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她会不会恋爱了,又为情所苦?”一直没说话的谭廷宽终于发表意见,一开口就是一鸣惊人之语。
“我看还是生理期哩!”柳相涛没好气的自他一眼.摇摇头的说,他很难相信有谁能让席馥蕾陷入爱情的绝境,因为她太理性了。
“不要瞎猜啦!若真想知道的话,下次见到她就直截了当的问嘛!”
“她的个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想说的话要她说比要死人开口说话还难。”柳相涛瞪了陈范禹一眼说。
陈范禹无能为力的往后一靠,却不小心的压到一
个物体,他拧眉伸手将东西由身后抓到眼前,然后讶然叫道:“咦,这不是馥蕾的皮包?”
“我看她真的是心事重重,竟然连皮包都会忘了带走。”柳相涛更担心了。
“我想她现在一定发现皮包忘了,因为她的车钥匙在这儿。”陈范禹将挂在皮包边缘的钥匙环拉了出来,亮了亮手中的钥匙说,“我拿去给她吧!”他起身。
“一起走吧,反正这里也没什么好玩了。”柳相涛与谭廷宽有志一同的起身说。
陈范禹没意见的耸耸肩,三人便在众女的爱慕眼光下离开了PUB,优闲的往PUB专用停车场晃了过去,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惊心动魄的尖叫声由停车场传来,三人对看一眼,马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了过去,只见停车场黑暗的一角有两人正揪打着。
“住手!”
跑在最前头的谭廷宽大叫出声,因为他在隐约中已认出弱势的一方是席馥蕾。
攻击着席馥蕾的男人根本没想到这时候会杀出程咬金,他一听到声音马上放开掐着她的手,敏捷的跳上一旁的机车,油一催直接由另一头飞骑而去。
“馥蕾你没事吧?”谭廷宽小心的扶起她问。
席馥蕾因脖子刚刚被掐住而猛咳着,她一边咳一边指着那人逃离的方向,沙哑的说:“他抢走我的企划书……”
“别管那什么企划书的,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柳相涛气急败坏的打断她。
“我……咳咳……没事,但是他抢走我明天要用的所有工程企划书。”
“工程企划书?他抢那个做什么,不会以为里面的东西是钱吧?”陈范禹蹙着眉头说。
“我不知道,当我走到这时看到他鬼鬼祟祟的在我车窗边,等我扬声叫着跑过来时,他已经将我车窗的玻璃打破,打开车门拿了那包工程企划书,我想试着告诉他那里面不是钱,他却反过来掐住我脖子,要不是你们……”她回想到刚刚的情形,心有余悸的颤抖了一下。
“你有没有看到对方的脸?”
“他带着安全帽,啊……”席馥蕾摇摇头推开一直扶着他的谭廷宽站正,却因脚踝突然传来的剧痛痛得呼出声。
“怎么了?”柳相涛等三人同时惊问。
“我的……我的右脚踝好像扭到了。”席馥蕾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右脚。
“该死!我送你到医院去。”
“不行我……”
席馥蕾本来想说自己要先回公司一趟,拿另外备份的工程企划书,因为明天一早她将直接到“凯尔”。没时间回公司一趟,更何况她今晚还得再仔细看一遍。
为明天做万全的准备,可是脚踝的扭伤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到上次的情况,刚刚的意外会不会是有计谋的?那公司那份备份资料会不会……
“你们谁有带大哥大的?可不可以借我一下。”不管是不是自己杞人忧天,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她还是叫人去看看得好。
“怎么了?”陈范禹将手机递给她问。
“等会儿再跟你说。”席馥蕾将身体靠在谭廷宽身上,只手按着熟悉的号码,“喂,警卫先生吗?我是六楼‘成语’座的席秘书,可不可以麻烦你走一趟六楼查看一下?对,我忘了是否有将大门上锁,只是想先请你上去看看,等一下我会过去。好,谢谢。”她将电话挂断,马上又打了一通,“喂,总经理,我是席秘书,可不可以麻烦你马上到公司一趟?我一时说不清楚,等一下到公司我再告诉你。”她边点头边说,脸上的表情是非比寻常的慎重,“好,等会儿公司见。”
“馥蕾,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等她挂断电话,柳相涛便迫不及待的开口。
席馥蕾将手机还给陈范禹,道声谢,随即匆匆忙忙的转身想开车,当然脚踝传来的剧痛让她想到自己扭伤的是右脚踝,根本无法开车,更何况她车窗被砸碎,驾驶座上布满了碎玻璃,她转头询问他们三人,“我要到公司一趟,你们谁可以送我去的?”
