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的春阳洒落在枝哑间,几只麻雀和白头翁吱吱喳喳的在枝头叫着,甄欢乐睇了半晌,霍地低叫了一声。
「啊,有了。」
想整她,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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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洗出效果最好的照片,所以她向一位朋友借了一间拥有更完善设备的暗房,冲洗出来的作品她满意得不得了,相信纵使再挑剔的人看了一定也赞不绝口,她开心的将照片放进皮包离开。
「出来后,没想到遇到一条疯狗,牠不由分说的追着她要咬她,她情急之下只能奋力的往前跑,躲开那条疯狗,谁知道一不小心就跌进了一条水沟里。
「当她从水沟爬起来后,那条疯狗又冲上来要咬她,她只好再急急忙忙的赶快跑,事情就在这时发生了,等她终于摆脱了那条疯狗,再回去找皮包时,四周都找递了,就是不见她的皮包,于是她去报了警。」
听完常怀智转述的话后,常怀忧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
「这狗屁理由一听就知道是瞎掰的,是为了规避她没有如期完成拍摄工作的责任,因为这样一来,便变成了不可抗拒的因素,无法归责于她。哼哼,看来这女人还不至于太蠢嘛。」瞥着躺在桌上的报案三联单,他吸了吸鼻子,揉了揉太阳穴。
「感冒了吗?」常怀智瞟他一眼。
「好象是,头有点痛。她还说了什么?拍摄的工作她打算延到什么时候?」
「她说她的脚扭伤了,怕耽误到广告推出的时问,建议我们另外找别人。」
沉下双眉,常怀忧瞇起了眼。「她是想藉此脱身!不过她想都别想,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把戏!怀智,你告诉她,说我们不会解约,会等到她脚伤好了为止。」
常怀智古怪的瞟了他一眼,「她说,如果我们还坚持要她拍摄,那也是可以,不过她有一个条件。」
「她还有条件?」这野女人不会连这一步都盘算好了吧?
「她说她作了一个梦,梦到神明指点她,接下这个工作会对她不利,被疯狗追还有脚受伤就是不祥的征兆,要她如果可能的话就推拒这个工作,但是如果不能,那就要去苗栗山上一座庙里虔心参拜,才能驱走恶运。」
「这根本是在鬼扯!好吧,既然这样那就去呀,又没人绑着她不让她去。」
常怀智的眸光闪起笑意。「问题是,她说不只她要去拜拜,神明告诉她要找一个男人一道过去才有用。」
「谁?」狐疑的睇着常怀智的表情,常怀忧眉一扬,心思飞快一转,脱口而道:「不会是我吧?」
果然,常怀智点了点头。「正是,甄欢乐说,如果你不陪她去山上拜拜的话,那么这个拍摄的工作她可能就无法再接了。」
「呵,难不成她在向我下战书?」还真有胆量,敢跟他斗!
「你自己考虑吧,去还是不去?」他这个堂弟素来听不进别人的规劝,他明白即使自己劝他这件事就这样算了,他也不会听的,除非他自己也有这个意思。所以他根本懒得浪费唇舌多说什么。
「当然要去,我如果不去,岂不意味着怕了她吗?」
「她可能设下了陷阱。」他提醒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说又不是只有她会设,难道我不会吗?」
知道堂弟一旦卯上什么人,不整垮对方是不会罢休的,常怀智也不再多说,抄下甄欢乐的联络电话递给他。
「好吧,这是她的电话,你自己跟她联络出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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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女……甄小姐,听说妳希望我陪妳上山拜拜?」
电话那头的甄欢乐回道:「不是我希望的,这是梦里的神明指点的。」
「是吗?既然我有这个荣幸,那么我很乐意陪妳去。」电话这端的常怀忧努力维持着平和的语气。
「好呀,那就后天下午四点在飞羽广告楼下见,可以吗?」
「下午四点?那上山时下就晚上了,有人晚上拜拜的吗?」
「这是神明指示的,要我在晚上七点时去拜拜。」
「那好吧。」看她想玩什么花样。
两天后,两人在飞羽广告楼下见下面,甄欢乐以山道狭窄,坚持由她开她的小MARCH,两人共乘一辆车往山上驶去。
开着车奔驰在婉蜒的山路上,春雨滴滴答答的下起来。
愈往山间雨势愈大。
