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干么对着她的耳朵大吼,她又没聋。「我是觉得他的屁股很结实,适合拍牛仔裤广告。」
可是当牛郎更有本钱,他根本是不用插电的电动马达,劲道十足。
「妳在抱怨我的表现太差是吧!没能让妳得到充份的满足。」所以她还有心思去欣赏别的男人。
「听来很酸,你喝了几瓶醋?」酸溜溜的。
满脸冷意的东方律将她紧紧地锁在怀中。「除了我以外,不许妳去挑逗任何男人。」
「是吗?好像有点违反公平法,我刚才看你挺享受美人在怀的滋味。」她视力好得可以在百尺外打爆一个歹徒的脑袋。
别太高估女人的胸襟,有时也挺狭小的,容不下千分之一毫米的小砂子。
「妳是故意的?」眼一瞇,他的怒气没先前狂烈,可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
不,她是被将了一军。「告诉我,她抱起来的感觉怎么样?」
「脏。」
「脏?」不会吧!人家穿了一身雪纺白,看起来像是圣洁的处女。
「心脏。」身体更脏。
喔!她忘了他有洁癖。「我记得她是你的老情人,你们以前有过一段……男盗女娼的日子。」
「男盗女娼?」眉一挑,他像是听到一则天方夜谭。「这算是吃味吗?我的垃圾制造机。」
「什么垃圾制造机?!我这叫随性。」人干么自画框框困死自己。
「懒人懒性的推托之词,妳——」
「对不起,请容我插一下话,大厨说今天的酪梨不是由纽西兰空运来的。」
突然插话的男人是去而复返的服务生,他端盘上的酒杯全是空的,在说完「大厨」的交代后又转身离开,背脊挺直地露出令人垂涎的马达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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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由纽西兰空运来的是什么意思,酪梨是该国出产的吗?
百思不得其解的东方律望向身边的女子,却看见一脸了然的深思状,似乎已经明白其中的含意,不需要再多作解释。
这是一种暗语吗?还是他们早就相识?
突然浮上心头的疑惑让他想起她警察的身份,众多黑帮份子出现的场合警方不可能不知情,任由他们聚集却不加以制止。
而一向嫉恶如仇的她似乎看不出一丝异样,处之泰然地置身在一群她欲绳之于法的大哥中,其中的深意值得探索了,她不是轻易放弃的人。
难道说那个男人也是警察?
此时他陷入两难的情况,是该警告与会的各地角头老大有警方在场,要他们稍微收敛言行举止,别让人逮到逞恶的证据,或是装傻地视若无睹,让心底的疑虑沉淀。
「爹地,你看他嘛!人家在跟他说话他却分心看其他女人,人家真的有丑到不堪入目的地步吗?」
经过一番耳鬓厮磨的性说服力下,让欲望控制下半身的杨武山不再果决睿智,轻易地接受女儿在他耳畔轻喃的建议,竟同意以卑劣的手段留人。
因为他也有私心,最近的年轻女孩越来越不对味了,不是太生嫩便是太老练,光有长相却显不出动人风情,让他身体满足却搔不到痒处,老想着一具喷火的艳丽娇躯。
女儿想要阿律,他则想要他身边的美艳女子,两不冲突互蒙其利,各不吃亏得其目标,何乐而不为呢!
