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考验我的能耐。」
「没什么不好啊!」她手指淘气地在他的喉结上轻轻刷着。「因为我们的想法一致。」
王志豪大笑,在他未有行动前,她推开他,滚到一边。
「你还未演完今天的戏,我们还缺少电影中月光下的追逐。」
她跑了起来,他在后面追,好快乐喔!江佩妤举高双手,她要永远抓住这份快乐。跑累了,他们停下来喘息,她头靠在他的肩上。
「想不到你弹得一手好吉他。」
「学生时期玩过一阵子,想不到现在能派上用场。」
「你曾用这种方法追过女孩子吗?」
「没有。」他不认真地回答:「她们通常都不需这么费事。」
「我值得,不是吗?」她高傲地说。
他同意。「你值得男人为你做一切的事。」
「下星期我要去印尼出外景。」
「别去!」他大为反对。
「只是几天。」她也不想与他分隔。「拍完了那边的戏,便可以休息一个长假。」
他还是摇头。「什么国家都行,就是不能去印尼。」
她没想太多。「印尼有什么不对?」
「不是印尼不对,是住在那儿的人不对。」他孩子气地说:「杨守隆那家伙让我有威胁感。」
她已忘了杨守隆,经他一说,笑着摇头。
「地方那么大,我们不会磋面。」
「天知道会不会!」王志豪是真的担心。「我不希望有此可能性,即使只是一点。」
「你吃醋!」江佩妤吻着他的唇。「我喜欢有醋味的男人。」
「这股醋劲可是会将你淹没的。」他的嘴一下霸气十足地攫住她的唇。
*****
「哗……」
当打击者一棒打出满贯全垒打时,全场观众为之疯狂地站起来欢呼!
林雅瑜手按着头,被震耳欲聋的声音,弄得头疼不已,事情愈来愈失控了,看着身边的这对父子,也加入疯狂的行列,又叫又跳的,仿佛得到大奖似的欢愉,她心情沉甸甸地。儿子跟着父亲似乎是定律,才几天的工夫,志尧王已将哲伟的心占走,他盯着儿子做飞机模型,排列火车,如何让风筝飞起,如何让身体保持平衡的骑脚踏车……他似乎想将所有的绝活,一下子全教给了儿子;而他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他一离开,哲伟便已引颈企盼他的到来,口中爹地长、爹地短的,再继续下去,她会失去儿子。他根本不必打官司,或与她争夺,他已用看似无侵略性的方法,一点一点地将哲伟从她身边拉开。有几个夜里,她从梦里狂乱地醒来,惧怕儿子已不在她身旁。
「喜欢棒球吗?」王志尧将儿子头上的球帽戴好。
「喜欢!」
父子两人戴着同式的帽子,穿着相同的衣服,长得酷似的脸,林雅瑜悲观地想叫,她还能拥有哲伟多久?
「很精采是不?」
哲伟脸蛋通红,不知是因暴晒?还是兴奋?
「精采极了,将来我也要成为棒球球员。」
王志尧斜睨了一眼没有表情的她。「我想妈咪并不这么认为。」
林哲伟看着她问:「妈咪不喜欢棒球?」
「女生通常都不喜欢棒球。」他代答:「这是属于男生的运动。」
想将她排除在外,好一个人独得儿子,林雅瑜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哲伟,我们该回去了。」
「但是--」林哲伟意犹未尽地说:「爹地说要带我去看恐龙展。」
恐龙展-一她一听就头大!
