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而是真的不需要。」他将医药箱拿过来,从第二层拿出一支针筒与药瓶,「帮我把药水吸入针筒里。」
「这是什么?」
「消炎针。」他边说边卷起袖子。
柳喻莹将药水吸进针筒交给他,然后皱着眉看他在手臂上扎了一针,「不痛吗?」她最怕打针了。
他咧嘴一笑,「跟蚊子叮一样。」
「我知道你骗我,消炎针是最痛的。」她拿来一块消毒棉花,「来,我帮你揉一揉,让药散得快些。」
然后,她细心地帮他消毒、上药,把伤口包扎好。那温柔的动作,纯真的脸蛋,让他看得都痴迷了。
可想起不久之后,她便会气他、怨他、恨他,他的心便重重一沉,像有块大石压在他的胸口上,让他就快窒息了。
「喻莹。」见她在收拾医药箱,他忍不住喊了声。
「嗯?」她扬首笑看着他。
「妳那些东西……就是妳父亲留下的重要东西都收好了吗?」他试着的问道。
「嗯,都收好了。而且我听你的话,把印章、存折、公司资料与有价证券全放在保险箱里,所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她摇摇手上的手炼,上头悬挂着像是装饰品的东西就是保险箱的钥匙。
「那就好。」古灏月伸了个懒腰,「我好饿,进去吃早餐吧,现在阿喜不在,吃东西麻烦了。」
「不过是顿早餐,我也会做,你等着吧。」听他口气好像离不开阿喜,柳喻莹醋意横生地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吐司、蛋和火腿,打算做三明治。
只是套在手上的链子太碍事,她便将它解下,放在冰箱上面,继续做着早餐。
古灏月走进厨房,硕长的身子靠在冰箱旁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嗯,好香,看样子妳也挺有一套的喔。」他一边与她聊天,一边将手炼拿下来,迅速打开模型沾,将钥匙给copy下来。
「你现在才知道,等会儿我要让你一吃再吃还想吃。」她侧头看着他嘿嘿一笑。
古灏月已经将东西归回原位,前后不过十秒钟。
「你看,是不是色香味俱全呀?」柳喻莹将盘子递到他面前,笑容灿烂如美丽的蔷薇。
「好,我吃吃看,妳也一块用。」他笑着接过盘子,与她一块走到餐厅用餐。
在用餐期间,他们笑语不断,古灏月说着这些年来游走各地所听来的笑话,逗得柳喻莹开心不已。
望着她率真且毫不造作的笑容,古灏月知道自己这一生将永远被她的天真所缚、真实所绑,紧紧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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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莹,我要出去一趟,妳千万别乱跑。」
只要古灏月出门,必然会对她千叮万嘱一番,就怕她按捺不住寂寞,跑到外头去,那可就太危险了。
「你要出门?我能不能跟呀?」她实在不想让他离开,如果可以,她只想与他寸步不离。
「妳呀,本来是我跟着妳,这下怎么换成妳爱哭又爱跟呢?」古灏月低首吻了下她的额头,「我去去就回来,保证妳午觉睡醒,我已经在妳身边。」
「那好吧!」她突然发现自己好依赖他,就算以前爸妈在时,她也不曾这么依赖过一个人,如今对她来说,他就像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
对于她的依赖,古灏月并非不知情,对她也就更不放心,可是……
摇摇头,他对她扯唇一笑,深邃的黑眸凝睇着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目送他离去后,柳喻莹转身走进书房,打算利用这空档将好几天没处理的文件批阅完。
时间缓缓流逝,当她看完所有公文后,已经过了大半天,但为何还是不见古灏月回来?
跟着她又拿出一份估算表研究着,可直到天黑了,依旧没瞧见他的人影,他到底在忙些什么?
