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们当初为什么只卖十万?」
召夜柔美的脸庞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我们店里的古董会自己挑选有缘的人,价格的高低并不是重点。」
甄欢乐一脸迷惑,觉得这种说法也未免太玄了些。
「古董会自己挑选有缘人?那所谓的有缘是怎么界定的?何以见得常怀智就比我有缘能买到那枚香囊?」
「常怀智?」想了下召夜霍地了悟,「就是那天买走香囊的人,妳去找他商量了,后来怎么样?他不肯让给妳吗?」
「他要是肯,我就不会再来这里想找有没有类似的香囊了。」
「那真是遗憾。」
甄欢乐仍旧好奇。「妳还没告诉我,古董是如何挑选有缘人的?明明就是我先看上那香囊,说来我跟它应该比较有缘吧。」
「确实,妳跟那枚香囊也满有缘的,只是那枚香囊也许认为它的买主不该是妳,所以才会那么阴错阳差的让霓幻记错了价格,以致让妳失之交臂。」
霓幻的嗓音突然插入--
「该是妳的终究会是妳的,妳也毋需沮丧,只要耐心等待,妳终会得到妳想要的东西。」他微风般的笑容也跟着出现。
「你的意思是……」甄欢乐尚未说完,一名女子扛着一把黄花梨木制成的椅子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便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她身着剪裁合身的鹅黄裤装,一头波浪般的长鬈发,美丽的容貌像太阳般艳光四射。
「嗨。」她朝望向她的召夜和霓幻打了声招呼,然后脸上浮起恶作剧的一笑,朝仍闭着眼打盹的玄音走去,俯在他身边,以不轻不重的音量说了一句--
「球球来了。」
瞬间,昏睡的人睁大了瞳眸,兴奋的四下梭巡。
「球球来了?!在哪里?在哪里?」瞥见面前的黄衣女子笑得乐不可支,玄音倏地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他瞇起眼,「飙风,妳嫌自己活太久了是吗?想要我帮妳了结说一声就好,犯不着这么麻烦。」
「好怕、好怕!」她噘起嘴,一脸委屈的开口,「你别这么凶巴巴嘛,用平常的方法叫你,你又不容易醒,我也是不得已才……算了,你要是不想知道球球的事,那我闭嘴就是了。」
「什么?妳知道球球的事,妳见到球球了吗?」玄音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急切的问:「快告诉我,球球她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哪里?」
飙风放下手上那把黄花梨木椅,瑰丽的蜜唇轻启,「我口渴,想喝果汁。」
「我立刻去倒。」
「我要新鲜柳橙、菠萝和柠檬以一比一比一的比例现榨的果汁,对了,别忘了再加三颗酸梅。」
「好,没问题,我现在立刻上去榨。」玄音说完即刻快步上二楼。
「飙风,妳真的有球球的消息了?」召夜有些狐疑的问她。
「当然,不然妳以为我有能耐面对玄音发起飙来的狂态吗?对了,刚才是不是『停电』了,谁惹妳生气?」
「一个无耻又赖皮的人。」召夜不愿意多谈,转移了话题,「妳这把椅子是哪带回来的?又脏又旧。」
「路边。」纫风说着睐向霓幻。「你看得出来它的来历吗?」
霓幻睇了一眼那把椅子,微笑着开口,「这是明代的椅子,它的前一任主人是……」他忽然微微的凝起眉,沉吟了下,「似乎满有趣的。」
捆风与霓幻交换了一个眼神,「没错,是很有趣。」说完,她瞥了甄欢乐一眼,「你们还有客人,我先上楼喝我的果汁了。」
轻快的身影犹如一阵风般旋向了二楼,鹅黄亮丽的倩影随即消失。
甄欢乐目送着她离开,再收回眼神时,瞥到柜台后挂了一幅小小的画作,上头绘着一朵很美丽的紫色花朵。
她敛起英挺的浓眉觎了片刻,总觉得那紫色的花有些眼熟,彷佛在哪见过似的,尤其是那特殊的紫色,深邃得宛如带着神奇魔力,并非寻常可见。
它有一种震慑人心的感觉,至少方才第一眼见到时,她就瞬间有种被摄去心魂的感受。
召夜心念一动的盯着她问:「妳是不是在哪看过类似这样的花?」
她摇了摇头。「应该是没有吧。」
霓幻微笑的脸上异常认真的说:「如果妳曾经在哪见过这种花的花瓣,它是以紫色的玉石雕制的,如拇指般大小,请务必告诉我,我会重重答谢妳。」
