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幺意思?」叙康冷沉地瞅着他。
「阿拓!」斩悎紧张的喊住他,他不希望东方拓介入这件事。
东方拓曾在无意间听到傅浚哲和斩悎的谈话,知道傅家之所以会有今天,其实都是斩悎帮忙的。
他示意的向他点点头。「我知道,我会遵守诺言的。」
斩悎松了口气。
平时的东方拓处世圆滑,比斩悎还沉的仕气,可是一碰到叙康,就像狗见到猫似的,全变了个样。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叙康咄咄逼人,一点也不放过。
「想知道,不会回去问你老爸。」他翻翻白眼,不甩他。
叙康气的恨不得当场将东方拓碎尸万段。「你不说,我还是有办法将事情查出来。」
「希望到时你不会羞愧的无地自容。」东力拓学他狂肆的大笑,随即转身拍拍斩悎的肩膀说道:「我想你大概没时间出去吃了,我顺便帮你买回来。还有小心点,别让他爬到头上了。」
斩悎笑了笑:「我知道,管家公,你快去吃饭吧。」
东方拓离去前以极为不屑的眼神朝叙康冷哼了一声才转头离去。
看着好友离去,斩悎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刚刚他真怕东方拓会憋不住将事情说出来,当初他做那件事就不打算让人家知道,更何况事情都已经过了十几年了。
「说吧,你今天来是想和我谈什幺?」斩悎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冰啤酒,将一罐递给了叙康。
叙康看也不看的接过来,「啵」的一声拉开盖环后仰头喝了一大口,面色冷凝的看着他。「我要你放了纺惜。」
「凭什幺?」斩悎心中一阵刺痛,拿着啤酒罐的手一用力,霹啵一声罐子瞬间扭曲变形。
「凭我先认识她的,凭她已经不想和你在一起,凭我对她的爱比你还多……」叙康大言不惭的说了一大串。
斩悎嗤之以鼻。「你说谎,如果你是爱她的,当初就不会伤害她。别忘了是你将她推进无底深渊,让她痛不欲生的选择以死来作解脱,你还敢说你是爱她的?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
「我承认我为了得到她,态度是太过激进了些,可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认为她在一无所有后,会选择投进我的怀抱里。」
斩悎闻言勃然大怒。「叙康,你要招惹全天下的女孩子我没话好说,因为只要你有那个能耐谁也阻止不了你,可是纺惜不行,她是我的女人。」
叙康气的想要杀了他。「你果然已经和她上床了。」
「我们两情相悦为什幺不能上床?我还是她第一个男人呢,哼!你忌妒了吧?」斩悎也不甘示弱的顶回去。
「该死的你。」叙康被他的话激的挥出怒拳,可惜全被斩悎俐落的闪过。
「我不会死,而且我还会将她娶进门,她将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斩悎也开始反击,招招强猛有力。
一阵拳击脚踢之后,两人都累的停下来喘气。
斩悎嘴角浮起若有似无的笑意。「我们有多久没打过架了?记得以前我、你还有叙伦,在读小学时可是老师眼里最头疼的,每次只要有打架的事情就一定有我们。」
叙康身体震了震,木然的看着斩悎,陷入一片沉思。是的,那一段时间他们的感情好好,还曾是同学眼中的三剑客,专门替受欺负的同学打抱不平。
「过去的事,我不记得了。」叙康嘴硬的死不承认。
「叙康,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对我恨之入骨的?」
叙康眯起了眼睛,精悍的眼眸射出厉光。「那我倒想问你,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为什幺你有耿伯伯和耿伯母的疼爱还不够,非得要来抢走我的父爱?从小爸爸对你的赞许就此我和叙伦的多,只要是奸玩的他不惜钜资买给你,对我们却吝啬的连一个笑容都懒的给,你说我能不恨吗?」
「叙康,你误会了。我也不希望傅伯伯这样对我,我的压力并不比你们小,何况他也只是因为感谢我罢了。」
「笑话,无缘无故我爸爸为什幺要感谢你?难道这其中有我所不知道的事?」
斩悎为难的不知该说什幺。「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又何必再提?」
「好,我不提,那纺惜你放是不放?」叙康怏怏不乐地怒吼。
「不放。她已经是我的人,我为什幺要放弃她。」斩悎断然拒绝。
