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帆,你不要紧张,他没对我怎样,只是要我转达一句话而已。」
「什么话?」
「他说他会找到陷害他的人,子帆,你说对了,不是他叫人下手的。」
他若有一丝的疑虑,也因她的话而烟消云散了。
「我早就知道不是他,璇玉,他有说可能是谁吗?」
「没有,你想有可能是谁吗?那人想让你们自相残杀,是不是?」她大致也猜到了七、八分。
欧子帆脑中过滤了几个人,前两天他跟祁叔详谈之后才明白金峰在帮内的立场不稳,全都仰仗著他父亲的关系,大家本来就十分不服气,尤其是那些年长的叔伯辈,暗地里蠢蠢欲动,想取而代之,执掌帮中大权,祁叔是他义父身边的人,说的话可信度极高,那嫁祸的人有可能是那些人其中之一。
「子帆,我们该怎么办?」
「是我,而不是我们,璇玉,不要把自己扯进来,我要你照常去过你原来的生活。」
她以为她听错了,不禁大发娇镇,「你又来了,又要把我推到门外,我好不容易才进到你内心,现在你又要把我赶出去,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应该间问我的意见才对!」
「璇玉,你听我说--」
「不!你才该听我说,我受够了你老说为我好的论调,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让我分担一些你心里的痛苦、恐惧、快乐,不管是什么,别再把我推开了,好不好?」
「我不能忍受自己让你暴露在危险中,等事情解决以后我再去找你。」
「你这顽固的笨蛋,你不能代替我决定什么,我有自己的思想,我不是洋娃娃,你不能这样对我!」
她要怎么说才能让他明白,她不是动不动就昏倒的女人,他也不能把她当作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
「璇玉,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想说服我。」为了她,即使惹她生气,他也得硬下心肠赶走她。
她气得头昏,「好,你不要后悔,是你不要我的。」
「可恶,我没有不要你,你知道我爱你的,璇玉,不要闹孩子脾气了。」
「我闹脾气?我的心情你了解吗?我实在怀疑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再问一次,你真的要我走?」
他咬紧牙关,「对!」
她无力再跟他辩下去。
「那我们就到此为止,除非你能肯定我的能力,否则不要再来找我,再见!」
她站在走廊上,深吸了几口气,她必须稳定好情绪,才有办法设身处地替他著想,她了解换作是自己,应该也会跟他一样的做法,她不怪他,只是气他的一意孤行,他孤独惯了,不习惯与人分享内心世界,她得教教他,她真的不想因为某人的阴谋而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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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峰朝正在户外打高尔夫球的老人走近,他就是已经退隐的金士杰,纵使六十岁的年龄,仍没有让他露出一些老态,他手中的球杆轻轻一挥,一杆进洞。
面对儿子,他一直是冷漠而严峻。「你来了。」这三个字中毫无感情,也使人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亲生父子。
早就习惯的金峰不再多言,静静的跟在他后面进屋,服侍的管家递上毛巾和茶水,一些随侍在侧的手下也退了下来,让他们单独谈话。
金士杰啜了一口茶,灰白的眉毛微扬。「你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知道,是子帆受伤的事。」
「是你下的命令,是不是?」这句话虽然是疑问句,但金峰却听出父亲语气中肯定的成分极高,他已经认定是他派人去杀他了。
他不客气的顶回去,「如果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还有谁想杀他?他早就退出这圈子,会跟谁结仇?阿峰,他是你兄弟。」
「你从来就不肯相信我!你的心里永远只有子帆,即使他离开了,你还是希望他回来,是不是?爸,我是你儿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作何感想?」他终於爆发出来了,积压了二十多年的怨气一古脑儿的冲泄而出。
金士杰一时没有反应,很讶异儿子的叛逆,因为他从来没跟自己提过他心里的想法。
