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给我衣服……”语瑄哀求,眼中锁着愁云惨雾。
“预防你又脱逃,在你哥没到达之前你不会有任何衣服,你最好乖乖待在房里,不要再制造麻烦。”宇森寒冷地道,不再伫足随即离去,语瑄听见他上锁的声音,心情已跌落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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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老板——不好了!”阵阵急促的电铃及叫喊声,回荡在RING顶楼的私人寓所外。
“什么事?”客厅中正和情人调情的巫冷峰,分神地伸手取来对讲机。
“老板有人来闹场,保安都挂彩,甜心也被掳走了。”
“什么?!”巫冷峰惊异的放开情人,甩了对讲机,匆匆地着上衣裤。
“怎么了?”沙发上有着一头长发面容绝丽的人满脸疑惑地问着。
巫冷峰回头对他说:“谷艳,甜心被掳走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谷艳天使般的脸孔因惊讶而苍白。
“不知道我下楼去看看情况,你等着。”巫冷峰火速地离开寓所,下楼进到舞厅里。
深夜的RING里乱成一团,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挂彩的保安、准备落跑的舞客,场面十分混乱。
“怎么回事?”巫冷峰高大的身影一出现,立刻令在场围观的人们眼都为之一亮。他身着黑色的紧身上衣及黑皮裤、黑皮靴,一身深黑的装束令他显得神秘,他的发式潇洒光洁,看尽世态的鹰眸中,有一抹淡淡的忧郁及无限的智慧,象征高贵的鹰钩鼻令他的脸部线条深刻有型,他的气质深沉,英俊且特殊。
“有个男人一进来就莫名其妙的掳走甜心,还带了一群身手非凡的打手,兄弟们都招架不住。”受了伤的保安人员向巫冷峰说明状况。
“谁那么大胆?”巫冷峰浓眉紧蹙,鹰眼炯然如炬。
“他开劳斯莱斯,我们追出去时车子早就跑远了。”
“劳斯莱斯?”巫冷峰一怔。
“在香港有劳斯莱斯的人并不多,众所皆知的是白爵士,还有钻石大亨,但那些名流怎么会无故来掳人呢?”有个保安十分不解地猜疑着。
巫冷峰的眉舒开了来,眸中出现了然的光芒。“我知道他是谁了。”
“那我们是不是去要人?”所有的保安异口同声地问。
“不。”该来的总是会来,巫冷峰莫测高深地摇头,转身便离开了舞场,留下一群百思莫解的人。
谷艳倚门等着巫冷峰,见到他悠闲地走来,他立刻奔向他。“怎么回事?甜心真的被掳走了?有没有报警?”
“该说是归还原主。”
“什么意思?”谷艳闪着迷梦般的大眼睛。
“带走她的是钻石大亨。”
“甜心的未婚夫!”谷艳的神情是担忧的。“甜心该怎么去面对他呢?”
“别担心,那毕竟是甜心所爱的人。”巫冷峰搂住谷艳。
“可是甜心说过他并不爱她啊,而且甜心遭遇了……侵犯……”谷艳欲言又止。
“若是他对甜心无情又怎会找到她?”巫冷峰思量着。
谷艳怀疑。“若是他对甜心有情,甜心怎会逃避和他结婚?”
巫冷峰深深地看着谷艳。“你说得对。”
“而且那个钻石大亨把甜心带走的目的又是什么?圈子里谁不知道甜心是你巫冷峰的情妇啊!”谷艳有诸多的猜忌。
“局面似乎有些错综复杂。”巫冷峰面色凝重。
“我们必须去帮助甜心。”
巫冷峰思量着谷艳的提议。“怎么个帮法?”
“听说那位钻石大亨在沙田有座别墅,说不定甜心人就在那儿,我们现在就去守在那里,说不定会有机会,虽然这个法子不见得管用,但总可以试试。”
巫冷峰无异议,亲昵地将谷艳拉进怀里。“你只顾着担心甜心,就不担心我们自己吗?”
