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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席馥蕾现在可以是从头到脚全身痛,头痛,因为绞尽脑汁,想破了头脑依然想不到办法应付明天的招标聚会;心痛,因为这一个月大家辛勤所流的血与汗一夕间全付之一炬;脚痛,因为扭伤,而最可恨的就连女人的生理痛都来凑一脚,她的心情简直可以说坏到了极点。

  刚刚她信心十足的向林守业保证自己总会想出办法的,天知道她只想嚎啕大哭一场。该怎么办呢?现在的她根本毫无头绪,除了明天穿美艳一点,以色诱这种下流方式应付之外,她是一筹莫展,脑中没半点有建树性的灵感。

  “凯尔”可能听“语成”这个默默无名的小公司说话吗?最重要的是在他们手上没有半点“语成”所提供的资料的情况下。如果真如自己所推测而出现最坏的结果,“联宏”小人的利用从“语成”盗去的企划案,那么在闹双胞企划案的情况下,没凭没据的“语成”能拼得过对方吗?搞不好他们还可能被反咬一口,弄得自己灰头土脸、颜面尽失,到最后甚至弄巧成拙,让“语成”再也无法在商业圈立足而倒闭。她可以拿整个“语成”来赌吗?可是她真的不甘心呀!

  “馥蕾,我送你上去。”车子停在“日向新社区”大门处,谭廷宽下车替她开门时说。

  “不必了,你快回家吧,还有谢谢你今天的帮忙。”她摇头谢道,下了车。

  “你的脚没关系吧?”

  “死不了的。”她笑得洒脱,“拜,这次可能又要隔很长的时间才能去舞厅了,不过你们几个若真的想我的话可以来看我,但可别忘了带花哦!”

  “Noproblem!”谭廷宽送了她一个飞吻,笑得帅气。

  席馥蕾受不了的白他一眼,随即挥挥手进入“日楼”,上了电梯往五楼而去。

  凌晨时分,万家灯火早已熄,宁窒的气息占领了整个空间,一如她的家一样,席馥蕾开了门锁进屋,便开了灯将疲惫不堪的身子丢进客厅的沙发中,才闭上眼睛第六感就警告她屋内有人,然而几乎同时间她的嘴被封住,沙发上的抱枕已闷住她的脸,将她整个

  人闷压在沙发上,让她丝毫动弹不得。

  席馥蕾想尖叫却叫不出声,极度惊吓后的她开始拼命的挣扎,然而在对方的压制挟持之下,她根本动弹不得,肺部的空气因她剧烈的挣扎而快速消耗,窒息的感觉让她有了死亡的恐怖感受,而她的挣扎亦逐渐缓了下来。

  她不想死,因为她还有太多事没做。

  她不想死,因为她还这样的年轻。

  她不想死,因为她还没告诉赵孟泽自己的真心。

  她不想死,谁能来救她?赵孟泽,你到哪去了,快来救我呀!

  如果我真的死了,他会替我难过吗?

  各种思绪在席馥蕾脑中流转,模糊了死亡的恐怖感受,听说人在死之前会听到或看到许多奇怪的人事物,这是真的吗?那么她为什么看不到自己最想要看的赵盂泽,而看到了刚刚才分手的谭廷宽?

  “馥蕾你没事吧?”

  谭廷宽一脸关心的俯视她,不敢想像自己若不是因为她遗忘的皮包而上楼的话,那么后果将会如何,所谓“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但为什么席馥馥蕾今夜会这么倒霉,连续遇上两起小偷抢案还不够,竟然回家后又遇到一起,这一切到底是巧合呢?还是……

  “你还好吧?”见她不断用力喘息着,他担心的问。

  “咳……你怎么会上来?”

  “你忘了你的皮包。”他看了一旁的皮包一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的大门没上锁,而我一开门却被突然冲出的人影撞倒,进屋后却看你仰躺在沙发上,脸上压着个抱枕,他是谁,你有看到吗?那个人想杀你吗?他跟今晚那两起抢案有关系吗?”

