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碴的人是妳,有必要为了一颗小老鼠屎而坏了修为吗?还记得咱们武馆刻在墙上的那四句话——寡言养气,寡事养神,寡思养精,寡念养性。彼动我不动,不管他有多少的小动作,只要妳静下心来不为所动,到时候气得跳脚的人就不会是妳。」
对着墙出拳,墙不痛,痛的是人。
「凯,有没有人说妳很阴险。」被她一说倒真的不气了,何苦让一粒小石子绊到脚。
高中女生模样的蓝青凯一脸无邪的微笑。「有,不就是你们几个。」
认识她的人都当她是毒蛇猛兽,能说她下坏吗?
「嗯哼!妳也有自知之明,将好朋友推入火坑受苦,自个隔岸瞧热闹。」果真是狡字辈人物。
「哪里,哪里,妳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谁叫妳什么人不去惹,偏去惹一头吃人不吐骨头的鲨鱼。」好自为之,她不会说她活该,自找霉头触。
「哼!就妳会核算。咦?那头熊呢?」怎么不出来让她骂上两句。
「风自愿替我们跑腿买饮料,等妳离开后,他才会回警局。」这么明显的暗示她应该明白。
「呵!他躲我。」好呀!不能同舟共济的熊留着何用,改天非剥了他的熊皮不可。
没错,正确解答。「月,要不要学几招阴的,好把老鼠逼疯?」
「愿闻其详。」她非整倒他不可。
两个女人叽叽喳喳地头靠着头交换心得,似在传授什么怪招,好让人受不了地举双手投降,边说边笑还带动作,令人骨子发毛。
寒浴月已经是相当难缠的对手了,再加上心思比月球表面坑洞还多的蓝青凯,谁有办法逃出她们布下的天罗地网。
黑寡妇不毒,毒蛇不毒,最毒是女人的心,她们什么鬼主意都想得出来,杀人于无形。
大概过了十分钟,两人才结束女人问的小组会议,带笑的寒浴月一脸和气地招来她的小跟班,脾气好得让人心惊胆跳。
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好不吓人。
「哎呀!我的日月护法,你们在抖什么?学姊又不是吃人老虎,会一口吞了你们。」瞧!他们就是历练太少,禁不起吓。
「学……组长,我们还需要陪妳一起出任务吗?」能不能不要?赖四月在心里祈祷自己不会雀屏中选。
崇拜归崇拜但还是小命要紧,在局里待了几天,他才知道「警界四枭」为何可怕,除了嫉恶如仇外,他们根本不把命当命看待,专挑最危险的案子将自己逼到极限,徘徊在生死关头才觉得过瘾。
他也想当个好警察,像父亲一样当上警政署长,可前提是先要保住命,他们的玩法会让普通人心脏麻痹,血液倒流。
在见识过学姊弹无虚发的高超枪法后,他自觉该多方学习特殊技能,才不致英年早逝。
「叫我学姊就好,你们别被我一时的情绪失控吓到,其实我这人个性还满温和的。」比起生性暴躁的熊,她温柔得有如一朵朝阳。
「温和?!」这是一句玩笑话吗?
「走走走,本舵主要乔装打扮探访民情,你们跟着来摇旗吶喊.」如果能带舞龙舞师团去就更好了。
「探、探访民情?」
「摇旗吶喊……」
实际上,两个人都被她多变的性格吓得有点语无伦次,面呈痴呆,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想不出该如何响应她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个性。
面面相觑的两人心里想着,学姊会不会有人格分裂症,甚至是暴力倾向?当负面情绪一出现,靠她最近的人就会遭殃。
而他们正在一臂之内的逞凶范围,万一她再度凶性大发,谁能制伏她?
不要啦!他们改申调到别的分局,不要接受命运乖舛的残酷下场。
没让赖四月和殷落日有呻吟的机会,寒浴月像螃蟹夹的双手夹住两人的脖子,以十字锁喉方式硬是往外拖,不让他们脱身。
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因为惊吓过度。
「唉!可怜的小学弟,就这样误入魔掌,让我们为他们默哀三秒钟。」
现场一片静默,警察们低头做出哀伤的表情。
愿神保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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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瞪口呆。
还是目瞪口呆。
当然仍是目瞪口呆,不过外加收口水的声音。
两只菜鸟的眼睛瞪得都快凸出眼眶,以为国之将亡出现妖孽,产生幻觉开始步入死亡阶段,不然怎会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得像快死了。
不能相信,不敢相信,难以置信,这跟他们认识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
在经历过可怕的垃圾屋,再花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把它打扫个焕然一新后,他们觉得老天真的很爱开玩笑,竟用眼前的美景考验他们的定力。
那是一个极其美丽的女人,或者要说艳丽无双的天生尤物,腿长腰细展露出性感的曲线,唇丰眼媚充满迷惑众生的冶艳,魅力四散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尤其是那对男人难以一手掌控的雪峰,咚咚得像快弹出胸部似地互相推挤,简直是魔鬼的诱惑嘛!