「它们很可爱。」
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会可爱才怪!不过,她还是屈服在儿子哀求的眼光下。
「如果你想看的话。」
恐龙馆有好几层,挤满了嘈杂的人,林雅瑜走了几步即不舒服地停下。
「我不进去了。」
王志尧看着她发白的脸,表情温柔地说:「你还是不习惯人多的地方,」
她无力地点头,一遇人多,尤其是密闭的室内,她便会额头冒汗,胸口犹如缺氧般的难以呼吸。
「你在外面休息会儿,我们很快出来。」
「里面人多,将哲伟看好。」
「我不会让他离开身边。」王志尧将儿了放在肩膀上。
他看着她还想说什么,高高地跨坐在父亲肩上的林哲伟,兴高采烈地催促。
「爹地,我们快进去!」
「好。」
望着父子两人的身影,走进人群中,林雅瑜心揪得紧紧地,她得想出解决的方法才行,孩子需要父亲,剥夺了儿子的父爱,是一件很残忍的事,但又不能任由此种情况持续下去。
*****
「爹地回去了吗?」林雅瑜将儿子放在床上,他睁开惺忪的睡眼问。
唉!又是爹地:
「还没。」她坐在床边。「想听故事吗?」
她想找回昔日的步调。
「不要!」他坐了起来:「我要跟爹地道晚安。」
「妈咪替你说。」
「我要自己说!」哲伟没穿鞋子,赤着脚跑出房间。
林雅瑜咬着下唇,今晚一定要与他摊牌,要他走出她的生活,永远地,不仅儿子的心超向他,她察觉出自己的心也在期待,等待他的身影来到。
王志尧抱着儿子走进房间,将他放在床上,眉宇间流露出浓浓的父爱。
「累了,好好睡一觉。」
哲伟合上眼睛,又张开:「爹地,我爱你。」
她没有错过他眼中一现即逝的水光,王志尧唇在儿了额上轻轻一碰。
「爹地也爱你。」
儿子没忘了她。「妈咪,我也爱你。」
而后,玩了一天的他,倦倦地闭上眼睛睡着,不晓得他的话,给两个大人带来强烈的震撼。
「我们得谈一谈。」
他们的心意在此刻倒是相通,林雅瑜点头,走出孩子的房间。
「是你先说,还是我?」她围起一道墙。
「你先说。」他很有风度。
「不要再来扰乱我们的生活。」
他似乎料到她会这么说。
「这就是你的结论?」
「是的。」
「轮到我说了。」他平静地说:「我不会放弃你们母子。」
只有孩子吧!她早知道他不会轻易松手。
「也包括我吗?」林雅瑜冷笑道:「买小送大吗?你何不干脆挑明的讲,你要孩子,他才是你的目标。」
「孩子我要,孩子的妈我也要。」王志尧出其不意地抱住她问:「是什么原因让你变得冷酷绝情?」
阔别了八年的胸膛,在投入的那瞬间,她脑子变得空白,很自然地像以往那般的靠上去。
「我知道你对我仍有感觉。」他紧紧地接着她,没留一丝空隙。「为什么要离开我?」
他的话在她头上敲了一记,这个胸膛是否仍留存着林秀妮的体香,忿怒犹如汹涌的波涛般排海而来。
「不要碰我!」
她发狂似的捶打他,王志尧没有松开,紧紧地抱着她,任凭她的拳头打在他的身上,直到她手打酸、打累了。
「心情有没有比较好过些?」他柔声地说。
林雅瑜抬起泪眼道:「这些年来,我一直感到后悔,为何不吭一声地走掉,至少该对着你大吼大叫一顿,那样会感觉好过些!」
「现在呢?发泄过后是不是舒畅些?」他没有生气,只有关爱。
「为什么?」她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缠着我?」
「你是我的老婆啊!」王志尧轻轻抚去她睫毛上的水珠。「一辈子都是。」
「就只是这样?」他眼底的感情看起来很真。「你忘了我们以前的相爱吗?」
她没忘,若非爱得浓郁,何以会伤得如此深?
「你对多少女人说过相同的话?」
「只有你一人。」
「骗人,」他仍想欺骗她!
「你从未想过对我忠贞,对不对?」她指控。
「不对!」他很迷惑,仿佛不明白她的猜疑为何面来?「我从未对你不忠。」
「没有女人能忍受与人分享丈夫。」她冰冷地说;「也没有女人能容忍丈夫在搂着自己的同时,身上有着另一个女人的体味。」
「你是我唯一的女人。」王志尧生气地扳住她的头,让她对着他。「要是因为这个无中生有的理由,使你躲开我,剥夺我与儿子相处的权利,我会狠狠地痛打你一顿屁股。」
她怒瞪着他。「想先声夺人,掩盖你的不足?」
他回瞪着她。「我自信从未对不起你!」
「抵赖是一件可耻的行为。」她冷冷地说:「你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男人!」
他气得头顶冒烟。
「我是你的丈夫,你却不愿信任我。」
正因他是她挚爱的男人,她才无法忍受一丝一毫的欺骗。
「我的信任只给有高尚情操的人!」
王志尧想在她耳边大吼,让她明了他的心,但一接触到她顽强的眼神,他放弃了用言语改革她,无限悲哀地放下手臂。
「因为你的不可理喻,受伤害的将是三个人。」
他身心俱疲地拿起帽子,慢慢的走向门口,他打开门,一股冷风吹进屋中,外面正下着雨。
他一离开,她又将孤单地面对凄冷的漫漫长夜。求他留下,快!出声还来得及,但林雅瑜更加咬紧下唇,任随心中的渴求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