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妳有没有看到一块窗帘开口说人话?」世界奇景,应该可以列入金氏纪录。
啃着鸭翅的蓝青凯含糊地应了一句。「山月灵异多,用不着惊奇。」
「可是七月半过去很久了,好兄弟都回去了。」哇靠!个子小小的居然这么会吃,八成被上面那个新来的督察操的——在床上。
而那个以记者身份做为掩饰的国际刑警,目前正空调到他们局里,成为新任的督察长,官阶刚好高他们一等,负责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
说来有点卑鄙,这么不讨喜的角色,难怪他一来就引起众怨,连亲亲爱人都不甩他,照常开扁当休闲娱乐。
说实在的,身为男人他还真是同情识人不清的韩亚诺,居然会爱上四枭之首,每天看她的脸色,失去男人存在的价值感。
萧沐风忘了自己也是被蓝青凯整得很惨的手下败将,炉笑锅黑的暗嘲别人的悲惨。
「没办法,总有一、两个滞留人间未被鬼差带走,我们要体谅她无法见光的难处。」反正看久了也习惯,产生自我催眠的惯性定律。
「那倒也是,难怪咱们大头老是派她从事夜晚的工作,越夜越美丽,哈……哈……」当鸡不用本钱,只要往街头一站即可。
重案组的跑去扫黄组兼差,想想都好笑。
「两位是不是越说越顺口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道理不会不明白吧!」他们还好意思一边吃她的「供品」,一边消遣她。
蓝青凯装傻地眨眨眼。「有吗?我以为这是东方律进贡的三节礼品。」
东西放久了会腐烂,得赶紧吃个精光才不会浪费食物。
「收受贿赂违反公务员条文,妳吞得下去?」还真是不客气,像饿死鬼投胎。
奇怪,她怎么会和这种人成为朋友,还师承同门混了十几年,想想真有点不可思议。
「放心,我们会出庭作证妳一人涉及渎职,我们百谏不听只好大义灭亲地举发同僚。」带笑的男音故意把责任推给她。
头皮发痒的寒浴月没好气地一睨。「姓萧的,你嘴巴没烂过是吧!」让她一拳打烂它。
「要烂也是妳先烂,瞧妳一身『仙』都能搓出泥丸了呢。」她最少三天没洗澡了,这是保守估计。
记得她最长的纪录是二十天没洗澡,那时他们上山围剿杀警夺枪的疯狂杀人魔,别人还会趁机以山泉水清洗一番,只有她坚持攻防到最后一秒钟。
而事后大家都累垮了,她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才回警局交报告,期间睡死了一样没沾半滴水。
当然他们不好意思说她身上已经发出馊味,只是委婉地请她回家换件衣服再来上班。
「你海巡署呀!管那么广,我高兴培养一身仙气怎样?等哪天迩嗝屁了我再搓一颗救你。」瞧!她多有同门情谊,成仙成佛还不忘眷顾他。
「呸!呸!呸!妳少诅咒我,我们这种高风险的人可不能乱开玩笑。」他找了几家保险公司却一概不受理,说他属于高危险群。
一般小警员还可投保,可是人家一听到他的名字就马上摇头,并且调阅他的数据指他受伤太过频繁,丧失投保资格。
听到这些话真的很火大,好像他随时有可能因公殉职似的,人家赚不到他的保险金反而得了上一笔理赔金。
「啧,你也会怕死呀!我以为你这头熊只会扒树根呢!」她也是高风险的一群,命寄放在姥姥家。
反正干他们这行的除了小心还是小心,没有其他的预防方式,歹徒的火力永远高过警方枪械,连防弹衣都比他们好上十倍。
真想骂脏话,警察的命很不值钱。
「咦?四缺一,咱们警界公认的第一美公子上哪去了?没见到他那张表里不一的俊睑还挺不习惯的。」美化环境人人有责。
她除外。
「玉坎下高雄办案了,短期内不会回来。」听说挺棘手的,不好摆平。
「喔!可惜了,不能看他的脸配饭。」没了秀色可餐肯定会消化不良。
寒浴月一说完,全警局的同事都笑了。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大头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她记起正事。这个急惊风的局长老是把鸡毛蒜皮的小事当火山爆发,都快被他烦死了。
「妳没问他?」蓝青凯应道。她刚才好像有看到他进办公室。
