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池二公子!我实在想不通你明明有演戏的天分和实力,为什么就是不肯接戏来演呢?你不想尝尝成名的滋味吗?那些制作人还说,愿意付你很高的片酬,而且是长达五十集的大戏,只要这出 戏红了,你往后的戏约可是接都接不完呢!”吴仁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地说。
池兰森笑得冷淡,“我对成名没兴趣”
“那么是片酬的问题吗?如果你嫌太低,我们还可以谈,只要你能代表‘凯门’,什么事都好商量。”总而言之,就是要他答应签下经纪约。
“我又不缺钱。”池兰森淡淡地说。
“我这世上没有人会嫌钱多的。”池肇森已经没有耐性了。“你现在没有工作,整天窝在这种鬼地方当‘台佣’,就算有得吃、有得住,将来怎么办?你年纪不小了.难道还要父母来养你吗?”
他不怒反笑,“谁说我没有工作的?”
“这么多年下来,我可从来没看过你认真上过一天班!”池肇森的口气相当轻蔑。
池兰森仍是好脾气地笑说:“现在是科技时代,只要手边有一台电脑,在家里照样可以工作,你们听过‘巡弋网路”这家公司吗?”为了让他们彻底死心,他只有自掀底牌,证明他不需要靠演戏,也有用不完的钱。
吴仁虽身为经纪人,可对于演艺圈外的热门资讯,也都有广为吸收。
“如果我记得没错,‘巡弋网路’是一家每年营业额高达数十亿元台币的网际网路公司,而且,幕后的大股东是凤氏财团总裁,它是目前最赚钱的网路公司之一,许多人挤破了头,就是希望能到这家公司上班。”
池兰森晃了晃手上的饮料,“你说得都没错,‘巡弋网路’是在一年前成立的,而我是当时出资的四位股东之一,现在,我每一季都可以拿到八位数字的红利,你们说,我还需要靠演红戏过活吗?”
“怎、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池肇森咋舌地问。
他自嘲地笑了笑,“从我十五岁回到家,你曾试着跟我相处,坐卜来和我聊过几句话吗?没有,对不对?那我要怎么跟你说呢?”
吴仁可慌了,“你好歹也再帮我们一次,签个一年的短约就好。”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你们可以走了。”池兰森起身下逐客令,“我还有衣服要洗,时间很宝贵,可没空招呼你们。”
池肇森不肯这么轻易罢手。“阿森,你就念在我们是亲兄弟的份上,帮帮我的忙,只要你肯代表‘凯门’露个面、制造几场声势,就是对公司有利的宣传。”
“我说过不想当什么偶像,你们不要再浪费唇舌了,很抱歉让你们白跑一趟。”他丝毫不动摇地说。
“别说得这么绝嘛!只要你肯签约,我们什么样的条件都答应你,以后拍戏都有司机接送,还有助理在身边打点一切,另外,还有贵宾休息室,不需要跟其他人挤一间,你只要把戏演好就好了。”吴仁急得直冒汗,还掏出手帕猛拭额头。
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池肇森恫吓地说:“阿森,难道你非要等爸爸亲自出马才肯答应吗?”
“你除了搬出爸爸来压我外,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了”池兰森语带嘲弄地讥笑,“我有自己的理想,不想跟着父母的脚步走,就算他们在这里,我也会这么说。”
池肇森咬牙切齿,恨声地喝斥,“我大老远跑来求你,你居然这么不给我面子!一句话,你到底跟不跟我回去?”公司要是倒闭了,他的颜面要往哪里摆?他就算回头再当演员,恐怕也没有人愿意让他当男主角了。
面对兄长的怒火,池兰森只是两手抱胸,凉凉地说:“看来你是走投无路才来找我。从小到大,你的生活都过得太顺遂了,如今这么一点小小的挫折就禁不起,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既然公司经营不善,就结束它吧!趁现在还年轻,重新再来也还不迟。”
“你懂什么?公司要是倒了,会有多少人在背后耻笑我?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撑下去;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不走。”池兰森冷冷地说。
“你——”
“你们想干什么……”韩竫 才将她的兜风牵进铁门,就看见池肇森握住拳头要挥向池兰森,顾不得把机车放在固定的位置,她就像辆失控的火车头般冲过去,站在他们中间。
池肇森愤怒的缩紧下颚,“不关你的事!”
