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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她怎么样了?」阎君在医生为冷怜心检查过后,语气上虽是平淡,可脸上的焦急神情却是瞒不了人的。
「我早跟她说了,别动了伤口,免得伤口又裂开。」医生一面摇头,一面感到无奈。
「那现在呢?」
阎君没跟医生提及,那伤口会裂开,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
「只能重新缝合伤口。」
阎君看着床上的冷怜心那微弱的呼吸,还有一身血红,心头的不忍多过他自己所想的,那教他不想去承认。
医生看了看阎君,「少爷,你是不是要先出去?」毕竟怜心是女孩子,就算是少爷的贴身保镖,也不能这么教少爷看了身子。
可阎君没有出去的打算,他只是看着冷怜心。他与她的关系并不是单纯的主仆关系,但这不需要向外人公开。
「不要管我,你先帮她处理伤口。」
「可是怜心……」医生还想再多说什么,不过看少爷那凝重的表情,那本是要说出口的话还是打住了。
阎君见医生未有动作,他担心的上前,轻轻伸手为冷怜心解开衬衫的扣子,他的动作很是轻柔。
医生并没有阻止阎君的举动,反倒是有些惊讶他对冷怜心的重视。她一直以为少爷只当怜心是个保镖,看来她是猜错了,怜心与少爷之间,该是有着不寻常的关系存在。
看着少爷那一脸的担忧及温柔的动作,犹如在对待情人一般,让她不由得来回多看了一眼。
直到阎君将她身上的衬衫给褪去后,他再也忍不住地低声咒骂:「该死,怎么会伤成这样?」那道伤口严重得超过他的想象,这么长的一道伤口,那疼痛教他不用多想就能感受得到,而她这纤细的身子又是怎么忍下那痛楚的?
想着自己在前不久还动手扯过这道伤口,心里的不忍及不舍一再地冲击着他的心。
「少爷?」
「医生,这伤口会留下疤痕吗?」
他不想有任何的痕迹留在她身上,他自私的要她完美无瑕,不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床伴,而是因为他对她的在意,虽然这份在意来得有些迟。
医生没有看向他,只是低头小心地处理伤口,「不一定,要看她复元的情况。」照今天这样的情况看来,若是冷怜心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只怕得花很久的时间才能痊愈。
那一晚,阎君没有回他房间,而是在医生走后,就这么地待在冷怜心的房里,一步都没有离开;他的目光一直锁在那张教他一再忽视的小脸上,曾几何时,他竟开始在意起她的人了?
若是没有今天这一场意外,想来他自己是怎么都不能想透这一点,更不会去发现自己对她有着这么浓的感情;他一直以为自己对冷怜心只有单纯的需求,里头不掺杂着情感,因为他从来不要情感,那对他而言没有意义,他也从不去在意女人对他的看法。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在他身边的这些人中,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一个人,却也是他伤得最重的一个。
她从没有抱怨过,在自己一再强行要求她时,她只是默默地顺从自己,从没有反抗过,因为她明白自己的身分;也正因为如此,让他从没有去考虑过她的心情,只是一味地强求他所要的。
就连今天,她明明都伤得这么重了,几乎就要承受不了那教她难以承受的剧痛,她却还是一点都不吭声,若不是他发觉异样,想来他就这么被她给瞒住了。
因为霓霓的到来,他已有些天没有找她,自然也不会去发现她是否有伤在身,这样的自己,教他更是气愤不已。
轻轻地伸手抚上她的小脸,那本是红艳的唇早已变得苍白。
一直以来,她没有喊过他的名字。
他未尝由她口中听见她唤他的名,以前是阎少爷,后来是少主人,这样的称呼教两人之间的关系分得很是清楚……
第六章
因为那伤,直到深夜,冷怜心才幽幽转醒。
阎君看她试着转动身子,还不适地皱起眉头,那模样显得十分脆弱,更教人心疼。
一直到她张开眼,阎君才开口:「伤口还疼吗?」他的声音很轻柔,他不想吓着还没完全清醒的她。
本还有些昏沉的她,在听到阎君的声音时,连忙转头望向那声音来源,却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扯动伤口而疼得轻吟出声。
「唔!」
