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冷怜心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横冲直撞地过马路的。」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冷怜心扶着她,转身朝阎宅的方向走去。
「你真的没事吗?你的手臂一直在流血。」
「只是个小伤口,一会儿回阎宅我再请人帮我看看就好。」只有她知道,她现在凭的是自己的意识力在抵抗那不断袭来的剧痛,而那几乎要教她昏厥过去。她告诉自己,无论如何,她都要平安地将霓霓小姐送回阎宅,因为那是少主人交代的任务,也是她身为保镖应负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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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当阎君回到家时,就听闻欧阳霓霓出了意外,二话不说的他连忙奔至她房间,焦急又心疼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她。
「霓霓,发生什么事了?」阎君看着欧阳霓霓脸色苍白的模样,轻柔地抚上她的脸颊,想要确定她平安没事。
「阎君,我没事。」
她只不过是受了点皮肉伤,还有一些轻微的瘀伤,只是这样的她就足以教阎君很不忍心了。
「还说没事,你看你身上到处都是瘀青,到底怎么了?」
他明明记得出门前要她乖乖待在家里的,怎么这会儿她人是在家里,可是身上却多了这么多伤?
欧阳霓霓有些心虚地将目光给移开,低声地说:「我今天出门了。」
「出门?」
阎君一听,脸色马上变得严肃,俊美的脸庞上显露着不赞同。
「思,我本来只是心情闷想在附近走走,没想到却不小心——」
「那怜心人在哪里?」不等她说完,阎君马上冷声问着。他明明在出门前特别交代她要好好照顾霓霓的,怎么才一天的时间,就成了这模样?
「她跟我在一起。」欧阳霓霓见他生气的模样,害怕得音量逐渐变小,同时也忘了要解释事情的原委。
「那怎么还会出事?」
阎君马上站起身,那脸上写着怒气,表示他此时的不悦。
「是我不好,我不该。」
「霓霓,你什么都别说,我会自己问怜心。」阎君按了分机号码,要冷怜心立即过来,他要当面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阎君,怜、心她也……」
「别说了。」
阎君没打算要继续听欧阳霓霓的解释,转身步出房间。
欧阳霓霓是第一次见到阎君如此生气的模样,早已吓得沉默地不再出声,怕自己会惹来阎君更多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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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怜心自回到阎宅后就待在房里,她的手臂及肩膀像是教人给撕裂般地不断泛疼,虽然早已止血,可她一脸的虚弱也已说明那份不适有多强烈。
「怜心,你最好在床上躺个几天,别扯动伤口,这样伤口可能会好得快些。」
说话的人是阎宅的家庭医师,看着冷怜心那强忍疼痛的模样,他看在眼里,不舍在心里。
再怎么说她都是个女孩子家,这会儿手臂及肩膀上有了这道伤口,怎么说都是个遗憾。
「医生,我的伤要什么时候才会好?」
她不想老躺在床上,特别是她还担心着霓霓小姐还有少主人的反应,光这些就教她怎么都不能好好的静下心来。
「你别动,千万别动,你的伤口好不容易才缝合,这一动,一会儿又要裂开了。」医生看她想要起床,连忙阻止。
「霓霓小姐还好吗?真的确定她没事了?」她想要到她房间去确认,否则她怎么部不能安心。
「霓霓小姐没事,她身上没有什么大碍。」
「我还是去看看好了,我不放心。」
「你不能动,会影响伤口。」
「没关系,我会很小心的。」
冷怜心只是轻轻一晃动,便觉得那伤口几乎疼得令她晕厥,要不是她的意志力过人,一般人早已失去意识了。
就在此时,房内的电话铃声响起,她勉强地伸手去接,没有应话的她,只是闭上双眼,几秒过后再放下话筒。
「医生,少主人要我过去。」
「你怎么没跟他说你不方便?」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知道要好好休息。
「他要我跟他解释霓霓小姐身上的伤,我去去就来。」
医生看着她那摇摇晃晃的身子,不禁摇头,「他该关心的人是你。」
背向医生的冷怜心只是低头不语,那份心伤她会放在心里。「医生,可以请你帮我换件衣服吗?」
