他沉吟着。
「嗯……照荒木光的说法是,我们现在正在交往中。」似雨含蓄地报告,荒木光的说法太嚣张了,什么她是他的女人……诸如此类的,她不敢讲出来,会被笑。
「你跟光在一起我是不反对。」他叹息道。「只是你要注意一点。」
「注意?」似雨下解地问。「注意什么?」
「似雨,光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你一定要记住这一点——绝、对、不能、骗、他,听清楚了,似雨,一旦让他发现你在欺骗他,他是不会轻易原谅你的。」菊池秧造口气认真地道。
似雨倒吸口气。「秧造,你的意思是?」
「似雨,你的工作性质,最好在光发现前告诉他,否则他一气起来,事情恐怕会没完没了。」他劝说着。
「连善意的谎言都不可以?」似雨小心地问。「你也知道如果我当时不这么骗他,他才不会理我,那我们现在也不会在一起。」
「就因为你们现在正在交往中,所以我才要你赶快坦白。」他口气很急。「似雨,光不能忍受小小的欺骗,一点都不能!你趁现在他还没察觉前,赶快告诉他你将来会当上经纪人,你要知道,光一向讨厌经纪人的。」
「秧造,光说过,如果经纪人是我,他一定会跟我签约这种话耶。」虽然她已经有心理准备,荒木光会很生气她骗他的事,但经秧造这么一说,她心里开始觉得毛毛的。
如果他真不原谅她、不理她,那她要怎么办?
不行,绝对不行!似雨甩甩头,甩掉脑中不祥的预感。
避免夜长梦多,她得赶快找机会和光解释清楚!
「这表示光很信任你喽?」菊池秧造的心情五味杂陈,不知该为似雨高兴还是担心才好。
爬得越高,跌得越重,相对的,光多信任似雨一点,被背叛后的伤口越疼,与其让他发现事实,不如亲口告诉他,这样光的怒气也会稍减。
「嗯,光真的很信任我。」似雨长吁口气。她现在好为难,想说又不敢说,她太害怕承受荒木光的怒气了,导致她现在裹足不前,犹豫下决。
「找到适当的机会再告诉光吧,似雨,不要拖太久,嗯?」他叮咛着。
「好。」似雨点点头。她会的,她会找到适当的时机,告诉光,她并不是一名小助理而已……
* * *
「太丢脸了!」有型的酷脸上爬满了不赞同,荒木光无法苟同地看着一脸无辜的似雨。
「什么丢脸?」似雨一脸莫名其妙。「发生了什么事?」
「你刚才在跟阿凉聊天,聊到你学游泳的血泪史,我听到了。」荒木光摇头叹息。
他第一次听到,有人连上两年的游泳课,却连打水也不会的。左似雨,她果然与众不同。
「这么丢脸的事情你都听到了?!」似雨觉得丢脸的捂住小脸。
她一早起床,吃完丰盛的日式早餐后,就来到店面,没有看见荒木光,只看见阿凉一个人在柜台前填写教学日志之类的东西,她好奇的上前一探究竟,开始赞叹那些能玩冲浪、潜水的人,他们好强,他们不怕水耶!不像她水深过腰就开始哇哇大叫。
「我看我这辈子别想学会潜水了。」这是似雨的自怨自哀,不巧的,这句话让荒木光给听见了。
看他的表情,他十分不以为然的撇嘴,可能是对她的不受教感到失望。
「名冲浪、潜水指导员的女朋友不会游泳,这像话吗?尤其你是我荒木光的女人,说出去一定被人笑死!你叫我的脸往哪里摆?走,我们去海边玩水。」二话不说,更不给似雨反对的机会,他抱起娇小的似雨,扛在肩上,向坐在柜台内窃笑不止的阿凉要了件浮力衣,就直接带着她直奔沙滩。
「哇,我不要!我不要玩水、我不要学游泳!」似雨吓得花容失色,失声尖叫,挣扎着要逃离。
「似雨乖,水一点也不可怕。」他露出洁白牙齿笑道。
「呜——你骗人,明明就很可怕,我会被淹死!」似雨恐惧得不得了,扯开喉咙尖叫着。
荒木光在沙滩上以竹子和茅草搭起的特殊更衣室前,将似雨放下,把改良过的浮力衣递给她。
「我不要!」似雨抵住门,睁大眼睛瞪着他,抵死不从。她不要下水,绝对不要。
被拒绝的荒木光没有生气,他微微一笑,朝似雨伸出两根手指头。
「给你两条路走,第一,乖乖的进去换衣服,第二,由我亲自帮你换。」荒木光阴笑道。「我个人比较希望你选择第二条路,但我很粗鲁,很难保证你现在身上的这一套衣服会完整的被我剥下来。」
「我、我、我、我……我换!」似雨急忙抢过他手上的浮力衣,不敢再坚持不下水的雄心壮志,「砰」一声,将更衣室的木门紧紧关上,哭丧着脸动手换衣服。
「真可惜。」荒木光十分扼腕地的叹息道。
「你……你真差劲!」似雨在更衣室里咒骂着。
他的个性真是差劲到极点!怎么会有这种男人呢?他……他只有外表还可以,个性奇烂无比,可是……呜,她好可怜、好悲惨,她就是喜欢荒木光,喜欢他的个性——她这样算不算自做自受啊?
