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要她当代替品,她也无所谓了,谁叫她就是割舍不掉对他的爱。
「我真的希望妳留在台湾。上次我跟妳提过的事,妳愿不愿意?」
「你提过什么事?」潘玥竹小心翼翼的问。是那不算数的求婚吗?如果是,她绝对愿意,就算她只是他疗伤止痛的药,也无所谓。
「我爸妈想收妳当干女儿的事情。」
原来是这件事。现在她该庆幸的是他看不见她悲哀的表情,让她能轻易将伤痛隐藏起来。
「我觉得现在这样很好了,我很感谢他们对我的疼爱。」
「玥竹,我一直希望能有一个像妳这样的妹妹可以疼。」
但她最不愿意的就是当他妹妹。她想当他的情人、妻子。
这时,桌上内线响起,她很快的接了起来,听了一会儿,将话筒交给他,再按下二线。
「喂,我是言炫拓。」
「炫拓,是我。」王致翔声音传来。
「致翔,什么事?」言炫拓听得出好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晚上有空吗?」
「有空。」
「陪我去喝杯酒吧!下班时我去接你。」
「要她一起去吗?」
「不需要。」
「好,我等你。」结束谈话,言炫拓将听筒交给潘玥竹。
她将电话挂上,好奇的问:「小翔哥找你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找我去喝杯酒。」他走回办公椅坐下。
「他干么莫名其妙找你喝酒,是不是又想把你灌醉。」她走到他面前追问。
「玥竹,妳应该了解他是怎样的人,妳这么说,对他并不公平。」她明知道阿翔对她的爱,只可惜爱情就像是「相欠债」,他欠了以沅,玥竹欠了他,而阿翔又欠了玥竹。每个人只懂得往前看,永远不懂得去珍惜在背后守候的那个人。
他若不是清楚了解阿翔对玥竹的爱有多深,或许他会因为感激而和她结婚,但他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这么样,他给不起她需要的爱情,而阿翔却可以全部付出。
「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担心你又像上次一样喝醉酒。」
「玥竹,偶尔回头看看,妳会发现妳心中真正的珍珠在哪里。」言炫拓劝道。
「炫拓,宣以沅都这么对你了,你不恨她吗?」潘玥竹真的不懂。
「不恨,因为我了解她,她一定有什么苦衷,才会说出那些伤人又伤己的话。」他何尝不也曾为了逼她离开,对她做出许多伤害她的事。
他们两人都是同一种人,宁愿自己背负所有痛苦和折磨,也不愿让对方受到一丁点伤害。
「所以呢?」
「我会给她时间,直到她完全信任我为止。」
「我真的好嫉妒她,为什么她可以拥有你这般无悔的爱。」
「只要妳愿意,妳也可以拥有阿翔无悔的爱。」
闻言,潘玥竹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我想要的却是你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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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致翔先去买了几瓶酒,再接言炫拓回到他的住处喝。
今天,他想好好的大醉一场,而只有在家里,他才能毫无顾忌。
他不发一语的连喝了三杯,才开口,「炫拓,如果没有我,你肯不肯和小竹结婚?」
「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和玥竹结婚。」
「为什么?小竹对你的爱不比以沅少,条件也不比以沅差,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敞开心接受她?」
「你认为我跟玥竹结婚,她会幸福吗?对她来说公平吗?」言炫拓虽然看不见好友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便能感觉出他的煎熬和痛苦。
「若是玥竹根本不在乎公不公平,你愿意娶她吗?」
「不愿意。」
「言炫拓,你到底还要折磨小竹到什么时候?你不爱她,又为什么要让她待在你身边,你知不知道这样只会让她越陷越深。」
「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怎么做?」王致翔也不知道到底希望他怎么做。
「你是要我残忍对待她吗?」
「不可以,你不可以再伤她的心。」王致翔舍不得再看见她为了好友流泪。
「还是你希望我离开台湾,到一个让她找不到的地方。」