谷艳眼底漾出愁绪。“我知道甜心一直是我们的护身符。”
“没有了甜心,我们的关系也许就要藏不住了。”巫冷峰深沉地道。
“那有什么关系,除了不能为你生孩子,我什么不能为你而做呢?”谷艳一点也没有怨尤。
巫冷峰对他报以温柔的一吻,两人相偕离开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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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才降临大地,语瑄就被迫在女仆们的服侍下,穿上一件过大且来不及修改的全新白纱礼服。
她脸上没有化妆,柔柔的长发自然垂在腰间,女仆们一阵手忙脚乱后,“簇拥”着她下楼。
气派明亮的客厅中,宇森早已衣冠楚楚地等候着她。
他伫立在客厅右侧白石砌成的水池边,阳光撒在他的白色西装上,撒在他优雅的长发上,他英俊的容颜面无表情,幽深的目光令人猜测不到他的想法,远远地看去,他就像天上谪降的高贵神只,有种高不可攀、凛不可犯的距离感。
他见到语瑄飘逸的身影,直接的朝她走来,他未说分由,搂住她便往大门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语瑄窘迫地问。
“‘我们’要去教堂。”宇森从容地答道,嘲讽地加强了“我们”两个字。
“我哥哥呢?”语瑄求助的四下张望,慌张布满她美丽的眼瞳。
“他已经在教堂等候,证完婚他必须赶去台湾。”宇森瞥了慌乱的她一眼,唇边泛起一朵无情的笑。
仆人为他们开了大门,初春微寒的风迎面而来,亮晃晃的阳光瞬间刺痛了语瑄一夜无眠的双眼,她伸出手遮挡,感到一阵昏眩,但宇森一点也不理会,强拓地将她带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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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里——
莫语凡十分失望且怒不可遏地责斥妹妹。“没想到你不但一声不响的逃婚,还做出败坏门风令人无法原谅的事,这两年你在外头的所作所为,你得自己负责,宇森是个重承诺的君子,日后你要好自为之。”
语瑄没有解释,只是泪流满面,哥哥愠怒的谴责像是说明了——宇森愿意娶她,已是她莫大的幸运了。
她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转身逃离这样的境地,但宇森强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迫使她非得走向神坛前。
“你真心愿意嫁给蔚宇森成为他的妻子吗?”
泪眼迷离之中语瑄听见神父在问她,但这神父的声音好熟悉……她拭了泪,抬眼一看,发现眼前的神父竟是——巫冷峰!
她怔愣住了,一点也没想过巫冷峰会假冒神父,她悄悄的梭巡谷艳的踪影,却没发现。
她在心底深深的叹息,她怎能让她善良的义兄们为她而担心,她不该再麻烦他们的。
“我愿意。”语瑄缥缈的声音如同哭泣的秋枫。
“你呢,蔚宇森,你愿意真心爱她且照顾她一辈子吗?”“神父”严肃地问着新郎。
宇森公式化地答了一句。“我愿意。”
出了教堂,没有亲朋好友的欢呼及喝采,只有语瑄一脸的失神落魄。
而就在她要坐进宇森豪华的劳斯莱斯的前一秒,她看见对街有个长发男子,他的脸庞俊秀美丽,他的微笑像天使一样令人感到温和及安慰,他是当初在暗街里拾到她的谷艳。
她来不及和他再次眼波交会,宇森已将她“请”进车里,将车子驶离教堂。
而她对两位义兄的感激之情只能压抑在心底,化成小溪般的泪水,无止尽的流着。
“怎么,嫁给我很委屈吗?”宇森冷淡地瞥了语瑄一眼。
语瑄无言以对,含泪的大眼睛像天际颤动的星辰。
“回答我。”宇森命令。
“应该是你觉得委屈。”语瑄悲叹。
宇森听了后冷冷地大笑。“你对我有所不知,我父亲三妻四妾,我也会是。你必须知道,我在日本有个情妇,在台湾也有,香港、南非也一样。”宇森毫不讳言。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这朵残花败柳?”语瑄早已破碎的心更残破了——
宇森不愿意回答,他邪气地扯着唇角,目光轻蔑地扫过她如烟雾的水眸。
语瑄别开头去,失神地望着车窗外飞掠而逝的街景,将所有的痛楚都深锁在她阴郁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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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气候在进入夜晚后仍是寒气逼人,孤寂中这股寒气就像要穿过人的肌肤透进骨髓里那般。
一整天语瑄都黯然沉静地独自待在房里,她没有换下身上的白纱礼服,因为除了这件不合身的礼服,她没有别的衣服可以替换。
“语瑄小姐。”寒冷的空气中传来一阵耳熟的低柔嗓音。
“请进。”语瑄微弱地低语。
门开了,语瑄再度见到那个穿着日本和服的女子,她暗自惊诧地看着那女子提着大包小包的购物袋向她走来。
她究竟是谁?难道她就是宇森所说的——日本的情妇?!
“这是你的衣服,所有的配件一应俱全,是森托我买的,唉!这礼服好像有些太大了,真不好意思,先前我弄错尺码了。”那和服女子客气地将所有的购物袋放置在缇花布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