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玡有什么好?”轩哲终于按捺不住抑郁的火气,暴喝出声。
凶什么凶?他以为声音大就有用喔!倚梦七得双手微颤,也不甘示弱地大声响应着。
“他是不比你好,没有你英俊,才华也不及你,可是我就是喜欢他!你听到了吗?我喜欢他,我爱上他了,我不爱你了,你听到了没,土星君。”
时间就像是凝滞住了,周遭的气氛也在倚梦说出这句话之后降到了冰点。半晌过后,轩哲终于放开她,俊脸微微抽搐着,凝视着她的眼眸由深沉转至黯然,他缓缓地闭上双眼;只觉无语问苍天。
最后,一声狂然大笑后。他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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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轩宫
这一天,天界中百花盛开、万鸟齐鸣,左着又看。横看竖看都是个好日子,但在紫轩宫内,弥漫着一股沉窒的气氛。
此时,紫轩宫的主人黎轩哲一个人独坐在凉亭中,石桌上摆满了一壶壶陈年烈酒,地上则散落一地早已唱空的酒瓶,在微风的吹拂下打着圈圈,而他手上执着一壶烈酒,像不要命似的往肚里灌。
“二哥,大哥这样喝下去真的不要紧吗?”与凉亭遥遥相对的书房内,袭依蹙着眉心询问伫立在一旁的炽焰。
炽焰眉头弓起。“没有痛过,是不知道‘情’这一字有多奥妙,它能救人于无形,但也能伤人于无形。”他的眼神中布满忧虑,却爱莫能助。
“啊?”袭依一脸茫然地摇摇头,“这么厉害呀,不知与我们所学的法力哪个厉害?”
炽焰闻言为之莞尔,他笑了笑.宠爱地戳戳袭依的头,“它们之间是没办法比的,等你哪一天遇上了就知道。”
匆匆结束了与袭依的对话,炽焰随即招来一旁伺候的宫女,“去帮你们主人准备一些下酒好菜,否则再让他这样喝下去,不醉死也会先饿死。”
袭依仰起头看看他,知道自己是无法从他口中再问出什么,于是转而求助于木婉清。
“姐姐——”她才刚要开口,却已经被不想谈这个问题的木婉清打断。
“袭依,这事不是我们能管的。如果你有心,何不去帮我铸造一把神兵利器,让我去将彩霓仙子和琅玡将军的心挖出来。一看看他们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木婉清柳眉怒飞,深邃的黑瞳冈过一道杀意。
“啊!”一个比一个犀利尖锐的言辞,让袭依瞠目咋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虽然早知道本婉清的个性很冷,可是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她有杀人之意;只是她也很难相信,彩霓仙子居然会变心爱上大哥最好的朋友——琅玡将军,难怪大哥会受不不了,终日借酒消愁。
就在这时候,从宫外由远而近地传来一声声的呼出.焦急得令人惊心动魄。
“大哥!轩哲大哥!”
“是水灵,她怎么回来了?”
袭依赶忙迎上去,碰巧与冲进来的水灵撞成一团,若不是炽焰眼明手快地将她们两人拉开,只怕这会儿她们身上少不了要烙上一片片的瘀青了。“二哥,谢谢。”水灵娇俏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容,但随即注意力又转向她原本的目标——黎轩哲。 炽焰一见她眼神闪烁着泪光.无奈地摇摇头回道:“不客气。”但他的手并没有因此而松开。水灵瞅着炽焰,老半天见他没有放开手,忍不住嚷嚷起来。“二哥,可以放开我了,我要去安慰大哥。”地挣扎着,想挣脱他的桎梏。
“不行。”炽焰早知她有此举动,抓在她肩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
“啊!好痛,好痛。”水灵的黑瞳带着怒气,一脸委屈地噘嘴抗议。“人家又不是来找你的。”
叶下让你痛一痛清醒一下,难不成要让你去吵大哥,把这儿闹得鸡飞狗跳的?”炽焰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二哥,讨厌,就会欺负人。”水灵一脸委屈地红了眼眶,莹莹泪水如蓄满的池水,随时有溃堤而出的可能。
“好了,二哥你就别逗她了。”木婉清将水灵拉到身边,揪揪她的小鼻子。“你喔,就是改不了毛躁的个性。”略带责备的话里,掩不住浓浓的疼惜意味。
无可否认。水灵只能不甘心地噤口不语。
木婉清接着问:“对了,水灵,你不是和紫微星君在人间吗?怎么有空回来?”