「你呀,要不是纺惜非得征求你的同意,我才懒的来找你。」叙康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斩悎脚步踉跄了一下,他知道纺惜为了复仇不惜与叙康周旋,可是他不知道他们俩的关系已经深到可以让她忘了仇恨、忘记复仇。
「这不是真的。」他的心好痛。
看着他—脸痛苦的模样,叙康知道他已经踏入陷阱,立刻转为低声下气以博取他的同情心。「斩悎,你也不是三岁小孩,在你身边周旋的女人也不差纺惜一个,何不大方点将她送给我呢?反正人你也玩过了,充其量我也只是捡你剩下的……」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走吧。」斩悎头痛欲裂,勉强耐着性子。
他仍不死心。「斩悎,女人如衣服,既然你已经穿过了,就没什幺新鲜感,何不高抬贵手放了她,我将感激不尽呀」他极尽所能的感动他的心。
「我说够了。」他再也忍不住的大声怒吼,双手往桌子一扫,满桌子的东西洒落一地。
接着以淡漠的语气说道:「叙康,我警告你,离纺惜远一点,否则你应该知道,纵使今天在商场上你已经小有成就,我耿斩悎依旧能让你一无所有,到时候你别怪我心狠手辣,你应该很清楚,也知道我是不是有这个能耐。」
叙康静静的看着他,想了一下,一反刚刚狂傲的气势颓丧的离去。
因为,他知道斩悎从不唬人,而他也清楚的知道,他绝对有这个本事。
第九章
晓雾山庄的夜晚,皎洁的月光穿过浓密的树梢,稀疏的洒落一地银光。
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纺惜一点记忆都没有,一大早她就为了与叙康的三个月之约的到来而心绪烦躁,怎知下午斩悎怒气腾腾的从公司驱车回来,二话不说的就将她抓上车,之后开了好长一段时间的车程才到这里。
至于自己是在几时睡着的?又怎么会睡在床上的?她更是完全不记得了。
「醒啦?」斩悎正坐在床沿一脸严厉的看着她。
他冰冷的寒颜令她惊慌不已。
「今天又不是星期假日……」纺惜低下头用眼尾瞟扫着,脑海里急速地翻转着,想猜出自己是否做错了什么。
话未说完,斩悎便冷冷的打断她。「谁告诉妳要星期假日才能出来度假?」他的口气像吃了百斤大蒜,冲的令她皱起眉头。
纺惜被他犀利的眼光看的心里直发毛,整个身体宛如针刺般的不自在。他今天的态度实在太诡异了。
「可是……公司怎么办?」她嗫嗫嚅嚅,边说还边偷瞄他脸上的表情,心里想着该如何安抚他。
唉!自从遇见他以后,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没有脾气,连傲气地快被消磨殆尽。
「耿氏企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打垮的,何况公司里还有阿拓掌局。」斩悎以一种听不出情绪的淡漠语气响应。
「你在生气?」纺惜苦着一张小脸,忐忑不安地问。
斩悎对她的关心,嗤之以鼻的冷哼着。「妳会在乎我的情绪?」
纺惜双手不断的扭绞,眨着大眼睛,用力的点点头。「你知道我是关心你的。」
「既然关心为什么还要和叙康茧断丝连牵扯不清?」
她心虚的急急否认。「我没有。」
「没有?」斩悎瞪着她。「妳倒是挺会推的,将一切责任推的一乾二净,纺惜妳真让我伤心。」
纺惜倏地闭上眼,深深地叹着气,成串的珠泪落的更凶、更猛。
难道两人的情已经走到了尽头,缘分已了?
「想要分手就明说,你知道我不是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更何况我也早就跟你提过这件事,当初是你不肯的呀。」她尽量让语气平缓地说道。
斩悎窜地发出一声怒吼,一把将她的人像老膺抓小鸡般的拎了起来。「原来妳早就迫不及待想滚到他身边。」他一字一字的从牙缝里冷声迸出。「妳作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脸色苍白,不知该如何消化他的指控。
「不知道?纺惜。我发觉妳的演技真的不错,妳应该朝演艺界发展而不是光走伸展舞台。」
「你认为我在对你演戏……」她语音发颤,澄澈的黑眸不信的圆睁。
「难道不是?」斩悎一脸痛苦,语音瘖哑地陈述。
「你……我……」她紧咬着下唇,克制着想高声尖叫的冲动。
她又输了,上一次输了钱、赔上了名誉;这次不但失了身,还去了心。
不忍看她流泪哭泣,他转过脸看着云烟飘逝的窗外,他知道如果再不下猛药,纺惜这个小妮子永远不会明了爱情和仇恨在天秤上孰重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