察觉得出来那样东西似乎对他很重要,她点头道:「如果有见到那种东西我会告诉你,答谢就不用了。对了,怎么好象都没看到沉睡?」她没忘记今天来的另一个目的。
「他出去了。妳找他有事?」
「我想请他当我的模特儿让我拍照。」
「他?」召夜和霓幻互视一眼,由召夜开口,「妳恐怕要失望了,沉睡他从不让人帮他拍照的。」
「为什么?」她惊讶的问。
「他讨厌相机。」霓幻说完,一位站在后面一只陈列柜前许久的客人,朝他扬了扬手,喊着「老板」要他过去。
霓幻朝甄欢乐颔首示意后,走了过去。
「妳今天该不会就是想来拍沉睡的吧?」召夜看着她肩上背着的相机问。
「嗯。」沉睡居然讨厌相机,不会吧,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满意的模特儿的。「我只拍他在整理这些古董时的神情就好,不会耽误他太久的。」
召夜摇了摇头:「沉睡不想做的事没人能勉强他,如果妳不希望妳的相机有事,最好放弃拍他的念头。」
这话是在警告她,若是她执意要拍,他会砸了她的相机吗?他看起来虽然酷酷的,但不像那种粗暴的人呀!算了,反正今天他也不在,下次再来问他本人好了,她相信没有她说服不了的人。
离开古董店,甄欢乐瞥见对面公园站着一个人。
「咦,那不是常怀忧吗?」既然已经跟他前嫌尽释,当他是朋友了,理应过去跟他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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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他最讨厌狗了,还叫他在这难得的星期六替她牵狗出来遛,怀柔真是愈来愈得寸进尺。
金黄色的拉不拉多大撒娇般的蹭着他的小腿肚,他嫌恶的瞅牠一眼。
「笨狗,」他将手中的飞盘拋得远远的,「去捡回来。」
他真是太蠢了,居然相信怀柔的鬼话。
他发觉自己近来的智商似乎有下降的迹象,要不然就是怀柔太奸巧了,趁他昨夜晚睡,一早意识尚不清楚时来诓骗他,他才会傻傻的上了她的当,答应替她照顾这只笨狗一天。
「快点起床啦,你大难临头了还有闲情逸致赖床!」这是今天一早,怀柔用他给她的备用钥匙擅自打开他家的门,然后堂而皇之的进他的房间,将他从温暖的被窝挖起来说的第一句话。
当她是故意来闹他的,他没好气的睁开了眼,睨向她。
「妳最好说清楚,有什么天大的事要把我从被窝里挖起来,要不然常怀柔,妳准备三天三夜无法好好的睡上一觉。」
她娇嗔的道:「当然是有天大的急事,我才会十万火急的赶来,而且这事攸关你终生的幸福,你亲爱的堂姊我担心你,一早急巴巴的赶过来,你却用这欠扁的话来感谢我,真是太枉费我一向这么爱护你了。算了,你若是不想知道,那我回去好了,你就睡死算了。」
说是这么说,她却没半点掉头要走的意思,反而让身旁牵着的爱大去舔醒仍酣困的人。
「呸呸,恶心死了,叫牠滚远一点!」气恼的挥了挥手,常怀忧总算清醒了不少。「常怀柔,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放完了就给我滚,不要吵我睡觉。」
「要我说是可以,可是这么大的消息我不能免费白白奉送,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条件?妳硬生生把我从美梦中叫醒,还敢跟我说条件?」他当她是白痴般的瞪着她。
「你如果真的对自己的事没兴趣,那也不要紧,当我多事好了,你继续作你的美梦吧,我走了。」说着她牵着爱犬做势要走。
常怀忧沉吟了下,翻了翻白眼,出了声,「说吧,妳想我答应妳什么条件?」
「帮我照顾多多一天。」她笑弯了明眸。
「照顾多多?!妳明知道我最讨厌狗了。」厌恶的瞅了多多一眼,如果不是看在主人的面子上,他早把牠轰出去了。
「照顾牠一天就能让你知道即将降临的恶运是什么,你不觉得太便宜了吗?」
「便宜?妳如果有事不能自己照顾牠,干么不把牠带到宠物旅馆去?」
「多多不喜欢那里。」
「那妳还可以拜托奶奶和张嫂照顾呀。」
「你忘了,她们到纽西兰去了,还要三天才会回来。快点啦,答不答应一句话,我赶时间没空跟你啰唆。」
他看向狗,多多猛摇着尾巴,圆圆的黑眼也骨碌碌的看着他,彷佛听得懂两人的对话,在向牠的临时饲主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