言炫拓的确曾经这么想过。只要他不在她身边,相信时间一久,她就会忘了他。
「只要你说,我可以离开。」
「炫拓,对不起,我不该有这种自私的念头。」又是一杯入喉,但却麻痹不了王致翔的思绪,「你和以沅就这么结束了吗?」
「我们不会这样就结束。」言炫拓从衣服里拉出从不离身的十字架项链,「这条项链是连系我们之间最重要的东西。我相信沅沅仍是爱我的,不管横梗在我们之间是怎样的难题,我都会用我的爱来化解。」
「你为什么不去找她,为什么要放她一个人承受痛苦?」王致翔不懂。
「我只是想多给她一点时间,不想给她压力。」
「前几天我去找过她,她整个人变得好憔悴,人也瘦了一大圈,我想她一定也很不好过。」
言炫拓听了好心疼、好不舍,好想替她承担所有的压力,「你知道原因吗?」
「她不肯说。她只要我转告你,就当你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一切都是她对不起你。」
「说忘就忘,谈何容易。」
王致翔忽地想到,「我想问题是出在她父亲身上,或许妳该去找她父亲谈一谈。」这是他从宣以沅的谈话中,大概拼凑出的线索。
「我也想,但是我不知道她家住在哪里。」
「明天我回学校帮你查她的学籍资料。」
「阿翔,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不论你的对象是以沅还是小竹,我都希望你能幸福。」
「阿翔,你真是我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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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炫拓一得到宣以沅乡下家里的住址后,马上请司机开车载他到宜兰,边找边问,好不容易才找到她家。
他请司机带他去按门铃,但都没有任何响应,他们只好先回车上等待。
约莫一个小时后,司机见到一部机车停在房子前,车上的人打开铁门,再将车骑进去。
「总经理,屋子的主人回来了。」他恭敬的告知。
「好。」言炫拓打开车门下车,让司机扶着他走进院子里。
而宣伯彦停好机车,便站在原地等待,当他远远看见家门口停着一辆奔驰车,心里就大概有个底了。
「你就是言炫拓。」宣伯彦仔细打量着他。俊逸挺拔、气宇轩昂,也难怪女儿会为他心动。
假如他不是言兆立的儿子,他会很高兴有这样一个女婿。
「很抱歉,这么冒昧来拜访您。」言炫拓向他躬身致意。
「进来吧!」宣伯彦掏出钥匙开门进去。
进屋后,言炫拓对司机交代着,「你先到车上等我。」
「是的。」司机领命离开。
「伯父,请问您是因为我眼睛看不见,所以反对以沅嫁给我吗?」言炫拓开门见山的问。
「小沅想和你分手是她自己作的决定,我只是尊重她的决定。」
「沅沅是个听话、孝顺的女儿,她为了不让您伤心,才会强忍心痛和我分手。」
「就算是这样,也是小沅的决定。」
「伯父,我想知道,假如有一天我的眼睛可以重见光明,您是不是就答应让我们结婚。」天下父母心,言炫拓能了解没有一个当父母的,会愿意将疼爱的女儿嫁给一个瞎子,所以他并不怪他。
「没错,我的确是反对小沅嫁给你,但我反对的理由并不是因为你的眼睛看不见,今天就算你眼睛没失明,我依然会反对小沅和你结婚。」
「为什么,你能告诉我理由吗?」
「不需要理由。」
「伯父,您觉得您这样做是爱沅沅吗?您希望她过得不快乐吗?」
「时间会让她淡忘一切。」
「倘若时间真的可以淡忘一切,沅沅也不会坚持等我将近七年的时间了。」
是的,宣伯彦对他们两人的爱情很感动,但他怎能忘记最爱的妻子因为他父亲而早逝,整个杨家也因为他父亲而家破人亡。
他明白他是无辜的,怪只能怪他为什么要姓言,为什么是言兆立的儿子。
「以沅人在台北,你若可以让她回心转意嫁给你,我不会干涉。不过你们的婚礼我不会去参加,也得不到我的祝福。」
「假如以沅真的嫁给我,您会不认她这个女儿吗?」
「以沅是我的宝贝女儿,她就算选择嫁给你,依然是我的宝贝女儿,只是我不会承认你是我女婿。」
「我知道了。」言炫拓轻轻点头,「伯父,您放心,只要您一天不肯答应,我就不会和沅沅结婚,但那并不表示我会因此而放弃她,相反的,我会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直到您答应为止。」
「要是我一辈子不答应呢?」
「结不结婚并不会影响我对沅沅的爱。」
「唉!」宣伯彦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去告诉沅沅,只要她快乐,不管她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