“你的脚……”
“不碍事。”她打断他们婆婆妈妈的态度,再次问:“谁可以送我去?”
“到底发生什么事?”谭廷宽揽住她的腰,一边将她带往他停车的地方,一边皱眉问。
“先上车再讲。”
果然,当他们一行人赶到“语成”时,那儿已经聚集了一堆人,两个警察、两个警卫、总经理和总经理司机小刘,而办公室内所呈现的是一片凌乱,明显的说明它刚刚已被小偷光顾过。
“总经理。”席馥蕾在谭廷宽的搀扶下走到林守业身边。
“你是谁?”林守业并未认出换了装的席馥蕾。
“席馥蕾。”她以“万能秘书”的干练语气回答,双眼看着凌乱的办公室,并未注意到林守业脸上张口结舌、不可置信的夸张表情,“总经理,失窃的东西是不是全部有关‘凯尔’招标的工程资料?”她问。
“对。”听到她的话,林守业脸上惊艳的表情马上转变成一只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力的点头,辛苦一个月的成果竟在一夕间全毁了,他受到的打击怎么不大?
“保险箱内的备份呢?”
林守业绝望的摇头,“全毁了。”
席馥蕾抿紧的嘴巴,果真被她料到了。
“对不起,请问你是席小姐吗?”一直跟警卫说话的警察走到她面前,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看着她问。
“我是。”
“听大楼警卫说,是你打电话请他上楼来看看的,你怎么会知道你的公司会遭劫?”
“我只是猜测,因为今天晚上我也遭到一起抢劫案。”席馥蕾老实的说。
警察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段话,“你?抢劫案?”
“对。我们三个人是目击者,可以证明她没说谎。”柳相涛站出来说,他和陈范禹都跟来了。
“可是你告诉警卫的却是你可能忘了锁门这个理由,你到底是真的忘了锁门吗?”警察看了他们三人一眼,马上将话题导正,毕竟他负责的是眼前这起抢案,而不是她所发生的那起。
席馥蕾摇头回答,“我知道我有锁门。”
“那你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我不知道我的顾虑是不是杞人忧天,却又不太放心,所以只好打电话请警卫先生走一趟六楼看看。”她脸不红气不喘,一脸正大光明的告诉警察,“但是我该用什么理由呢?总不能直接告诉警卫先生说,我怀疑有小偷闯空门吧?”
警察沉思了一会儿突然问:“你被抢的是什么?”
“同样是我们公司的工程企划书。”
“这么说这次小偷的闯空门并不单纯喽?”他喃喃自语的念。
“也不能这么肯定的说,毕竟我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席馥蕾看了警察一眼,说出冷静又一针见血的话。
在没有证据之前,她没办法一口咬定这件事是谁做的,谁的嫌疑最大,但老实说在她心里面已有了明确的谱,大概可以猜测出谁是那个卑鄙小人了,只可惜诚如她刚说出口的话,在没凭没据的状况之下,什么肯定的话都不可能会被肯定的。
“要麻烦你们了,如果有任何消息的话请通知我们。谢谢!”
经过例行的拍照、侦讯、笔录等程序后,警卫、警察们相继离去,留下的只有打击过甚的林守业、司机小刘和他们四个。
林守业苦不堪言的笑道:“我真的没有做大事的命对不对,席秘书?”
“总经理。”
“罢了、罢了,反正当初本来就没打算竞标的,只是白白让你们忙了一个月。”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随即对席馥蕾抱歉的苦笑。
“总经理,你难道这样就想放弃?”看到他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席馥蕾不认输的个性逐渐抬头。
“不放弃行吗?明天就要竞标了,我们却两手空空,这样能不放弃吗?”林守业叹息的摇着头,“算了吧!席秘书,不如意事十之八九,退一步海阔天空。”
“明天我们照常到‘凯尔’去。至于其他的事,我
来想办法。”
“席秘书……”
“总经理,我不能让大伙一个月的辛劳白费,不管输赢,我至少要赌他一赌。”席馥蕾的双眼闪烁着坚定的目光,她绝不轻言放弃。
“你有办法?”
“总会有办法的。”
“那……好吧!”看了她良久,林守业屈服在她坚定不移的眼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