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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迟轻柔抚着她的脸,温柔而坚定地告诉她,「金金,我的好娘子,不管妳有一天回复记忆也好,或永远记不起过去也好,妳一定要记得,妳是我最爱、最爱的女人,我的性命与真心全交付在妳手上。」

  她就算原本心中还有一丁点的疑思,此时也因他这一番真诚的告白一扫而空。沈拜金安心而主动地投入了他的怀抱,偷偷流下欣喜的泪水。

  「我有说过我爱你吗?」她仰高下巴,充满爱意的看着他。

  「今天没有。」食言而肥啊!他迟早会肥死的。

  「阿迟,我爱你。」她空洞洞的脑袋,一下子浸满了爱情的喜乐,有种充实的满足感,将她被囚禁于荒芜世界里的心,一下子释放出来,重回人世。

  宋迟的眼中闪耀着激动不已的眸光,「金金,再说一次……」盼了许久,终于从她口中听见这三个字。

  「阿迟,我爱你。」小手主动攀上他的肩膀,坚定且悠悠的道。

  「金金,金金,我等妳说这一句,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心碎神伤的磨难啊!」因为太高兴了、太激动了,不知不觉露出马脚。

  「阿迟,我们不是相爱很久了吗?」注意到他的语病,她稍稍起了疑心。

  「是啊!」幸而他反应快,连忙改口说:「可是好几天没听妳说。妳一直昏迷不醒,连大夫也说不出妳生了什么病,我啊!在妳昏迷这段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心想妳再不醒来,我活着也没意思了。」这些话倒是不假。

  沈拜金傻傻地望着宋迟,从他的眼里看见了真心。

  幸而,她的夫君是他!

  到了夜晚,经过一整天的相处,沈拜金已更熟悉她的夫君。他真是一位诚信的君子!只因担心她仍不能适应突发的状况,他并不强索丈夫的权利,只在床边打地铺陪她。

  老实说,她还真暗暗松了一口气呢!嘴里说爱是一回事,上床做夫妻又是另一回事。

  她想,她一定要早日回复记忆,好回报宋迟的爱。

  对了,有个好法子。

  「阿迟,我们明天就出发去找大师兄胡仰真,好不好?」

  闻言,宋迟一古脑坐起来,呆若木鸡。

  第7章(1)

  「阿迟,我们去找大师兄胡仰真好不好?」沈拜金热切地说着。「我想多找几个过去认识我的人聊一聊,或许,我会记起一些事情。而大师兄也同我们一起长大,他一定知道我的一些事情吧!」

  「也不一定要找他。」宋迟无视于她闪烁生辉的明眸,兀自皱着眉。

  若说当今世上有谁是他最不想见的人,首推胡仰真。

  「你总不能教我回去找师父……不,公公,我现在这模样,可没脸回大孤岛见他老人家,因为我没自信能善尽做媳妇的职责。」

  「爹不会在意的。」他爬上床,一心想说服她放弃那个馊主意。

  「可是我在意。」她无助地呢喃道。

  「金金,妳为什么急着想回复记忆?」宋迟在她的眼中望见自己,正微微不安着。

  「因为你啊!」因为她想记起他们过去的甜蜜回忆啊!

  「我?」上天可鉴,他可不急着要她回复记忆。

  「你对我的好,牵动了我的心。」沈拜金烟一然道:「即使我完全忘了我们过去曾经相爱,依然可以感受到你那炽烈的情感,所以我更想找回以前的记忆,让自己好好回报你的爱。」

  宋迟真想哭。如果她以前也像今天这么姻一白的话,他也不用追她追得那么辛苦了。下过,也难怪啦!金金就是这么死心眼,有婚约在身,其余男子根本不放在眼里。

  可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呢?

  她平静的心湖终于为他荡起波澜,却是在如此可笑又可叹的情况下。

  「阿迟,可以吧?」沈拜金央求着。「如果你不带我去,我不知道要去哪儿找大师兄,除了你,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倚靠了。」

  宋迟原本坚决抗拒的心,瞬间有了决定性的动摇。

  记忆所及,金金不曾示弱于他,总是以姊姊自居。看她现在事事以他为主的柔顺模样,他反而拒绝不了,即使违拗了自己的心意也在所不惜。

  「好吧!我们去找大师兄。」尽管结果会让他再次承受痛苦,也不忍心拒绝她。

  「阿迟,你真好。」她主动投入他怀中,满意的愉悦轻笑。

  他闻着她的馨柔发香,心醉神迷之余,不由笑叹,「莫怪古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原来男人真的吃这一套,连我都不例外。」纯然男性的满足冉冉而升,原来他也满沙猪的。