“寒生有事回来找朱雀星君,而我在梓域等他的时候,碰巧听到有人在谈论此事,所以……”水灵轻锁蛾眉。“木姊姊,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呀?大哥真的被彩霓仙子甩了?失恋了?琅玡真的抢走她了?”
木婉清沉重地叹着气。“看来此事已经传遍整个天界。”
“木姊姊。”见木婉清不回答,水灵的心更紧张了。“你快告诉我,是不是嘛?”
木婉清望了不远处的黎轩哲一眼,无奈的点点头。叫尔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何况你刚刚不是都听说了,才会赶过来吗?”
水灵点点头,“说的也是。”
这时,被水灵撞得一阵昏头的袭依终于恢复精神.她焦急地抓着木婉清,“姊姊,如果大哥非得在酒精中才能寻得解脱,那能不能请你配置一些养身补气的仙丹,否则我还真担心他的身子会受不了。”“哼!这种不要命的喝法,纵使是法力高强的玉玡帝爷爷也会受不了,何况是大哥。”对袭依单纯的想法,
清嗤之以鼻地冷哼。“不过,你认为大哥会肯吃我调制的仙丹?”
失恋和背叛的痛苦不仅会让人丧失斗志,就连清醒片刻,对失恋者而言都是一种折磨,与其承受揪心蚀骨之痛,还不如生活在虚无飘渺的幻境中,让酒精麻痹自己苦涩的心。
捺不住担忧之心的水灵也忍不住跳了出来,说道:“死马当活马医,他不吃也得吃。”
“说的对。”袭依点头如捣蒜。
木婉清眉梢一扬,娇媚巧笑。“好吧。药我来配,那负责让大哥吃下去这件差事,就由你们两个人来负责罗。”对没把握的事情她宁可不做。
接着,三个女人又吱吱喳喳地热闹讨论着,炽焰冷眼看着眼前这三小妮子,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兴味,看来又有好戏要上场了。
唉!可怜的大哥,内外夹攻,不知他可忍受得了?
女人呀2果真是一种不可小觑的东西,伤人不用刀,医人则是不择手段,恐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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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轩哲一口饮尽壶中的余酒,满口溢出的琥珀色液体,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闪亮动人。
爱是谎言,情是穿肠毒药,多贴切的一句名言!
心想着,他已经甩开手中的空壶,抓起桌上另一壶陈年佳酿往口中倒。
在过去,这些色泽瑰丽、香味迷人的瓶中物,或许是一杯杯甘甜的好东西,可是在今天。他喝到嘴里却苦在心里,那苦涩的滋味比未成熟的青果子更甚几分。
谁说藉酒消愁?无奈是愁更愁呀!一声苦笑,黎轩哲俊美无痔的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在轩哲旁敲侧击之下,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彩霓会投人琅玡的怀抱,可笑的是伊人要分手的理由竟然是他优秀,他长得太帅了。如果他早知道相貌和才能是他感情的绊脚石,他愿敛去一身亮丽的光芒,归于平凡,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对于彩霓看上琅玡现,轩哲除了震愕与惊讶之外,他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祝福他们?他实在无法做到心口合一;诅咒他们?这种卑鄙小人的行径,他又做不出来,所以只能藉酒消愁,无奈愁上加愁!
自以为洒脱的他,心想能够将这份感情轻易地割舍,没想到时间分秒地过去了,那份椎心刺骨的痛却有增无减,让他终于明白,自己对这份感情放得如此深、如此重!
“为一个已经变了心的女人酗酒,值得吗?”炽焰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劝他。
轩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嘴角漾起一抹苦笑,径自又朝嘴里猛灌了一壶酒,没有回答他。
“大哥!”炽焰生气地拿开他手中的酒瓶,将它往一旁甩去。“你这样喝下去,难道是想醉死自己不成?”
“醉得死吗?”轩哲自我解嘲地笑了笑,伸手想拿另一壶酒。
炽焰在他之前将酒先抢了过来,怒吼着:“明知道醉不死,那你还喝?”
轩哲看了他一眼,神情黯然地笑了笑。“我只是想麻醉自己,让自己忘掉这一切。”
炽焰义愤填膺地说:“干脆我替你去宰了琅玡那小子。”说着,他便转身要离去。
“不要。”轩哲一把抓住了他.苦笑地摇摇头。“你这一去,不是摆明着我输不起吗?”
“可是我们都不忍见大哥如此痛苦。”炽焰指了指书房内的另外三个人。
“会过去的,相信我,给我一段时间,我会熬过去的。”他这句话是说给炽焰听,同时也是说给自己听。
“多久?”他要个时间表。
他摇摇头。“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