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的抬起头来,「什么?」
「远山长子为了追情郎飞来台湾了。」
真是个花痴!聂昶义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交给你搞定。」
白子君连忙拒绝这天外飞来的任务,「我才不要!」远山长子美则美矣,但仗着自己人美家世好,那股霸道气令人倒尽胃口,「好胃口」如他也敬谢不敏。「长子小姐是来找你的--」
「她是公司的客户,来台湾当然由你这个分公司总经理去接待。」聂昶义说得理所当然极了,「难不成有必要大规格到由我这个副总裁出马吗?」
真有他的小子!平常时候也没见他那么积极,这个时候才说自己是副总裁!白子君微微一笑。
「阿义,你的算盘打得很好,」他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只不过你没想过长子小姐有那么好打发吗?她的目标是你不是我,就算我去接待她,她也会想办法来找你。」
「那就是你的问题。」聂昶义站起身,直截了当的说:「总之,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你强人所难……」
他冷冷的一瞥,让白子君不太情愿的闭上了嘴。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他还不了解昶义的个性就太扯了。
「一起吃午餐吗?」他只好将话锋一转。
「不。」聂昶义一口回绝。
他一脸讶异,「不?!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吃饭?」
「不关你的事,反正你多得是人要陪你吃饭。」
白子君深思了一会儿,「你该不会约了小圆球吧?」
「不要一直小圆球、小圆球的叫!」聂昶义严肃的纠正,要他说话之前最好三思。
他耸了下肩。在他眼中,那个卢诗诗确实就是个小圆球。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今天诗诗一进公司,办公室虽然依然闹烘烘,她也依然被当成小妹呼来喝去,但她的心情却是高兴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不管多忙都没有消失过,因为只要一想到聂昶义,她就觉得甜蜜。
全世界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成为她的男朋友,这种感觉真的好像在作梦。
虽然聂昶义凶了点,但她发现,他实在好看得令人妒嫉,他之于她而言,真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内线电话响起,她立刻空下忙碌的手,将电话接起--
「格兰集团你好!」她有礼的说。
「十二点去接妳。」
她听到电话彼端的声音,吓得话筒都快掉下来。
「什么?」她讶异的问。
「我十二点去接妳,我们一起去吃饭。」
她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可是--
「你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聂昶义先是楞了一下,才说:「谁在开玩笑,我很正经,我要跟妳吃午餐。」
「不行啦!」若让人看到她跟他一起吃饭,她卢诗诗这辈子在格兰就别想翻身了。
一早从进公司到现在,几乎全公司的女人话题都是围在聂昶义身上打转,她又不是想找死,被人知道她跟他去吃饭,她会被这群女人弄得日子不得安宁。
「为什么?」聂昶义没料到会被拒绝。
「你是副总裁。」
这是什么理由,副总裁不用吃饭吗?
「解释清楚。」他的口气很严肃。
诗诗想了一下,「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要买便当。」她自以为想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买什么便当?我已经说了,我要妳跟我一起吃饭。」
「我知道。」听到他拉高了音调,她不由得胆战心惊了起来,「我是要帮我们部门的其它同事买便当。」
电话彼端沉默了好一会儿。
「喂!你还在吗?」她嗫嚅的问。
「或许我真的该好好了解一下妳的工作内容。」聂昶义沉默了许久后,才说出这句话。
「反正只是顺手之劳。」诗诗本人倒不以为意。
「我一点都这么不认为。」他口气严肃的反驳。
「卢诗诗,快点帮我去传真这份数据,别顾着讲电话。」
「喔!」她连忙应了一声,再回头跟他说:「对不起,我要忙了!」
「中午一起吃饭。」聂昶义赶在她挂他电话之前重申道。
「晚一点再说好了。」看到经理阴沉沉的看着她的面孔,诗诗赶紧将电话给挂了。
电话传来断讯嘟嘟嘟的声音,聂昶义一脸愕然。这丫头竟然挂了他的电话--而且到最后,她还是没答应跟他一起吃午餐。
她真的是太不把他给放在眼里了!
