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钰连忙陪笑。「嘿嘿,幸好没有流血,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看在两人昨晚春风一度的情分上,曼秋总不好见死不救。「秦先生,你不要紧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这熟悉的语调?!
是她!
原来曼秋才是五年前在暗巷中救了他的恩人。
这么久了自己居然没有发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终於让我找到了。」秦仲熙忍住昏眩,一把将曼秋揪到跟前,免得她又不见了。「这下真相大白了,原来是你。」
说完,咚!的一声,聿亏曼秋及时接住他仰倒下来的头颅,不然恐怕连后脑勺也要摔破了。「秦先生、秦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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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才踏进明月堂艺廊,久候多时的金薰岚已经娇笑如花的迎向他,见到他的额头有些红肿,免不了一阵诧异。
「你的额头怎么了?」
「别碰!」秦仲熙本能的避开,不愿提起那天的糗事。「只是不小心撞到门而已,会场布置得怎么样了?」他在台湾的首次个展将在五天后举行,身为主角自然得拨冗来晃一晃。
金薰岚听出他只想讨论公事,也就先将私情摆在一边。「差不多了,你上回不是说有件新作品要加入这次的个展,完成了吗?」
「我会赶在前一天交给你。」走进展览场地,还有几名工人在做最后的整理,他摘下太阳眼镜,仔细的检视每个细节。
金薰岚蹬著高跟鞋走在后面。「名字取好了没有?要是取了,我可以先腾出位置,将牌子摆上去。」
他扬了扬嘴角,脑中很快的捕捉到曼秋秀丽柔媚的脸庞,还有她时而轻嗔薄怒,时而无辜狡黠的多变表情。
「我记得自居易的长恨歌里有一段写著『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我想就取『绰约』两个字吧。」幸好他以前念的中文没有全部还给老师。
「绰约?」金薰岚心口一沉,凭女人的直觉,她可以笃定他身边已经有其他女人了。「我有幸见到引发你灵感的『她』吗?」
秦仲熙睇她一眼,没有否认。「个展那天我会带她来。」
「我很期待。」她笑得有些牵强。
他重新将太阳眼镜戴上,和她踱出会场。「我也该定下来了。」
金薰岚一怔,脚步落后了些,猛地回过神来,才赶紧跟上。「你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遇到她之后,这种感觉也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秦仲熙苦笑一下,「不过她还没点头,我还在想办法搞定她。」
她半真半假的笑谑。「你这么说,不怕我听了会伤心?」
「就算我们做不了情人,还是可以当朋友,这次的个展要是办得成功,以后还是有很多合作的机会。」
「我很意外你会这么说。」她所认识的秦仲熙一向不在意别人,金薰岚对他的转变不知该喜还是忧。
秦仲熙瞪眼。「说得好像我有多自私,我承认过去对於感情太过我行我素,直到付出真感情,才知道那不是可以说收就收,说放就放的。」
「那我要跟你说声恭喜了。」金薰岚掩饰失落的情绪笑说,「你放心吧,明月堂这次可是卯足了全力,不会让你失望的,我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即使感情和工作不能拿来相提并论,但是一旦有了冲突,她还是会选择工作优先。
第六章
试推一下大门,发现它又没上锁,曼秋有些无奈的提著一盒便当进屋,要不是乾哥千拜托万拜托,就怕他的兄弟兼死党会饿死,她巴不得不要见到他,这样她的心头就不会乱纷纷了。
走下通往地下室的楼梯,便看见沉浸在工作中的秦仲熙站在瓦斯窑前调整温度,听见脚步声回头,俊脸掠过一道惊喜。
「你主动来找我,是表示想念我吗?」脱下手套,作势要揽住她。
曼秋将手上的便当塞进他怀中。「拿去!」
「这是什么?」没吃到嫩豆腐,让他有些失望。「唉!与其吃便当,我倒宁可吃你。」
秀容泛起两抹浅浅的晕红。「想都别想。」
「是吗?真可惜。」秦仲熙佯装遗憾的摇头叹息。
男人一旦起了色心就很危险,她还是先溜为妙。「快点吃吧,我要走了。」就算他们曾经一夜温存,并不代表就有第二夜、第三夜。
「急什么?」就猜到她会落跑。「我讨厌一个人吃饭,留下来陪我。」
既然她自动送上门,今天他非要问个明白不可。
「又不是小孩子。」曼秋咕哝。
秦仲熙「挟持」著她上楼,在客厅安置好,自己也挑了个位子坐下。
「今天的菜色看来不错。」他打开便当盒盖说。
