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走进对面的咖啡厅里,恩恩非常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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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伦斯在一起三年了。」远山长子幽幽的开了口,「这三年来,我对他无怨无悔的付出。」
诗诗眨了眨眼,眼前有块看起来很美味的大理石蛋糕,可是人家在说伤心事,她就这么吃东西好像不太好,所以她强迫自己的手放在桌子上。
「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好开心!」
虽然聂昶义没提过,但关于远山长子的事,他多少讲了一点,可是好像没有提到「开心」两个字。
她的目光还是死盯着着美味的蛋糕。
「如果将来我们结婚的话,我们会是世界上最完美的一对璧人!」远山长子感性的说,「他是那么的英俊,我是那么的美丽,我们生下来的孩子,一定会像个天使。」
这点诗诗同意,她心想,若她跟聂昶义结婚,希望孩子都像他,不然像到她就很可怜了。
远山长子的手蓦然握住了她的。
她吓了一跳,目光也从蛋糕移到她脸上。
「妳是个好人,」远山长子说,「对吧?」
诗诗想了一会儿。自己有时难免会有一些小奸小恶的想法冒出来,但整体而言,她是个好人没错。她点点头。
「所以妳不会将我们拆散对不对?」
咦?!她一楞。
「我爱他,用我全部的生命爱他,如果没有了他,我会死。」远山长子的美目满是泪水。
诗诗同情的拍了拍她的手。
「请妳成全我们吧!」远山长子脸上梨花带泪时,心里已得意的偷笑起来。这个看来其貌不扬的女人,果然比那个叫卢恩恩的好应付多了。
诗诗为难的低下头,目光又刚好对上大理石蛋糕……看起来真的好好吃喔……
「诗诗,妳在想什么?」她热切的问着,「妳愿意退让吗?」
诗诗迟疑的瞄了她一眼,然后老实的回答,「我在想,这蛋糕好像很好吃。」
远山长子傻眼了。
「妳说什么?」她愕然的问。
「这个蛋糕啊!」诗诗端起小盘子,拿到她的面前,「妳不觉得很好吃吗?」
现在谁有心情跟她讲吃的东西啊!远山长子不客气的推开盘子。
她粗暴的动作让诗诗吓了一跳。
「妳不要跟我装傻。」她露出凶恶的本色,「我要妳离开伦斯的身边,妳听到了没有?」
「我听到了。」诗诗毫无心机的说:「但是没有办法啊!」
远山长子两眼冷冷一瞇。
「其实妳跟我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实话实说,「因为不管妳跟我说什么,昶义还是会跟我结婚。」
「妳说什么?」
「其实妳应该自己很明白,就算没有我,昶义也不会跟妳在一起。」
听到她的话,远山长子的脸色大变。
「若是他喜欢妳,你们早在一起了。」诗诗很老实的说出自己的想法,「毕竟你们都认识三年了,而我与他才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他愿意对我许下承诺,守护我一生一世,这就证明了一件事,他很爱我,比爱妳多很多。」
单纯的诗诗绝对想象不到她的话对远山长子有多大的杀伤力,她的脸色变得十分惨白。
远山长子一怒之下,将滚烫的咖啡泼到诗诗身上。
诗诗惊呼一声,闪了开来,但还是被泼到大腿,疼痛的感觉使她忍不住呻吟连连。
「妳在做什么?」聂昶义一进咖啡厅里就看到这一幕,他立刻用力的拉住远山长子的手。
看到他,远山长子的脸色更是难看。
「没什么,我没事,你别那么用力拉着人家,会弄痛人家,快点放开她。」大腿明明痛得要死,但诗诗还是不想要他动怒,同样是女人,她觉得远山长子也挺可怜的。
聂昶义用力的甩开远山长子的手,然后拉起诗诗。接到恩恩的电话之后,他便火速的赶过来,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伦斯!」看着小心翼翼护着诗诗离开的男人,远山长子忍不住幽怨的呼唤。
他恶狠狠的瞪着她。
「为什么?」她不解的问。
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他对诗诗的爱,这个称不上美貌,更没有智慧的女人,凭什么得到这么好的男人?
