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命伸探出手覆上她的,然后就要饮尽那碗苦到了极点的汤,谁知她却突如其来的撤开了碗,让他的嘴又落了个空。
「妳……」她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特意进宫来陪他,竟然人也不给抱,汤也不给喝,他忍不住气闷。
他可是很想重温那苦到了骨子里的滋味儿耶!
瞧着他那活像是要不到糖吃的小孩生气的模样,关冬雪忍不住哑然失笑。
其实她也不是下给他喝,只是突然想到既然这汤能莫名其妙的治好他身上的怪病,就不知道这汤对皇上有没有用?
不由自主地将视线瞟往躺在床上的身躯,她在心中犹豫着是不是该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谁知他已经先一步说道:「妳是想让父皇试试这汤?」
这丫头难不成真当这汤是万灵丹,能治百病啊!
治好他的病只是误打误撞,父皇的病已入膏肓,哪里有可能对他有效啊?
「嗯!」对于他猜到自己的心意,她没有多大的讶然,只是点了点头,确定了他的猜测。
「反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嘛!你也不是那么乐意当皇上,那大皇子也在虎视眈眈的,要是这汤不巧的起了作用,那不就可以免去一场腥风血雨吗?」
「这……」其实她的话倒也不无道理,可是……这有可能吗?
李淳极不由得想起了东方慕养给他的锦囊中,字条写着斗大的两个字--顺应。
难道就是要他顺应着她的意思吗?
瞧着他左思右想的拿不定主意,关冬雪索性端着碗走到床边,正色地对着躺在榻上的皇上道:「反正您老已经准备去见阎王了,所以就让我试试,搞不好能救您一命,但如若不行,您可别半夜来找我算帐喔!」幸好这回她想会在宫中待段时间,多准备一盅药。
「妳……」李淳极见状本要阻止,但再转念想想也就由着她去了。
她若开心,他也就跟着开心了,做啥都无所谓。
他双手环胸瞧着她将那苦汤一口一口地喂进父皇的嘴里。
好不容易,一碗汤终于见了底,她这才心满意足地走到了他的身前,仰首对着他说:「好了,喂完了老的,现在得喂你这个小的了。大哥交代你的身子虽然有了起色,可是还没完全痊愈,所以得将这盅药给喝了。」
晶粲的眸中露出看好戏的神釆。这次汤药,她可是加了一倍的份量在熬,那苦劲绝对比上次那盅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有什么问题。」当然没有漏看她眸中那抹狡光,李淳极不动声色认命地捧起了汤药,然后仰首一饮而尽。
正当关冬雪心中暗自窃喜又再次成功的整到他之际,他却突然俯身,在她躲避下及下成功地吻住了她的唇。
他舌尖残留的苦味就着吻成功地传递到了她的舌尖,苦得她一张脸全皱成了一团。
该死的男人!竟然……
她气极,可是在他铁臂的箝制下却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那苦甜交缠的吻延续再延续……
第九章
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李淳意的步伐愈踩愈乱,心头也愈显烦躁。
奇怪了,太医不是说至多三日那个老不死的一定去见阎王爷吗?
怎么现下都已经五日了,却还不闻皇上驾崩的消息。
这其中莫不是有了什么变化?
身着早就准备好的龙袍,李淳意在寝宫里踱着方步,脑中不断地寻思着。
事拖则变,或许他不该再任由那老不死的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否则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登基为皇?
心中歹念一起,他低喝道:「来人啊!摆驾凌霄殿。」阎王不收他,他也不介意送他一程。
早已被权势熏心的李淳意再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他即刻便要做皇上,不介意大开杀戒。
「大皇子,这样不好吧!」身为心腹,张龙心知主子此下想要做什么。
这几日,他隐隐觉得宫中有些躁动的气息,虽然还没查出是为什么,但总是万事小心点好。
可是焦躁的李淳意哪里听得进张龙的话,面容一整,长袖一挥,怒斥道:「该死的狗奴才,你敢挡朕的路?」
俨然以为自己已然登基为皇,李淳意自称为朕,登时让张龙心头的不安更盛。
「属下不敢!」他抱拳退下,可是还是忍不住再次开口劝阻,「大皇子,最近皇上的病体不知如何,如果你这般贸贸然地前去,要是有个什么万一,那几十年的苦心经营不就化作流水了吗?」
「那个老不死的只不过是在拖时间罢了,难道他一天拖着下去见阎王,朕就得要陪着他等吗?」
「大皇子是想……」
「杀了岂不一了百了,反正老头子迟早也是要去见阎王的,差不了这一时半刻。」眸中的杀意尽露,为了能早一日做皇帝,李淳意也不再惧怕攸攸众口。
「大皇子,这不好吧!」
「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旦朕登了基,谁还敢说朕半句下是?」怒眸一瞪,李淳意再也听下进任何的忠言。
长袖一拂,他回身就走,完全不再理会忧心的张龙。
天下大半已在他的掌握之中,那个李淳极纵是有通天的本领,还能变出什么把戏吗?