她一脸笑吟吟。「我去帮你倒杯水。」
「不用,你只要坐在那里就好。」休想溜走,这次绝对不会被她的笑脸给骗了。
曼秋像泄了气的皮球,闷闷的靠在椅背上。
「你到底想怎样?」不该心软的。
他咬了口炸得酥脆的排骨,嘴里含著食物,口齿有些不清地道:「我要听实话。」
「什么实话?」
「五年前,你曾经救过我对不对?」放下筷子,眼睛湛湛有神的瞅著她。「当时我遇上抢匪,被敲破了头,是你发现我,并救了我,虽然没有看清楚长相,不过我认得你的声音,绝不会错的。」
「秦先生,我说过好几次了,不是就是不是。」真是有够「鲁」的。
秦仲熙恼火的低喝。「明明就是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就算是我又怎样呢?」曼秋攒眉反问。
他一时语塞。「我只是想确定。」
「好吧,的确是我没错。」她爽快的招认了。
「我就知道。」秦仲熙咧开大大的笑容,但是心中还存有一丝疑问;「当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应该已经认出我了,为什么不和我相认呢?」
曼秋凉凉的镇他一眼。「你没听过知恩不图报吗?哪有救了人,还大剌剌的要对方报答,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呃。」他词穷了。「好吧,算你说得对。」
她娇哼一声。「我本来就没错。」
「好、好,你都对。」秦仲熙连忙阿谀谄媚。「只是我还是有一点想不通,既然救我的人是你,为什么却是别人送我去医院?」
「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
秦仲熙不著痕迹的坐到她身旁的空位,一手揽上她的香肩。「可否麻烦你指点迷津?」
看在他态度良好,懂得不耻下问,曼秋也就好心的为他说明。「当时我把你拖到大马路上,正打算向附近的人家求救,结果有辆车子停下来察看你的伤势,既然有人伸出援手,我当然也就放心的离开了。」
他怔了一怔。「就这样?」
「就这样。」
「你没有隐瞒我什么?」
曼秋眨巴著澄澈的美眸,以示清白。「当然没有。」
「我还是很怀疑。」秦仲熙已经慢慢了解她了,看来越无辜的表情,背后的问题通常就越大。
她一脸气馁。「你不信就算了。咦?你什么时候坐过来的?」
「你不觉得这个姿势很好?」
瞥见他眼底的欲火,曼秋警觉心大起。「一点都不好,我要走了……啊!放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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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心的猛摁门铃,大门终於打开。
「天!」翟嘉雯贪婪的凝睇著他黑发凌乱,脸上餍足的迷人神态,还有赤裸的精壮胸肌。
秦仲熙只著一条长裤,光著脚丫,似乎才刚起床,那慵懒的模样让她春情荡漾,恨不得扑上去。
一看是她,大门马上就要甩上。
她赶紧挡住。「仲熙,人家是特地来看你的。」
「现在看到了,可以滚了。」看到她就倒胃口。
翟嘉雯造作的娇嗔。「你好无情,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起码也要请我进去喝杯茶吧。」
「救命恩人?」秦仲熙冷冷一笑。「我告诉你好了,真正的救命恩人并不是翟大小姐你,而是另有其人,所以不要老把这个功劳挂在嘴边。」
她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挑出她话中的语病,秦仲熙不禁挑高一边眉毛。
「我──」翟嘉雯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
秦仲熙踱回屋内,将佳人拖了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呵……」曼秋试图用笑声混过。
乍然见到她,翟嘉雯喝!的抽了口气。「池曼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居然……居然……」想也知道他们刚刚做了什么。
他脸色不善的斜睨怀中的娇容。「现在你作何解释?」
「敢问秦先生,台湾有哪一条法律规定我和她不能认识?」厚!还真当自己是法官。「所以没什么好解释的。」
翟嘉雯脸上燃起妒忌之火。「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原来你这个野种也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不知羞耻,就只会抢别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