  「什么这一套、那一套?」她抬起秀颜,问道。

  「没什么,我在胡说八道。」像现在这样幸福的相拥,是否会像梦境般稍纵即逝?不!不会的。

  拥着她的双臂,不自觉拢得更紧。

  沈拜金有些奇怪地睇着宋迟。总有那么一时片刻,他会露出顽强的表情,仿佛和谁赌气似的。

  「阿迟,你在想什么?」

  「没有啊!」他点点她的俏鼻,笑道。

  「骗人,你明明有,只是不告诉我。」她有丝不悦的扁唇。

  「哇!妳变成我肚里的蛔虫了。」

  「阿迟,我现在这样子,是不是比以前笨多了?所以你心里有事也不告诉我。」她轻蹙着眉,沉静地问。

  「好吧!我告诉妳,金金,我害怕妳对我的爱会消失。」他眼珠子溜转一圈,说出真实的担忧。「今日我们两人互相依靠,妳说妳爱我,当有一天妳不需要依赖我的时候,妳对我的感情是否也会生变?」

  「我以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要不然他怎么如此不安呢?

  「当然不是,妳是超级难追的女人。」望着她的粉颊,他忍不住的低头偷啄一口。

  「那你在担心什么?」

  「大师兄比我成熟稳重,江湖阅历丰富,所以看起来比我更有男子气概。」只是「看起来」喔!宋迟很坚持这一点。

  沈拜金莞尔一笑。「原来你是在吃大师兄的醋啊!」

  「我何必吃他的醋?我要的是妳的心哪!」他灿烈的眼神睇着她。

  「心?我没办法把心挖出来给你啊!」她歪着小脑瓜子,认真地烦恼起来。

  「慢慢来,我会让妳重新爱上我,爱到无法自拔。」轻掬她精致的小脸,深情款款的看着她,他绝对有这个信心。

  「那我们……可以去找大师兄了?」她轻问道。

  「妳未免也太期待见到大师兄了,这我可不大高兴。」宋迟摆出丈夫的派头。「我告诉妳,大师兄早有意中人,就算尚未成亲,也是名草有主。」

  「什么嘛!说得我对大师兄有私情似的。」沈拜金抡起粉拳就往他身上招呼。

  「因为妳以前很崇拜大师兄,却不崇拜为夫的我。」小丈夫吃醋有理。

  「那我怎么会嫁给你,而不嫁给大师兄?」她无意的脱口而出。

  宋迟心惊。「因为我们相爱啊!只有相爱的两个人可以结婚。」

  「那你又何必吃大师兄的醋呢?」他的怀抱好温暖,她舍不得离开了。

  「妳以为我爱吃醋啊?」他颇为懊恼。「还不是因为……我怕妳会上了大师兄的当。」对了,正好乘此良机帮金金洗脑。

  「上当?」她的脑子更乱了,上谁的当?

  「我怕大师兄会利用妳来保卫他心爱的女人,他以前就打过这主意。」他嘀咕嘀咕的,像个娘们似的。

  「你愈说我愈胡涂了。」她皱起眉心,等待他的解释。

  胡涂才好,比较容易洗脑成功。

  「咳!」他清清喉咙,忍住诡计快要得逞的放肆笑容,改以有点遗憾的口吻道:「其实很多时候,我都搞不清楚大师兄到底是可怜呢,还是可恨?」他故意说的很缓慢、很模糊。

  「怎么回事啊?听起来好复杂喔!」莫非大师兄不如她心中所想的那样。

  「没错,是很复杂,以妳现在的状况我实在不想烦妳,不如过两天再说。如今妳最需要的,是多多睡觉休养身体。」

  「我昏睡了三天还不够啊?」沈拜金娇嗔不已,「你愈不告诉我,我愈好奇,东想西想的反而无法入眠。」

  不愧是女堂主,就算失去记忆,一样喜欢追根究柢。

  宋迟气定神闲道:「那我从头说起好了。大师兄胡仰真是玄鹰堡堡主胡力的侄儿,自幼父母双亡,和堂兄胡冬明、表妹舒荷一起长大。舒荷是大师兄的亲表妹,他母亲在世时收养了她,可当大师兄的父母均弃世后,舒荷似乎没立场再待在玄鹰堡,但她却一直待下来了,还十分受到礼遇,为什么?因为胡冬明喜欢她,而胡力非常宠爱这个儿子,也就将舒荷视若己出,当作内定的媳妇。

  「而实际上,大师兄也喜欢舒荷,舒荷似乎也倾心于大师兄,但一来当时年纪小,二来两人都算是寄人篱下,也就不敢有什么表示。」

  「后来呢?」沈拜金好奇的追问。

  「大师兄十二岁那年被送来大孤岛,胡力拜托我爹一定要收他为徒。我后来才隐约得知,大师兄与胡冬明有一次为了采悬崖边的紫花送给舒荷,两人争着花送美人,结果胡冬明不小心掉下去,养伤养了四个月,右脚仍然微跛,使玄鹰堡的继承人成了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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