哼!
「大……」望着那快速远去的身影,张龙只好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尾随而去。
只希望……只希望一切都能尽如大皇子的盘算,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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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淳意人一踏入凌霄殿,唇瓣便泛起一抹冷笑。
就说他是如来佛,李淳极那只孙猴子怎么可能变得了啥戏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大皇兄来这儿有事?」没有漏瞧他眸中那毫不遮掩的杀意及一身新龙袍,李淳极心中忍不住暗叹一声。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他纵使再不愿,只怕也很难阻止了。
「朕来是来替那老不死的送终的。」扬起一抹冷笑?李淳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说法有多么的大逆不道。挂在腰际的长剑一拔,亮晃晃的剑气顿时传来一阵寒意。
「大皇兄……想弒君?!」对于他的举动,李淳极俊挺的面容顿时浮现一抹寒意。
「弒君?不过是送他一程罢了。」李淳意冷然地说。
对他来说,任何阻碍他登上皇位的绊脚石都不能留。
「大皇兄真要如此执迷不悔?」
「是你执迷不悔吧!我给过你机会要你归顺于我,但你却敬酒不吃要吃罚酒,所以现在也怨不得我。」
「大皇兄……」李淳极衷心的喊着。毕竟是血缘至亲啊!
在这最后的关头,他仍希望他能有些悔意。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也不迟啊!」
「哼!你少在那边废话,想要活命跪地求饶或许还有可能,不然等我一剑送老不死的上西天,你送完了他的终也去陪他吧!」
李淳意话一说完,长剑便往龙榻上一刺,这一刺劲道用了十足十,可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却不见血。
「这……」他一楞,手一挥将锦被给掀了开来。空无一物的床杨让他皆目尽裂,恶狠狠地瞪向李淳极,厉声问道:「人呢?」
「这是弒君啊!」
「朕就是君,朕不过是在杀一个废物罢了。」李淳意气极,找不到正主儿先找眼前这个算帐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殿阁就这么大,等他先解决完他,不愁找不到另一个。
心念既定,他长剑顿时扫向李淳极,锐气的剑气在他衣袍上划开了一个口子。
「你以为你打得过吗?不如引颈就戳,彼此省事。」李淳意见他左窜右闪就是不肯出手,冷笑道。
在他心中,就算李淳极曾去天山学艺,也不过是个体弱的男人,不足为惧。
李淳意再次挥剑相向,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往,忽地,李淳极的双足站定,眸光幽幽地望着他说:「大皇兄,大错已铸,你终是回不了头了,咱们的兄弟情缘也只有一如这袍。」
眼见李淳意还是不肯回头,他也不再忍让,自腰际抽出了一把匕首,刷地割去了自己的袍尾。
割袍断义!
「好,既然不是兄弟,那朕送你一程也就不必愧疚了。」李淳意的攻势更显凌厉,一阵刀光剑影后,门边突然出现了一老一小。
「你瞧吧!就说你那个大儿子的野心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你还不信,现在你信了吧?」
鬼门关前走上一遭的皇上见状,顿时无言,只是心中感慨。
「唉唉唉,危险啊!」关冬雪瞧着两人缠斗,每每在危急时总是忍不住出声助阵,弄得对阵中的两人完全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我说娃儿,妳别再喊了,再喊下去,淳极会分心的。」被她的惊声尖叫喊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皇上终于忍不住开口制止。
「你放心啦,我可是他的命定天女,有我在,他不会出事的啦!」历经了几次的验证,现下关冬雪可看得开了。
瞧她多有福气啊,不但救着了小的,也救起了老的,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