「找不到人怎么问?我一回局里就去踹他的门,结果里面连只苍蝇都没。」所以她才又溜出去花光一千元「小费」。
蓝青凯笑得诡异地给予劝告。「不要问比较好,我怕他又要妳混进酒店,到换妻俱乐部之类的场所当饵。」
「靠!他敢再摆我一道,我一定拔光他所剩无几的头发。」她再大量曝光下去,所有的妈妈桑都会以为她真的是妓女。
「月,别骂脏话,有损警务人员形象。」他们要做好市民的模范。
「咱们的形象不会比政治人物差,光看他们口水喷不停,就显得我们格调高很多。」所以她从不听上面的决策而自行行动。
偏偏某人硬给她一顶帽子戴,看不惯她的我行我素,将她由副组长升等为组长,原先的组长则调派别的分局。
「是呀!好高的格调,不知是谁怂恿一群家庭主妇蛋洗某位名嘴律师。」可耻呀!亏她还是维护治安的高级警官。
「不会吧!是咱们的懒人国女王?」萧沐风不太敢相信的一脸诧异,露出惊讶的表情。
倒是寒浴月不避讳地承认,招认为她所指使。
「你们不觉得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很丑陋吗?让人很想添上几种颜色。」青、红、紫、白应该不错。
「小人擅长使阴招,须提防他给妳一记暗箭。」宁可开罪君子,勿得罪小人。
「你认为他会趁机找我碴?」
「也许,妳别忘了他是什么出身。」东方律曾经也是黑帮份子中令人头疼的人物。
虽然后来听说他改邪归正当起律师,但其所作所为仍叫人心寒,让警方一度怀疑他依然和黑帮有所挂勾,专为不良份子出头。
眉头拧了一下,寒浴月啃着鸡脚的神情显得不太专心。「凯,我们要不要潜入他们的组织做个调查?」
「目前还无此必要,杨老大那帮人正打算来个企业漂白,我们先观望一番看成果如何再说。」总要给人家改过向善的机会,别逼狗跳墙。
「也好,我想休息一阵子去做个身心调理。」也就是放长假睡大觉,补眠。
「休息?!」她还真敢说呀!
寒浴月斜瞄他了一眼。「姓萧的,你有什么意见?」
「寒大小姐,妳知不知道现在的犯罪率有多高?在警力严重匮乏下,妳还好意居累死其他同事。」譬如三天没阖眼的他。
想休假先帮他把手头上的案子解决一半再说,有福他享,有难大家当。
「喂!嫉妒的嘴脸别太扭曲,很难看耶!本来就不帅了还努力增丑。」犯罪率是社会病态造成的,不从根治永远也好不了。
「妳……」寡言养气,寡念养性,好男不与女斗,忍她。「阿月呀!妳就小心点,别让流氓律师拐了去,误入歧途。」
这才叫诅咒,又毒又狠。
「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邪不胜正古有明训,你这头大笨熊到了冬眠期,头钝脑锈不长智慧。」竟然把她跟那条鳗鱼扯在一起。
而且还是一条电鳗,滑溜且充满威胁性。
「谁到了冬眠期?体力这么不济怎么干警察,要不要我买几瓶蛮牛来给你们补补。」
一张不正经的笑脸忽然冒了出来,不问自取地搜括所有卤味,不安份的双手住蓝青凯腰上一环,笑咪咪地和大家挥手打招呼。
可惜他得不到一丝职位上的尊重,要不是他一身象征身份的制服多了几条杠、几颗星星,恐怕早被人一脚踹出警局大门。
「痞子。」
「无聊。」
「韩亚诺——」
「有,老婆有何吩咐?」他一副以妻为尊的模样,马上应答。
「第一,我不是老婆。第二,请你离我远一点。第三,办公室内请不要对下属行性骚扰之举。第四,不要吻我……」该死,他又这么做了。
已经吻下去的韩亚诺来不及收势,只好赖皮到底地吻个过瘾,吻到神经抽搐,吻得……被人摔出去,跌成难看的乌龟翻肚状。
第N次阵亡,不忍观看的属下在心底替他惨叫一声,同情他有不屈不挠的乌龟精神。
「呃!韩督察长,要不要我们扶你一把?」砰的一声似乎很痛。
两双擦得黑亮的皮鞋出现在他眼前,韩亚诺笑着说不碍事,他们在培养情侣间的默契,好进一步朝夫妻之路开拔……欸!真是好痛,下手一点也不留情。
「寒组长,这两位是局长交托妳代为『照顾』的新进警务人员,他们刚从学校毕业。」是有抱负、有志气的热血青年。
「什么意思?」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头顶有两只乌鸦飞过?
不祥的预兆。
「哪有什么意思,他们初出茅庐什么也不懂,只好有赖前辈的引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