雨刷来来回回的刷着雨水,开车的甄欢乐并不介意淅沥的雨天,一副好心情的的欣赏雨中的春景,呵呵呵,到了山上有人就该惨了。
旁边坐着的常怀忧不自觉的锁着一双眉,不是为了这恼人的雨天,而是他一向习惯自己开车,即使偶尔坐坐别人的车,也没坐过小于一千八百西西的车,以他快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坐进她这辆小车里,修长的腿根本没地方摆。
这也就算了,问题在于羊肠小径般弯曲的石子路,让他十分的不舒服,中午吃的饭菜被颠得都快吐出来了。
「妳这辆车的避震器是不是坏了?」他颠得屁股快痛死了,而且头也愈来愈痛。
「我觉得没什么异常呀。」瞄了他一眼,一路上就看他频频猛吸鼻子,脸色也白惨惨的不太好看,她随口问着,「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见他一副连连作呕的表情,她急急踩了煞车停了下来。「喂,你想吐就吐在外面,不要吐在车上弄脏了我的车。」
这野女人居然说得出这么过分的话……呕,不行了,常怀忧迅速的推开车门,冒着大雨闪到一边去狂吐。
看他吐到快不行的那副惨样,甄欢乐脸上扬起快意的笑容。哈,想整她,知道她的厉害了吧。
不过这只是附带的利息而已,之前她也没想到他居然会晕车,真正的好戏是在后头呢。
常怀忧在雨中吐了几分钟,仍没停止的迹象,吐得她有点担心了,她撑着雨伞走过去为他挡雨,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你还好吧?」他吐出来的都是胃里的酸水了,再吐下去会不会挂了呀?
接过水,漱了漱口,再饮下一大口,常怀忧没好气的瞪向她。
「妳看我这样子像是还好吗?这下妳高兴了吧?」头痛加上晕车,他有点后悔今天出了门。
「我可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没用晕车,既然会晕车就不要逞强答应要来呀,弄成这样怪谁呀!」
「我以前从来不曾晕过车,是妳这辆车太……算了,我懒得跟妳这野女人多说废话,开车吧。」坐进车里,他脱下微湿的外套,难过得只想好好睡一觉。
「你才是人渣咧!」坐进车里骂完,她有点不放心的问:「你真的没事?」他脸色愈来愈难看。
「啰唆什么,快点上路,妳不是要赶在天黑前上山吗?」说完他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
「好心被雷劈,算了,难受的人又不是我。」嘟嚷一句,她发动车子重新上路。
终于在七点时来到目的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顶,除了一间古朴的小土地公庙之外,连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喂,到了。」
叫了一声,不见常怀忧转醒,甄欢乐再叫几声,他仍是没反应。
她打开车顶的灯查看他的情况,拍了拍他的脸颊这才发觉他正发着烧。
「这么烫!在发烧呀。」想也不想,她连忙将车子掉头下山。
在山径急驰了二十分钟,车子就无法再前进了。
「拜托,不会吧!」她瞪着前方的路蹙起了浓眉。
狭隘的山道上,一堆土石冲别下来,挡在路中间。
「怎么办?如果发烧太久,他会不会烧坏脑袋呀?」虽然他这个人满恶劣的,不过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呀,可是前面的路不通,又没别条路走……
咦,对了,刚才好象有看到一户住家的样子,先倒车过去看看好了,至少找个地方让他休息,再想办法帮他退烧。
羊肠小径般的山道让她无法回转,她一路倒车退回去,天空仍下着倾盆大雨,她车开得格外小心翼翼,花了好一段时间,这才终于停在那户住家前面的空地上。
敲了门,年迈的老人家前来开门,她说明来意后千恳求万拜托,对方才勉为其难的同意清出一间房间让他们暂时休息。
「谢谢、谢谢,老爷爷,你好心会有好报的。」扶常怀忧躺上一张木板床后,她又拜托老人家找来一条毛巾和一盆水。
老人家离开后,甄欢乐打湿毛巾放在常怀忧的额头上退烧,坐在床旁看着他虚弱的模样,没有得意的取笑他,只是担忧的埋怨着。
「都生病了,还要逞强,你到底在想什么呀,自己病倒了就算了,还连累我在这照顾你。」
取下毛巾浸入冷水中,拧干,再覆上他的额。
「你呀,我这么帮你,看你好了之后要怎么报答我,弄成这样,害我之前想的计画也没办法进行了,都不知道来这一趟是做什么。」原先是想诱骗他上山后,趁他不注意时,悄俏自己一个人开车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