  “我不知道。”席馥蕾轻轻的战栗着,“我才进屋坐下来,就被人用抱枕蒙住脸,我不知道他的长相,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也许是因为我突然回家吓到他而让他起了杀意,幸好你上来了,我才能幸免于难,否则结果一定不堪设想,那一别竟成了永远。”她苦中作乐的说,心中的颤抖却没停过。

  “我帮你报警。”看着她苦涩的笑容,谭廷宽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他伸手抓起电话说。

  “不要,这种没头没尾、没凭没据的案件就算报了也是不了了之,我看算了。”席馥蕾由沙发上站起身阻止他说,因为她发现家中景象一点遭小偷的迹象都没有,整齐划一、干净利落的摆设一如自己今天早上出门时,就连卧房梳妆台上的珠宝盒都没动过,看来真的有人想置她于死地,要不然就是想阻止她参加明天“凯尔”的竞标大会。

  “算了?!这种人命关天的事怎么可以算了?”谭廷宽并未停手。

  “谭廷宽,我说算了。”她伸手切断电话,脸上的

  意志是坚决的。

  谭廷宽抿着嘴,忿忿不平的瞪着她固执的表情,生气得大吼出声,“你要姑息那些人渣到什么时候?刚刚在停车场差点被掐死你说算了,现在回家差点被闷死你又说算了,你难道真要等到没命了才去报警吗?”

  席馥蕾固执的抿着嘴不说话,事实上她有点被谭廷宽的吼声吓到,她以为他永远都是嘻皮笑脸的,没想到他也有发狂大吼的一面。

  “你真是气人!”他忿忿不平的瞪着她。

  这一点她知道,因为赵孟泽就常常说他会被她气死。

  “我要回去了,你门锁好一点。”受不了沉窒的气息与她倔强的脸庞,谭廷宽终于忍不住的起身往外走,“过来锁门呀!”走到门前不见她有所动静,他暴躁的对她吼。

  “原来他也有脾气呀!”席馥蕾慢慢吞吞的走上前,口中喃喃自语的念着。

  “门锁好一点,我明天会打电话给你。”他交代的说,然后坚持她将门关上,上了锁才离去。

  谭廷宽的离去让室内再度陷入了宁静,席馥蕾坚苦卓绝的面具一瞬间垮了下来,颤抖的心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她靠在门板上让泪水簌簌流下脸颊,沾湿了自己的上衣与地板上的磁砖。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惊吓,从来没有感到这样疲累,她觉得自己的弹性已到了疲乏的境地,不知道再坚持下去能支持多久,她觉得好累,也好想赵孟泽。

  心有点痛,因为爱得太深刻,所以伤得也深刻。伤好重,重得让她几乎遗忘他所带来的痛,只剩他的温暖。她真的好后悔,因为自己荒唐的坚持而打碎了好好的一段感情,可是难道他就真的因为这样而离开她吗?难道爱真的就如此禁不起考验?

  爱一个人好简单,忘一个人却好难,赵盂泽是不是跟她有同样的感受?如果今晚自己真的死了,他是否会伤心得想忘了她却不能呢?说不定现在的他就已经忘了有她这一号人的存在了,要不然为什么半个多月没来找她?他是真的忘了她了。

  从来不喜欢自怨自艾,认为没有爱情也能过得好的自己什么时候变了?现在的她应该没有时间落泪才对,毕竟明天还有一场硬战要打,她该枕戈待旦为明天养精蓄锐才对,她是“万能秘书”席馥蕾。抹去眼眶中的泪水,她拿出日记与随身携带的记事本,那里面多多少少记录了这一个月来的研讨心得,她想,从那里自己该可以简单的整理出“语成”企划案的重点才是,至于其他的,只有等到明天了。

  第九章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赵孟泽天杀的想把那个人揪出来毒打一顿,因为这句话害得他要哭也不是不哭又难受得紧,真是天杀的!

  这半个月来还真不是人过的,为了齐的事,他们几个人几乎都是心力交瘁、身心俱疲,现在好不容易将事情告一段落,那颗悬挂在半空的心却依然放不下来,毕竟死马当活马医的机率不大,谁能保证西医比中医好,谁又能保证梁思绮醒得过来?可怜的齐,如果梁思绮真的打算睡一辈子的话,那么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兄弟十五年了,齐在自己眼中一向最具自制力,遇到任何事都是不慌不忙的冷眼旁观,然后再以冷静拘谨的方式解决,谁知道他这次竟会有如野兽般的发狂,让他们不得不用极端的手段制止他,将他绑捆在床上呢?一想到那一个星期的日子,赵孟泽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溢出了眼眶。

  去他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如果有任何人看到那种场面而不哭的话,他赵盂泽就跟他姓,可怜的齐。

  车子开进了“日向新社区”的地下停车场,赵孟泽抹去眼眶中的泪水,走出熄了火的车子,并习惯性的走向“日楼”的电梯,来到了席馥蕾的大门前,他从手中那把钥匙中随便挑了一支,随即有技巧的在门孔上转了几下,门在“喀”一声后打开,他悄悄的进入她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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