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这里有位子。」他挪出旁边的空位,拍拍床又招招手的,色迷迷的笑脸很像皮条客,动作却像提供肉体服务的男妓。
叫她跟他挤一张床,不等於与狼共枕?
「少肖想了!我睡地板!」朝他恨恨地做个吐舌头的鬼脸,她从衣柜抽屉里拿出睡袋,决定今晚打地铺,幸好她的地板每天都保持得很乾净。
钻进睡袋前,她想了想觉得不安,又添加了一件运动衫,穿多一点比较安全,免得有人趁著月圆夜偷袭。
没多久,便听到床上鼾声大作,她不敢置信地坐起身瞪著史威卓。她忐忑不安得要死,他竟然不到五分钟就睡得跟死猪一样?
呜呜呜……她怎么那么命苦,姓史的不但夺走她的吻,还赖在她的地方不肯走,明明是自己的窝还得睡地板,她明天还要上班耶,都是他啦!鸠占鹊巢的土匪!
结果,他一觉睡到天明,她却一整夜失眠。
第八章
如果以为史威卓只来赖她一晚,可就大错特错了。
这家伙绝对不会那么客气,时光仿佛又回到高中时两人初见的情况,所不同的是,高中时是她去他家照顾他,现在则是他赖在她家吃定地。
隔天,姓史的米虫又不请自来——
「你今天怎么那么晚回来?我快饿死了。」
她没好气地瞪著那个粗鲁地坐在地板上、衣衫不整、举止不雅、狂打电视游乐器,却还是帅得没道理的臭家伙,竟敢摆出一脸幽怨的小媳妇表情。
「肚子饿不会自己去吃东西啊!麻烦你下次别像小偷一样开我的门好不好?否则哪天被警察抓去我可不救你!」她不自觉地跟他对骂起来,像极了丈夫的语气。
「谁说的,我有钥匙。」小媳妇理直气壮。
「你哪来的钥匙?」大丈夫瞠目结舌。
「你放在鞋柜里的备用钥匙。」小媳妇天真无邪地回答。
「Fuck……」
「来啊来啊~~~」他一副任君为所欲为求之不得的垂涎样。
「不跟你说了!」她红著脸逃进浴室,身後则传来他肆无忌惮的狂笑。
第三天——
「我要吃家常菜。」
「收费!」她伸出手,摆出刻薄的房东样,想白吃白喝免谈!
「拿去。」丢给她一本存摺和提款卡,用著老公慷慨的语气。「想领多少随你。」
她儍眼地瞪著存摺里的天文数字,本来是要故意刁难他才这么说,却忘了这家伙最不缺的就是钱,害她好没成就感,到头来还是乖乖地去煮饭。
第六天——
「今天我要吃葱爆牛肉、酥炸黄鱼、虾球——」
「姓史的,你当我开餐厅啊!别忘了我这里是小套房耶,只有一台电磁炉。」她没好气地说,连跟他吵的力气都没了。
「可是每天吃面很腻哩。」俊容一脸幽怨。
「嫌腻就回你家啊!」
「不要。」幽怨又转为臭脸。
「要不然吃海鲜粥?」
「不要。」
「吃火锅?」
「不要。」
「冬粉?」
「不要。」
「水饺?」
「不要。」
「这个不要、那个不要,你到底要吃什么?」
「吃你。」臭脸转为淫荡。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第十天——
她认了!
既然有人赖定她,赶也赶不走,就当作多养一条狗好了。
「史威卓,去把楼下信箱的报纸拿来!」
「宠物」乖乖去拿了,真好。
「史威卓,灯泡坏了,去换!」
有现成免钱的修理工,挺方便的。
「史威卓,盐巴没了,去买回来!」
有人跑腿,真省时省事。
「把这个放好——打开这个——搬开那个——开电视——转大声点——拿那个过来——挪这个过去——」
「喂!你当我是什么?」
「当你是声控的家具。」
「@#$%&……」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近一个月来,两人虽然不是同居,但也差不多了。
她的浴室里有他的牙刷和毛巾,床头柜上多了他的手表和手机,衣橱里多了他的内衣、内裤和衣服,这还不打紧,最要紧的是睡觉时多了一个人跟她抢被子。
因为每次睡觉,隔天醒来一定会发现自己被史威卓抱到床上去共眠,既然避免不了,她也懒得计较了,不知不觉便与他睡在一起。
他与她,算不算是一对恋人?
说不是,大概打死一堆人都不相信,她就算再不愿承认,其实心里也是喜欢他的,只是高中时的反抗心还在作祟,搞不清理还乱,就给它乱了吧!