「长子,」聂昶义捺下性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对她说道:「她爱我,爱单纯的我,不是因为我是伦斯.格兰,只爱我--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叫聂昶义!」
「我也--」
「不,妳不是。」他打断她的话,「妳很清楚妳不是。」
扶着诗诗,两人离开了咖啡厅。
远山长子失神的坐了下来,侍者匆忙的打理着一团乱,看都不敢看这个貌美的女人一眼,就怕她会突然发起火来。
久久,她的嘴角扬起一个讽刺的笑容。或许聂昶义是对的,今天要不是他还有一个身份是伦斯?格兰,她看都不会看他一眼,她远山长子要的是个不单外表,还有家世都与她匹配的丈夫。
想不到,这些年的执着,落得的竟是这个下场,但也只能说是自找的。
她起身,离开咖啡厅,打算在最快的时间离开台湾,对伦斯--或者说是聂昶义,不管他是谁,她都死心了。
她--远山长子,年轻貌美,自然找得到更好的男人!看着外头川流不息的车阵,世界不就是原来的世界吗?!只要想得开,这世上有什么事难得倒她的。
尾声
以前聂昶义绝对想不到自己可以拥有如此温暖而又幸福的生活,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多了,这都是拜诗诗所赐。
今年卢家的除夕热闹滚滚。
家里将要多一个新成员--在诗诗的肚子里。
聂昶义没有在客厅里陪着将要临盆的太座,而是窝在厨房里和吴美月聊天,这个大女婿很会讨丈母娘的欢心。
「妳觉得姊夫为什么要待在厨房?」安安问着在一旁啃瓜子的恩恩。
因为公婆到美国西雅图的大儿子家过年,所以安安和老公范卓尔跑回娘家来过除夕。
恩恩不以为然的看了坐在一旁看电视的诗诗,叹了口气,「因为他想把麻烦丢给我们。」
夏墨康不以为然的看了老婆一眼。因为父母早就过世,所以他们两夫妻带着独子夏慕人回卢家过年,也成了固定的默契。
「她是妳姊姊!」他搂着她不认同的开口。
恩恩和安安同时翻了下白眼。
就在此时,诗诗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大姊--」范卓尔连忙拿了卫生纸奉上。
夏墨康则是手足无措的拍着诗诗的背,安抚着,「大姊,妳是孕妇,情绪别太激动。」
他的话才说完,诗诗的眼泪更像免钱似的一直喷。
「想想办法!」范卓尔轻推了下安安。
安安上下打量着她,然后口气没有什么起伏的问道:「大姊,妳又干么哭?」
诗诗抽抽噎噎的指着电视。
众人的目光移往电视机,上头正在上演喜剧片「少林足球」--这有什么好哭的?!
「你们别管她,她哭完就好了。」恩恩说,「你们不要每次她一哭,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
「恩恩,」夏墨康沉下脸,「妳怎么这么说?」
「本来就是啊!」她咕哝着。
这大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从怀孕开始,开心的时候哭,不开心的时候也哭,只要想到就哭,她跟安安从开始到现在已经见怪不怪,就是墨康和卓尔两个人怎么也看不开。
「真是骗人没生过孩子似的。」恩恩叹了口气摇了下头,然后对着厨房方向吼道:「姊夫,你家的水龙头又开了啦!」
替吴美月端着鸡汤出来的聂昶义,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之后,缓缓的走到诗诗面前。
一看到他,两个妹婿立刻让位。天知道,他们最不想应付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偏偏恩恩和安安摆明就是要袖手旁观。
「怎么了?」聂昶义看着诗诗的眼光也有些无奈。「为什么又哭了?」
诗诗擦了擦眼泪,嘴巴才正要张开--
「因为少林足球啦!」恩恩很多嘴的说。
看了下电视,他的手一挥,「将电视关掉。」
「为什么?」安安问。
「妳没看到妳姊姊在哭吗?」他也很不客气的反问回去。只要一遇上和诗诗有关的事,他的脾气就会变得很不好。
安安有点不情愿的将电视给关掉。没办法,姊夫入赘他们家,在这个家里,除了老妈之外,他最大。
「她到底什么时候要生啊?」恩恩一副快要虚脱似的表情,「我快被她整疯掉了。」
聂昶义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帮她擦眼泪,「好了,电视关掉了,妳就别哭了。」
「可是--」诗诗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电视--」
「有问题吗?」他不解的问。
「不是电视。」她没头没脑的说。
他皱起眉头,有些不解。
「我不是因为电视哭。」
「我们这里没人有兴趣知道,妳是为什么而哭。」恩恩的话立刻让安安认同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