道上的人不讲廉耻,他们重的是私利,以往的情义早被个人功权主义取代,真理沦丧已失去江湖人最重要的义气,各自为政地为抢地盘而包藏祸心,谁都想算计对方好成为笼头老大。
当然他也不例外,钱是越多越好,女人自然是又艳又辣的佳,能坐享金钱与美女,谁会在意曾做过什么坏事,趁着还能动的时候赶紧享受享受,所以……
「阿律呀!我刚刚不是才跟你说过,别老是对心心这么冷淡,好歹你们以前也要好过,干么老摆着一张臭脸,让人以为你发达了就瞧不起以前的兄弟。」
猩猩?我还狒狒呢!一旁的寒浴月冷眼旁观地暗嘲。
「杨先生别误会了,我……」他本来就这长相,对谁也生不了热情。
「哎呀!怎么都讲不听,我们是什么关系了还来商场的客套,叫我声干爹不为过吧!」有阿律来帮忙顶着才能放心,他老得不想争了。
「可是……」东方律想着该如何迂回地拒绝,他不愿再扯入复杂的江湖路。
「你这孩子还别扭个什么劲?别忘了你可是我一手带大的,把屎把尿我哪样没做过,当你干爹不委屈吧!」
养育的大恩一扣下,当着众位曾和他有过交情的大哥们,眼神一黯的东方律无从推辞,在各怀鬼胎的情形不受制于人情压力,一声干爹由喉中逸出。
再怎么说他也不能让杨老大下不了台,虽然「那件事」始终令他心存芥蒂,但他对自己的抚育之恩却不假,没有杨武山就没有今日的东方律,也许他早就死了,或是变得更加桀骛不驯。
「好好好,大家都瞧见了我的好儿子,我老杨今天真是太开心了,有儿有女还有各位兄弟,我此生真的了无遗憾了。」杨武山一手拥着女儿,一手拉起东方律的手,像是一位心满意足的父亲。
但他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叫杨胜武的亲生儿子,目前是个助理律师,不愿接他的衣钵改走正道,因此并未出席盛大宴会。
子不子,父不父,人伦倒施,他的儿、他的女都怀有异心,但他毫不知情地笑开怀,以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下。
「今天我还有一件事要宣布,那就是我女儿采心长大了,想和各位道上前辈讨些人生历练,希望你们能不吝指教地多多牵成,我老杨在此先谢过了。」
一张张喧闹叫好的笑脸下藏着一丝讥诮,表面拥戴可心底却在嘲笑闹剧一场。一个女人怎么能和他们逞强斗狠,当男人的玩物还差不多。
台上讲得口沫横飞、快意畅心,底下人窃窃私语地讨论起他女儿是否能胜任重担,另创一番局面。
但更多人已经笃定她是温室里的花朵,没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哪能成就什么大事?还是早早交出地盘省得大家撕破脸,动起手来可就难堪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杨武山身上,没人发现被他紧捉住手下放的东方律流露出难受的神色,似乎受不了别人碰他,可又不能无礼地抽回。
「爹地,人家早就长大了,你还取笑人家。」一脸娇羞的杨采心甜笑地偎着杨武山,一副不会让他失望的模样。
「瞧瞧我这女儿还撒娇呀!老像长不大的孩子让我担心,各位得替我多照顾她一下。」他笑着捏捏她下巴,让大家看他疼爱女儿的神情。
一定、一定,一定在床上照顾。不少老色鬼已经蠢蠢欲动地想接收她了,顺便拿下她身后的一大片势力。
「唔,爹地好坏喔!笑得这么开心,好像我没本事让你安心养老似的。」过了今天,他们就会知道女人也是可以担当的。
杨武山故意装出颤意,嫌她太过生嫩。「妳还要多磨练磨练,羽翼刚长丰要小心学着飞。」
「讨厌啦!人家要是扶不起的阿斗也有律哥撑着,难道你连他也小看了?」当我是陌路人,我倒要让你瞧瞧我的厉害。她在心中对东方律说道。
眼底闪过一丝黯沉的东方律蓦然察觉他来错了,不该因杨老大的一再邀约而顾念旧情,承诺陪他走完最后一段江湖路。
他被设计了,而且是被他所信任的长者。
「哎呀呀!瞧我胡涂的,竟只顾着女儿却忘了儿子。相信大家都认识我家阿律吧!他肯回来帮我可了我一桩心事。」他大声地误导众人,期盼弄假成真地让东方律骑虎难下。
此言一出一阵轰然,个个议论纷纷起了戒心,脸上的假笑变淡了,彼此交头接耳地商讨接下来的应对之策,绝对不能让东方律抢走他们的地盘。
由此可见,他们十分忌惮东方律的复出,或者说他从未退出过,只是隐身暗处等着算计他们,却推出个弱质女流掩入耳目,好一举并吞北台湾的势力。
一个有实力的人是不会让人遗忘的,他年少时的作为已深深烙印在这些人脑海里,他们想起他的悍劲和不怕死的狠厉,绝非他此刻扮演的律师形象。
「谁说他要回来帮你来着?你老不是要金盆洗手了,还跟年轻人争什么?人家年轻有为又事业有成,你干么为了一个不成材的女儿而糟蹋他?」
一出场便惊艳四方的寒浴月听着猛吸口水的声音,笑着扬扬手还顺道抛了个媚眼,冷艳逼人的她笑推杨武山一下,技巧性地隔开他和东方律却不使人扬怒。
天生的艳容让她占尽极大便利,媚眼一眨就电得所有人茫酥酥的,差点不记得自己所为而来。
「对呀、对呀!杨老,今天是你金盆洗手之日,你就别牵儿挂女地抢了你的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