“你敢打他就关我的事!我不管你是不是阿森的大哥,你要是敢碰他一根寒毛,我会加倍还给你的。”还好她赶回来,否则池兰森岂不是被打死了。
“小竫 ,你要救救我!”池兰森又装出柔弱的样子。
“你真是没路用,他要打你,你不会闪吗?居然还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他打,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东西?都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点长进也没有。”她回头怒视,噼哩啪啦臭骂一顿。“他为什么要打你?”
池兰森扁了扁嘴,拉起她的袖子擦眼泪。“我大哥他要抓我回去演戏,可是,我不要,他就要揍我。”
“有这种事?我来跟他说。”韩竫 指着池肇森的鼻子,理直气壮地说:“阿森不想演戏,也不想当什么明星,你们还是快滚吧!否则我就报警,告你们非法闯人民宅,到时,就很难看罗!”
池肇森头顶冒烟地碎道:“你这个男人婆!我们兄弟的事不用你管。”
“不许你这么说小竫 !”池兰森这次真的动气了。
韩竫 仰起脸,惊讶地发现他的表情和平常不同,不再嬉皮笑脸的傻笑,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老板,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了。”吴仁不想让双方撕破脸,到时,连挽救的余地也没有了。
池肇森按捺下高涨的怒焰,临走前撂下狠话。“我会再回来找你的!”
“小竫 ,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我大哥刚才说的话,你不要在意。”他敛起怒容,又变回原来的池兰森。“在我眼里,你是最有女人味的女人了——哎哟!”话还没完,韩竫 就往他脚上一踩,痛得他当场抱脚在客厅又蹦又跳的。
“少来油腔滑调。”嗯!刚才准是她眼花了。
“你出‘脚’好狠喔!”池兰森坐下来,揉着发红的脚背,“还好你及时赶回来,否则我就惨了。”
她从厨房里拿出盐罐,往门口猛洒好驱邪,“他下次再敢来,我就放狗咬人。”
斜对面的王伯伯家养了一 只猎犬,她跟它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只要跟它套一下交情,包准把那个嚣张男咬得体无完肤。
池兰森怕怕地说:“呃,不需要这么狠吧?‘’
“那你跟他们回去好了。”他居然替那个嚣张男人说话?也不想想她是在帮谁呀!
他马上低头认错,“对不起.小竫 ,我错了,一切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我饿了。”生气容易让肚子更饿。
“奴才遵命。”他像个佞臣似的恭迎皇太后就位,他为她盛饭布菜,伺候得妥妥当当的,让韩竫 哭笑不得,抿着笑白他一眼。
“你不要在这里碍眼,走开啦!”她难为情地嗔道。
“是,奴才告退。”池兰森作出甩袖的动作,学着电视上清朝宫廷大戏中的文武百官,用倒退的方式进了厨房。
韩竫 笑不可抑,眼角都泛出泪水,心里感觉又酸又甜,更多了一份淡淡的惆怅和伤感,她明白,他不可能永远留下来,总有一天他还是会走的,就像当年那样,所以,她绝对不要再喜欢他一次,因为当他离开时,她的心会碎成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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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韩竫 惊叫。
罗蕴如用手盖住她的嘴,“小声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赔不是,可是转眼又忘了,扬高声调问:“我老哥真的答应和你交往了?他怎么突然想通了?”
“前天他去公司接我下班,我们谈了很多,原来他之所以女朋友一个换一个,是为了要忘掉我,他怕自己不能给我幸福,才故意对我冷淡,我听了高兴得哭了,然后——”罗蕴如蓦然羞红了双颊,“然后他就吻了我。”
韩竫 激动地抓住她的手,“恭喜你,蕴如,你终于达成心愿了!”
“谢谢,后来阿晋哥他还说……”
“我老哥还说什么?”
罗蕴如一脸的甜密,“他要我每个星期六、日去住他那里,尝试一块生活。”
“他为什么不回来住,反而要你去住他那里?”她一脸不解。
“阿晋哥说回来住当然可以,只是,我和他从小一块儿长大,这个地方留有太多童年的同忆,那些回忆虽然美好,却也是一种无形的障碍,他希望我能把它忘记,就好像我们是一对才刚认识不久的情侣,用男女交往的心态去了解对方。”
“你不觉得这样很麻烦吗?”明明都认识二、三十年,还要假装不认识,换作是她,就作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