偏偏--她就是对了他的眼,连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双圆滚滚又傻里傻气的大眼睛给迷住了。
「干么?不会是被拒绝了吧?」白子君很不识相的冒出来。
聂昶义瞪了他一眼,「十二点之前,想办法把诗诗带来。」
「什么?」
「我要跟她吃饭。」将注意力拉回工作上,他淡淡的说。
「是你要跟她吃饭,又不是我--」
「十二点之前。」他打断了白子君的话,很清楚若是他自己去逮人,将会给诗诗带来不必要的流言困扰,所以才要好友出面。
昶义这个从大风大浪走过来的家伙,这次似乎真的动心了,那个其貌不扬的小圆球到底有什么魅力啊?白子君实在不懂。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诗诗苦着一张脸,拖着脚步走到白子君的办公室前。
方才本来她忙着要去买便当,谁知道就被顶头上司说总经理大发雷霆,似乎是因为昨天她准备的资料有误,现在他要追查是谁的疏失。
通常这种时候,诗诗肯定是被推出来送死的。
现在的人心浇薄,世态果然炎凉,别人家的儿子死不完,出了事,就赶紧找个垫背的,只图自己没事就好。
她垂头丧气到了极点,有种工作可能不保的预感。
或许她可以去求一下聂昶义……不,不行!但她卢诗诗虽然没什么志气,可还算有点骨气,自己做错了就自己扛,她才不会要欠人家人情。
挺起了胸膛,她深吸了口气,敲了下门。
「进来。」
得到了响应,她踏了进去。
聂昶义好奇的看她一副好似要送断头台的神情,「跟我吃饭这么痛苦吗?」
这个声音……她猛然的头一抬,就见他端坐在办公桌后头,一双蓝眸直勾勾的看着她。
「怎么是你?」她惊讶的问,「白总经理呢?」
「去吃饭了。」他站起身,「妳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她困惑的问。
他翻了个白眼,「跟我吃饭很痛苦吗?为什么妳的表情好像要去送死一样?」
「不是啦,我以为……」诗诗叹了口气,简短的将方才经理转述给她的话告知他。
看来这公司真的出了些问题!聂昶义皱起眉头。
「妳的经理叫妳来,所以妳来了?」他问。
诗诗点头。
「看来妳重视一个经理的话,比我这个副总裁的话还要来得多。」他讽刺的看着她。
她闻言,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一个经理叫妳上来就上来,而我叫妳上来,妳却挂了我的电话。」聂昶义直言。
「啊!」诗诗惊呼了一声,脸不由得一红,笑得有些尴尬,「拜托!」她咕哝着,「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嘛!」
在她心目中,聂昶义虽然是副总裁,但是她总无法将两者画上等号,或许也因为如此,所以跟他在一起,她才能比较自在。
但聂昶义一点都不认为这是两码子事,不过他并不想要看到她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算了,」他揉了揉她的头,「妳放心吧!昨天的会议很顺利,一点问题都没有。」
「真的吗?可是我们经理说--」
「是我叫子君请妳来跟我一起用餐,」他打断她的话。她又在质疑他的话了,真是找死!「我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武。」
听聂昶义这么说,诗诗松了口气。
「那就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我工作不保。」
他不解的瞄了她一眼,但也没多问什么,转开话题说:「饿了吗?」他伸出手拉住她软软的小手。
「饿得可以吞下一只象。」
她的话使他笑了出来。
「我订了我最喜欢吃的那家餐厅的外卖给妳尝尝。」
听到这个,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卢诗诗无啥大志,唯一的兴趣就是吃,这一点,看她的身材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她很不客气的在他的示意之下,大剌剌的大快朵颐起来。
「妳很重视妳的工作?」相较于她的狼吞虎咽,聂昶义则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诗诗点点头,「当然,若没了工作,我就得回家去了。」
「回家不好吗?」他很好奇。
聂昶义是个混血华人,在襁褓时期就被送到育幼院,孤零零的长大,九岁时才由格兰家第二代玛兰.格兰收养为子。
虽然一直以来,终生未嫁的玛兰对他很好,格兰家族也很用心的栽培他,但他始终都没有家的感觉,而在玛兰最后因为癌症去世之后,孤单的感觉自童年后再度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