她一时还不是很清楚自己怎么会躺在床上,而阎君又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自己本来是在少主人的书房,最后她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为好不难受,而后感觉自己倒进一个温暖的胸膛里,那熟悉的体温及气息教她放心地放松身子昏了过去。
「别动!」
「少主人。」
她的肩膀感到十分的沉重,而且那疼痛似乎还没有离她远去,教她不得不咬了咬下唇,忍住那差点逸出口的呻吟。
阎君看着她那忍耐的模样,「痛就说,不要强忍。」这是冷怜心当他保镖第一次受了伤,也是第一次数他看到她的坚强及柔弱。
「我没事。」
「为什么没告诉我你受伤的事?」阎君拿了一旁的温水及止痛药,并且温柔地扶她坐起身。
「我以为这只是小伤,而且霓霓小姐也受伤了。」这一点数她十分的自责。
阎君因为她的话而僵了僵身子。从一开始,他关心的人似乎只有霓霓,而不是她,这样的忽视,让他突然对自己感到厌烦。
「少主人,我自己来就行了。」
冷怜心不能习惯他突来的温柔,试着想伸手拿过药及水,只是阎君并没有给她。
「你不要动。」
听着阎君那冷冽的语气,冷怜心知道,阎君该是不悦了,所以她只能沉默地由着他扶着,安静地将药吃了。
一直到她服了药,重新躺回床上,阎君都没有离去的打算,并且重新坐回椅子上。
“告诉我,为什么没有跟我说自己受伤的事?」对于这件事,他还是一直记在心里。
什么?
少主人还在为这件事生气,冷怜心有些讶异,「少主人,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
阎君将目光调向她,看她带着疲累的表情及一脸的不适,他知道她该休息了,可他还是不能不去多想她对自己的防备。
「我是问你为什么没说受伤的事?」
冷怜心见他那带怒的表情,只好淡淡地说:「我是你的贴身保镖。」这个回答已经说明一切,她永远只能是个贴身保镖,再也没有其它的了。
阎君因为她的话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接着就这么地走了。
这样的他,冷怜心早已习惯,她从不奢望阎君对她的关爱,她的身分她明白,她真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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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冷怜心的受伤教欧阳霓霓感到十分自责,在冷廷风及水宇文来到意大利时,也多少听闻了这件事,不过从阎君平淡的反应中,他们猜想那应该不是多严重的伤。
「霓霓,你不要再自责了,阎君的保镖不会有事的。」
阎君坐在一旁,没有开口地沉默着。这些日子来,本是一再哄着欧阳霓霓的他虽然依旧,只是那眼中不再有笑意,似乎正为某事而担忧。
「可是怜心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
「阎君不是说了吗?她只是失血过多,需要睡眠来补充体力。」
水宇文看向阎君,希望他多少能够开一下金口,否则眼看着欧阳霓霓都要哭了,他真的没有办法。
「可是医生说她的伤口会留下疤痕,永远都消不去。」
「她不会因为这样而怪你的,而且这是她的责任,在她成为阎君保镖时就要有的体认。」冷廷风也开口了,看着阎君似乎不打算加入,他只能摇摇头。
闾君在冷廷风说完后,心中惊愕了下。是啊,冷怜心是有这个体认,随时为他受伤的体认。
不知怎地,他一点都不想要冷怜心有这样的一份体认,特别是这一次,她的受伤,教他很清楚的领悟到一件事,他对她绝对不是只有主仆关系,更有教他自己都难以相信的情感在,而那份情感到底有多深厚,他理不出个头绪,而这也是近几日来他情绪变得暴躁的原因。
「阎君,怜心真的没事吗?」欧阳霓霓又来到阎君身前,自责地看着阎君。她身上的瘀伤早已消退,根本看不出曾经有过的意外,只是无辜的冷怜心却没有她这么幸运。
「嗯,她会没事的。」
阎君轻抚过她的发,脸上有着笑意,只是眼中藏有心事。
「霓霓,阎君都这么说了,你可以放心了吗?」
「我……」她还是放心不下,不过她相信阎君,所以没再多说。
「你要不要跟我回英国,还是跟廷风去一趟日本?」他们都担心欧阳霓霓为了魅未岸的事而心伤,而今再加上冷怜心的事,想来她的心情真是陷入谷底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