哇!不行了,快喷鼻血了,怎么没人告诉他们学姊是百变天后,一代妖姬,好让他做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接踵而来的冲击。
卫生纸跟氧气筒呢?谁去叫辆救护车?心脏快要受不了了!她有必要这样对过往的路人抛媚眼、送秋波吗?
她是警察,警察呀!不是……
「四月,如果我们半途开溜会不会被笑孬种?」他好想拿纸袋套头。
「不会。」因为这是人之常情。
「喔!是吗?」真叫人放心的安慰。
「不过会被打个半死。」要是传闻没错的话,他们可能成为有史以来第一对遭警察殴打住院的警察。
「赫——」殷落日冷抽了口气,面呈死灰地盯着妖娆的背影。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往好处想,还是有不错的福利,起码可以亲眼目睹邋遢欧巴桑变成超级大美女。」赖四月苦中作乐地说。
诚如他父亲所言,跟在四枭身边学习一个月,胜过自己摸索两年的成果,他们会在最短的时间成长茁壮,成为能独当一面的优秀警察。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凡事要按部就班,循规蹈炬地慢慢来,一步登天和揠苗助长都是错误的示范,人不应该好高骛远地只求成功,而忽略违反自然定律必受的隆痛教训。
什么四人中她最好相处,比起蓝学姊的狡黠爱整人,萧学长的粗鲁低俗,以及尚未见过面的杜学长的两面人性格,寒学姊真的可以算得上是九十九分的圣人。
呿!他被骗了,而且骗得惨兮兮,他们四个人都一样恐怖,没有谁的状况较轻微。
「四月,你很乐观。」当大美女的跟班也不好受,得承受众人的指指点点。
人民保母成了大小姐的随扈。
赖四月苦笑地扬唇。「不然还能怎么样,拿个布袋将她盖得密不透风吗?」
「好主意,但愚蠢。」风云道馆出来的身手都很好,也许他们还没碰到她就先趴下喊饶命了。
想想她那帅气的射击手法,在车辆高速行驶下还能准确命中目标,自己那个烂想法就不用提了。
「是很愚蠢,但是咱们这么招摇过市岂不是更愚蠢。」有车代步居然不用,偏用两条腿磨练脚力。
谁说学姊不狡诈来着,骗他们跑回警局,她却舒舒服服地坐在巡逻车里和他们打招呼,还以手势加油打气,那种感觉才叫蠢。
「有什么办法,谁叫人家是老鸟我们是菜鸟。」只有多忍耐了。
殷落日终于有新人的自觉,两人相视叹息,无语问苍天。
这是一个不公的世界,人人都该学会自保,别听信谗言误入歧途,失足之后的万丈悬崖会让人支离破碎,拚也拚不出一具完整的骨骸。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个什么劲,咳声叹气地不像有为青年。」当她没听见吗?
不好意思,习武者的耳力一向敏锐,一公里外跳蚤拉屎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是沮丧的警察。」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喔!真是难为你们了,要忍耐学姊的视觉折磨。」不沮丧的话,她会怀疑他们的生理机能出了问题。
「知道就好……」
「嗯!你说什么?」脑波震荡震坏脑子了。
「没什么、没什么,学姊今天打扮得真漂亮,艳惊四方,八方鼓动。」咦?鼻子怎么忽然一热?
真没用。「少拍我马屁,先把鼻血擦一擦免得吓坏行人。」
「鼻血……」哇!真的流血了,学姊真是害人不浅。
瞧着那肉弹似的惹火身材,谁能不上火,除非他不是男人。
「三八七七,你的定力较好,掏出你的枪叫警卫开门。」这种隐密性高,出入有严格把守的保全大厦也挺麻烦的,还要叫门。
寒浴月撩撩风情万种的长发,朝警卫室的年轻警卫放电,电得他茫酥酥地差点软了双腿。
「学姊,妳警匪片看多了,我们不是来抢劫的用不着掏枪,只要拿出证件就可以了。」掏枪多可怕,警察倒成了抢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