在门外的荒木光听见她在里头低咒连连,也没有生气,还是笑着。
「如果你动作不快一点,那么我会进去协助你换衣服,浮力衣是紧身的,你第一次穿可能不大熟练,我可以帮你。」
「你休想!荒木光,你敢进来试试看!」似雨张牙舞爪地警告着。「我……我、我会咬你哦!」
大笑声透过薄薄的木门传来,他笑得上气下接下气。
「似雨,你真的只小我一岁吗?加上你的身高……」他怀疑她只有十五岁,她太幼稚了。
「砰」地一声,似雨推开更衣室的门,气呼呼的小脸浮上两朵红晕,她「生气」勃勃地瞪着荒木光。
「你说我身高怎样?」似雨双眼几乎要冒火了,她最讨厌别人拿她的身高开玩笑,就连男朋友都不准。「你说啊,我身高怎样?」
荒木光满意的看着似雨穿着紧身浮力衣的身躯,她个子娇小,看起来没几两肉,但是实际上,她是娇小有肉型,东方男性最喜欢这种体态的女孩子了,他的似雨太惊人了,想不到她身材这么好。
「很矮。」荒木光老实的说出她不高的事实。「看起来像小孩子。」
「啊!」似雨尖叫着扑进他怀里,拳打脚踢地捶打他,失去理智的张口往他肩头狠狠一咬。
「噢呜——」荒木光吃痛,皱起眉头。「似雨,你在搞什么?!」他咆哮着。
「报仇,谁教你拿我身高开玩笑,咬死你!」似雨张口再咬另一边肩膀,许久之后才松口。
「原来你不喜欢别人拿你身高开玩笑。」荒木光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如果每回拿她身高开玩笑,她都会这么热情的扑上来,那他可要多开几次玩笑了。
「荒木光!有没有人说你超级讨人厌?」似雨看他又回复那不可一世的表情,就想对他吼。「你的个性真是差——劲!差劲到了极点!」她整个人扑倒在他身上,在他耳边狮吼。
「有,你不是第一个。」荒木光觉得没什么的耸耸肩。「觉得我差劲就不要理我,这不就得了?」爱来烦他的人多的是,他赶也赶不完,怪的是,他越差劲,就越多人缠着他,疯狂的追着他,尖叫着说他酷。
说实话,他实在不懂「酷」的定义,他讲话刻薄就很酷吗?他真的不太懂世人的审美观。
但现在这些都不是重点,他现在抱着似雨,而她没有察觉,很好,就这样直接到海里去,好好训练她那逊到爆的泳技。
他荒木光的女人,可以不会冲浪、不会潜水,却不能不会游泳!他会在今天让似雨学会,教法很简单——喝几口水就没事了。
「喂,你要干么?」似雨发现他将自己提抱起来,往海里走去。「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我不要下水——」
荒木光一步步踏进水里,平缓的深度让他走了十公尺,水深只及腰部,他在这里将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