「大小姐,吃晚饭了。」小陈在门口喊道。
「不,我等古先生回来再一块用。」她扬声回答。
「那我先请我妈把饭菜收起来,要吃时再加热。」阿喜不在后,小陈便将母亲接来负责煮三餐。
「好,那麻烦你和伯母了。」
「别这么说。」
听见小陈离去的脚步声,柳喻莹起身走向窗户,心里有股莫名的颤意。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拿起电话拨打他的手机,但给她的回应都是未开机。
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者是他发生什么意外?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柳喻莹立即走出书房,来到大门处等待,只是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一等就是整整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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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来,柳喻莹完完全全失去古灏月的消息,没有他的电话、不知他的去处,就连一封信都没有,她因为过度思念他、担忧他,镇日眉头深锁,连公司都没精神去管理。
「大小姐,刚刚秘书打电话来,提醒妳今天下午四点要开股东大会,希望您务必要出席。」小陈走到她身边说。
「我没心情,问她能不能改期。」她烦闷不已,在没有古灏月的下落前,她哪有心情开什么会。
「可是--」
「小陈,不要逼我好不好,你知道我的心情有多乱吗?再逼我……只会让我更心烦。」她仰首叹了口气,唯一想到的就是灏月可能遇害了,否则他绝不可能平空消失。
「那……好吧。」小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先行退下。
剩下柳喻莹一人时,她忍不住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想着父母在的时候,想着古灏月在的时候,可为何他们都要离她而去?
不久小陈又敲敲房门,走了进来,「大小姐,有妳的电话。」
「我不想听,不是说了我不去开会吗?」她捂着脸,不想让他瞧见自己红肿如核桃的双眼。
「这次不是公司打来的,而是银行。」
「银行?」她眉头一蹙,「唉,接过来吧。」
小陈立即将电话转进来。
她拿起话筒,「我是柳喻莹?」
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自话筒里传来,「我这里是富易金控?是这样的,柳小姐,我发现您的户头有大笔金额转出,所以想通知您一声。」
「大笔金额?那我的户头里还剩下多少存款?」
「您的户头里只剩下万把块的存款。」
「什么?!」柳喻莹震惊地瞪大眼,「不可能,存折与印章都在保险箱里,而保险箱的钥匙在我身上,我户头里的钱怎么可能被转走呢?」
「有人拿着存折与印章来,我们核对无误,另外,妳购买的基金与有价证券也一并被赎回并领走了。」
柳喻莹拿着话筒的手隐隐发起抖来,但她力持镇定地说:「这不是我的主意,可能被人动了手脚,我马上过去。」
「好,我等柳小姐过来,」
柳喻莹挂了电话后立即对小陈说:「去备车,我要到银行一趟。」
「是,我马上去。」
在到银行的一路上,柳喻莹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看着挂在手腕上的保险箱钥匙,她实在想不通钥匙还在她手上,是谁去打开保险箱窃取存折、印章,偷偷转走她户头里的钱?
到了银行,经银行提供录像带与字迹后,终于确认那个贼不是别人,就是她用全部的心去相信的男人--古灏月!
柳喻莹傻住了,「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会是他?」
「柳小姐,妳别激动……」对方也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
这时柳喻莹的手机响了,她接起一听,是公司的总经理打来的。
「大小姐,出事了!刚刚会计师打电话来,说您名下的公司股份已经全数被转卖出去了。」
这话像记闷雷几乎要打得她体无完肤。
「不……不会的,你胡说,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柳喻莹难以承受地大声吼了出来。
古灏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她的心在颤抖、身在颤抖、周遭一切全都在旋转……世界末日就要来临了吗?
「柳小姐!」银行行员连忙扶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见柳喻莹就像是受了严重的刺激,闷声不吭地离开银行,她满脑子只想着古灏月可能的去处。
她要找他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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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柳喻莹进入古灏月的房间找寻线索,最后终于在他的外套与抽屉里发现好几家PUB的火柴盒,她一刻也待不住地又冲了出去。
数天后,柳喻莹走进「夜」,这是她这几天来找的第七家PUB了。
想着不知去处的他,她的心情便涌起说不出的涩意。
不知他会不会出现在这里,她能再见到他吗?见到他之后又该说些什么?
站在门口,她瞇起眸往里头梭巡了一圈,终于在吧台角落看见他。
她心跳猛地加快,瞬间袭上心头的是恨、是爱、是悔、是永无止境的痛,可无论如何,她仍想见他一面。
柳喻莹深吸口气,举步朝他走过去,坐在他身侧的高脚椅上,对他扯唇一笑,「我的亲亲情夫,好久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