「阿峰--」
「不要再敷衍我,爸,既然你心里认为他比我强,你大可以找他回来,我相信帮里的兄弟会有很多人赞成子帆回来,只要你一句话,我自动把位置拱手让出来。」
「我没有这样说过,阿峰,你和子帆都是我儿子,我不会去偏袒任何人,或许你觉得从小到大我对你比对子帆凶,那是因为你是我的亲生儿子,爸爸要你比别人强,懂了吗?」
金峰反倒不解的问道:「那为什么当初你推举子帆出来接你的位置?」
「唉!爸爸有爸爸的苦衷,帮里的人才众多,而你和子帆的能力是大家公认的,如果我选择了你,帮里的兄弟一定会说我循私,只因为你是我亲生儿子才传给你,到时人心不服,你怎么去带领大家?所以,我才要子帆来继承,没想到那孩子太善良了,来跟我说他要退出,要我把位置传给你,阿峰,你不应该恨他,他是为了不要破坏我们父子的感情才走的。」
这个笨蛋!金峰在心中暗骂,他干嘛不早跟他说清楚,让他气他气那么久。
「爸,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一直以为爸爸根本不爱我,我好难过,也好生气。」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父亲面前表现得像个孩子,以前他总是逞强的扮演著强者,让父亲以他为荣,注意到他的存在,这一刻他希望能向父亲撒撒娇。
金士杰见腆的拍拍他的头,「你妈死得早,爸爸又不是一个懂得表达感情的人,所以才让你误会,天底下哪有不爱孩子的父母,都怪爸爸不好,早一点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
「不,我也有不对,我不该心胸狭小,子帆的能力的确比我强,是我自己死不承认,我害怕爸爸爱他比爱我多,但是我绝对没有叫人杀他,爸,你要相信我!」他乞求著父亲的信任,那比任何的金钱、权势都重要。
「你是我儿子,我当然相信你,只是你祁叔跟我说,最近帮里出了不少事,八成有人在从中捣乱,子帆这时候又受伤,爸爸怕你做了什么傻事,才找你来想劝劝你,条子一直在注意帮里的举动,踏错一步就有可能危害到帮里的兄弟,阿峰,你要多加注意。」
「祁叔有说他怀疑谁吗?」
「他没说,我叫他来,你自己问他,你现在是老大,自己看著办!」他召来一名手下,要他去请祁衡过来。
不一会儿,祁衡进了大厅,他和金上杰是年轻时一起闯天下的拜把兄弟,金士杰当上黑帮老大后,他就成了他的左右手,在帮中是相当有份量的人物。
「祁叔。」按照辈份,金峰先向他打招呼。
他笑笑,点头回礼。「阿峰,你也在,大哥,你找我有事?」他外表不像在黑社会混的,反倒像邻居的老伯,和蔼可亲。
「是阿峰找你有事,我先去冲个澡,你们先聊一下。」说完他便上楼去了。
金峰指著对面的沙发,「祁叔,你也坐,我想跟你谈话司吗?」
「当然可以,阿峰,你想知道什么,祁叔知道的话一定告诉你。」
「你知道帮里有谁想置子帆於死地吗?」
「呃?阿峰,我怎么会知道。」祁衡一脸雾水的说。
「我还以为祁叔对帮里的事很熟,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既然不知道,我只好慢慢再查。」
「是啊!帮里的兄弟都跟你爸很久了,一定要有证据才能说,我也会帮你留意,说不定是有人想挑拨离间,我们可别上当了。」
他的话不无道理,他们的势力愈壮大,眼红的人愈多,难保不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等他被警方逮捕,帮里群龙无首,不就自动瓦解了吗h只是,想出这条毒计的人是谁呢?
祁衡打气的说:「不要垂头丧气,你可是一帮之主,对自己要有信心,刚才你跟你爸在谈什么,很难得没看见你们又斗得脸红脖子粗。」
「也没谈什么,只是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我才知道爸爸其实很爱我,是我太幼稚,心眼小,自己胡思乱想,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
「是这样啊!那你打算怎么做?」
「去找子帆,跟他道歉,我不想失去他这个兄弟,希望还来得及挽回。」
「太好了,你终於想通了。」祁衡异常的兴奋并没有使金峰起疑。「今晚留下来,咱们三个好久没有聚在一起喝酒了,你爸爸一定很高兴。」
金峰当然留下来了,也当然喝得酩酊大醉,直到隔天下午才清醒,回到居住的地方时已快接近五点,正准备要给欧子帆一个惊喜,却接到一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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