「你在干么?」身後一颗大头故意探过来,闻著她梳洗过的发香,将她包围在男性气息下。
每当她在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他就非要凑过来吵她不可,有时用唇,有时用手。
「工作。」她头也不抬地回答,专心地坐在书桌前整理采访稿,对他特意的撩拨不为所动。
「明天不是星期六?」
「记者是没有休假的。」
「你最近的工作量好像变大了?」
「托您的福,提供我不少宝贵的演艺圈消息和门路,所以总编给我负责的版面也多了。」
他眉头微拧,她没看到,但心有灵犀地知道他的不悦。
身後两只手悄悄搂住她的腰,蠢蠢欲动地揉抚著,颈项传来他的耳鬓厮磨。这半个月来,史威卓一下班就往她这里跑,每晚共处一室,虽然她很努力地防止他越雷池一步,但不表示可以躲过其他偷袭。
说到偷袭,他的招数可多了。
趁其不备强吻她,直到把她的唇办吻得又红又肿,才得意洋洋地放开她。
当她看电视看得正入迷时,他就有意无意地碰碰她,待有机可乘时贼手就探进她的衣服里,以唇封住她抗议的嘴,吃尽她的豆腐。
总之,除了最後的防线,她身上其他地方都给他实地勘察并仔细造访过了。
「肚子饿了想吃宵夜是不是?」她酷酷地问,对他的毛手毛脚无动於衷,反正也阻止不了。
「是『小弟弟』饿了。」他可怜兮兮地说,眼中的饥渴可露骨了。
她翻著白眼,早知他会这么说!
「你小弟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哪一天不饿?」
史威卓爱死了她酸言酸语的样子,从以前到现在,她不管是骂人、埋怨、数落、顶嘴,都别有一番滋味,骂人不带脏字,说得很绝,有种余音绕梁的味道。
「因为你一直不肯喂『他』。」他低哑地在她耳边轻吹热气,乐得与她打情骂俏。
「我没空,去睡觉!」她摆起地盘主人的威严。
「饿得难受,小弟弟怎么可能睡得著?」他不依,死黏著她不放。
「睡不著就让他继续『罚站』,累了自然会睡著。」
「熙美~~」两只手像毛毛虫在她身上乱爬。
她不理,知道这家伙一直企图勾引她。
「熙美~~」点点吮吻印在她敏感的耳垂和脖子上。
她忍住,心想只要表现得不来电,就会让他自讨没趣又自动放弃。
「熙美~~熙美~~熙美~~熙美~~熙美~~熙美~~」
肉麻的魔音直穿入她脑里,让她根本无法思考和工作,一般来说,动物到了发情期就会不断求偶,叫魂叫一个月,若得不到满足,恐怕会没完没了。
她终於忍不住叹了口长气。「唉……真拿你没办法。」
史威卓双眸爆出异常光亮。「你的意思是终於肯跟我——」
她站起身,二话不说往冰箱走去,拿出一个东西丢给他。「喏,别说我对你不好,拿去。」
他盯著手上的东西,浓眉紧蹙。
「这是什么?」
「上等五花肉,弹性好,脂肪厚,摸起来的感觉其实跟女人一样——呀——」她尖叫著逃跑,因为史威卓正面色铁青地扑向她。
「叫我跟猪肉做?乔熙美!你好大的胆子,用五花肉侮辱我!」
「是你说小弟弟肚子饿了嘛,正好有现成的肉可以——」
「你还敢说!」
她又叫又笑地四处逃窜,问题是房间就这么点大,她能逃去哪儿?一下就被他逮个正著。
「哇——好嘛好嘛——我认错行了吧!」她忙告饶。
耳畔传来他灼热如火的气息。「现在求饶太迟了!」
笑闹之中,两人交缠在一起往床上跌去,她的力量终究敌不过他,再加上笑得太厉害,所以失去不少力气,最後被他制伏,两只手腕被他牢牢扣住。
这下糗大了,她在他身下动弹不得,成了待宰的肥羊。
当笑声渐歇,房间里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声,气氛开始暧昧起来,在他男性气息包围下,她突然感到自己好渺小,扫住她手腕的力道强而有力,剧烈起伏的胸部轻触到他结实的胸膛,刺激著某种一触即发的渴望。
他定定地凝视著她,深不见底的黑瞳里闪著欲望之火,随著他温热气息的逼近,她心跳也随之加快了。
「你想干么?」她吞著口水,滋润乾渴的喉。
「你知道我想干么。」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答案,烙下吻,将坚定的讯息送入她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