她不想一身是血地去看少主人。
「唉,我真是搞不懂你这孩子,若是夫人在,我看她一定会很舍不得。」冷夫人对冷怜心自是疼爱,哪舍得她这么折磨自己。
「我没事的。」
她很明白自己的身分,她是少主人的贴身保镖,从她允诺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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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怜心勉强走着来到阎君的房间,小脸因为身上的伤而显得苍白。
「少主人,你找我?」看着阎君带着怒气地坐在房里的沙发上,那怒火在她进门时即已感受到。
「发生了什么事?」阎君没有看向她,只是冷冷地询问着,他要她为下午发生的事给个好理由。
「是我没有看护好霓霓小姐。」冷怜心没有二话,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她知道若是当时她能够及时拉住霓霓小姐,或是动作再快些,霓霓小姐应该是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
「我不是要你好好看着她吗?」阎君这时终于将目光调向冷怜心,而房里昏暗的灯光令他看不出冷怜心脸上早已是冷汗直冒,根本没有任何的血色。
「是我的错。」
「霓霓是魅皇的掌上明珠,不能有一丝的差错,你懂吗?」
「我知道。」
只是她根本没有权利要霓霓小姐别出门,她只是个看护她的保镖,哪能有她多说话的余地,更何况霓霓小姐也不会听她的。
站在门边,冷怜心发觉房里的东西开始晃动,她知道那是自己的错觉,而她一再地强迫自己别昏倒。
「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少主人。」这句话教她的心全都寒了,可她无话可说,因为一切都是事实,她没有尽到保护好霓霓小姐的责任。
阎君那冷酷的样子令她感到无奈,不过这些她都能够忍下来,她不要自己多想那些根本不能触及的感情。
「霓霓小姐还好吗?」送霓霓小姐回来后,她就被医生带至自己的房间,到现在还没见到她的人。
「你说呢?」
「我可以去看看她吗?」不管怎么样,她都该去说一声抱歉,是她失职了。
「她已经休息了,不要去打扰她。」
看着少主人对霓霓小姐的呵护,冷怜心不再多加要求,「我知道了。」
「你走吧,明天开始我会看着霓霓,你就不用陪在她身边了。」
冷怜心点了点头,她觉得天花板跟地板都在旋转,而她几乎要站不住脚。
「你可以出去了。」
「好。」或许是她刚才在走动之间再次扯动了她的伤口,她发觉自己才刚缝合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阎君因为她虚弱的回应声而多看了她一眼,只是灯光不够亮,令他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你哭了?」
「没有,我没有。」她没哭,她只是快要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那沉重感压得她几乎不能呼吸。
「怎么了?」
「我没事,少主人,我先出去了。」
她知道自己要赶快离开,否则一定会昏了过去,那不是她要的,她不要在少主人面前显出脆弱的一面。
「你受伤了?」
阎君站了起身,快步来到她面前,这才发现那张本就白净的脸上早就没了血色,同时还冷汗直冒。
「没有。」
扶着墙,冷怜心急着想要退出房间。
阎君拉过她的身子,刚好扯到她的伤口,疼得冷怜心痛喊出声。
「啊!」
「你的手臂怎么了?」
他感到了一阵湿热,怀疑地将她拉得更近,这才发现,他的手上布满了鲜红,而那血全是来自她身上。
「我没事,少主人。」
「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受伤了?」
阎君看着她几乎不支倒地的身子,快速地将她抱起,连忙放在床上;床头的灯光教他十分清楚那衣服上的血迹有乡明显。
冷怜心轻轻扯动嘴角,她根本没有机会说,也来不及说,因为少主人关心的人只有霓霓小姐,那么她的伤又算得了什么呢?
「该死,你竟然没告诉我你受伤了。」
阎君在冷怜心昏了过去时大声地咒骂,并且要医生快快前来。
看着在他眼前失去意识的冷怜心,他的心几乎要停止跳动,那是他怎么都不能理解的恐惧,还有教他不能明白的不舍。看着她灰白的脸,可以想见那伤口有多严重,而她却是这么倔强地毫不吭声,分明是要他发火。
在医生来前,阎君温柔地抚开在她脸上散落的发丝,那冰冷的触感软他的怒气加深,口中也不住地咒骂着,为她的倔强,为她的坚强,更为她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