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该死的赵孟泽!他竟然真的这样丢下她,在自己习惯了他的霸道柔情后丢下她,而他甚至还说过他要娶她,可恶!可恶!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几分深情?几分真实?席馥蕾真的很怀疑。
在没认识他之前,她快乐、知足,过着自我的生活原则,即使工作再忙碌,压力再大,她依然可以过得优游自在,甚至于苦中作乐,也没落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她再度用手指抹去眼眶中的泪水。
或许自己当初作这样的决定是对的,与其在婚后发现他的爱不真实,倒不如现在快刀斩断情丝,免得以后得经年累月的紧追盯人、疲于奔命的想从他身上得到真情,以至于身心备受摧残,弄到最后全盘皆输,连自我都赔了进去。
也许,做个独善其身的单身贵族,真的是女人最爱自己的表现方法。
叹一口气,席馥蕾开始动手将凌乱的桌面收拾整齐,随即换上久远的抚媚穿着与亮丽打扮,她想要回复到以前无忧无虑的快意生活,最重要的就是要将自己迷乱炫目的夜生活找回来,那么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吧。
在五光十色的舞厅内,席馥蕾一加以往在舞场中劲舞着,当然也一如以往的吸引了全部人的目光,直到她回到吧台的高脚椅坐下,如影随形的注目眼光依然紧盯着她。
“前一阵子在忙什么?我好像好久没看到你了。”柳相涛啜了一口啤酒问。
“想我吗?”席馥蕾挑眉看他。
“对,想死了。”他露出整齐的白牙,夸张的说。
“想死了?那请问一下,现在的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呀?”她回柳相涛一个灿烂的笑容,问得他笑容当场垮了下来,眉头皱成一团,这叫马屁没拍成,反惹一身骚。
谭廷宽大笑一声,投给柳相涛一个“看我的”眼神,随即带着笑容可掬的帅脸转向席馥蕾,“馥蕾,说真的,前一阵子你到底在忙什么,没有你的舞厅差点没闷死我了。”
“你会闷死?”席馥蕾一脸听到什么“天方夜谭”的夸张表情瞪着他,然后说:“你若告诉我说你是在床上纵欲而死的话,我想那样比较有说服力。”
谭廷宽狠狠的瞪了笑得前扑后仰、笑不可抑的柳相涛与陈范禹一眼,才无奈的摇着头对席馥蕾苦笑说:“你永远不忘记挖苦我。”
“我是实话实说。”席馥蕾无辜的耸耸肩。
“但说真的,你这阵子去哪了,怎么会那么久没来这里?”有了前车之鉴,陈范禹非常安分的问。
“前一阵子不小心扭伤了脚踝,不能跳舞的我还来这里做什么?”席馥蕾淡淡的说。
“扭伤脚踝?那你刚刚还跳得这么激烈!”柳相涛有些责备的说,而陈范禹和谭廷宽更是低头注视她所谓扭伤的脚踝,看看她现在是否有任何不适之感。
他们几人虽常与她打打闹闹的,但他们真的是出自真心喜欢她、关怀她,就像把她当成一个妹妹一样的在关心她,虽然实际上她比他们几个都大上几个月,心智也比他们几个定不下心的男人成熟、稳健不少。
“没有好,我敢来跳呀!”席馥蕾没好气的白了他们一眼说。
见她似乎真的没事,三个人又恢复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样。
柳相涛皱眉责怪的问:“你受伤了怎么没告诉我们?”
“告诉你们做什么?你们能代替我受罪吗?”
“至少我们可以送束花去慰问一下呀!”他说,而其余两人则在一旁拼命点头附议。
席馥蕾翻了个大白脸,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多谢,免了。”
瞪着她半晌,柳相涛忍不住摇头晃脑的说:“我想我们三个人上辈子一定欠你不少债,以至于这辈子才会老是绕着你打转,做什么事都讨不了你欢心。”
“对,我也是这样想。”陈范禹点头,“想我陈范禹什么时候想过要主动送女人花呀,没想到第一次有这决心,但还没行动就遭人拒之于千里之外,真的是……”他一脸一切尽在不言中的猛摇头。
“对呀!馥蕾,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求我送她们花吗?”谭廷宽则是瞠目结舌的瞪着她,好一会儿才发出忿忿不平的声音说道,“而我自动想送你花,你却将之
视若粪土,你真的是太狠心了。”他一副大受打击的悲惨样。
席馥蕾才不吃他们那套,甚至不客气的戳破他们恶心巴拉的厚脸皮,“少来,你们这三个花花大少要求爱、要演戏请到别处去,本小姐我承受不起。”
“馥蕾你为什么要这么与众不同,害我们三个人愈来愈欣赏你呢?”三个大男人一下子全泄了气,柳相涛摇头无奈的说。
“欣赏归欣赏,你们又不会娶我当老婆。”席馥蕾的目光在舞厅的四周转了转。
“谁说的,我们上次不是说过只要你答应,我们三人马上用八人大轿将你迎娶回家吗?”
“然后让我做个黄脸婆,每天泪眼婆娑的哀求你们别在外头花心,而你们却依然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为什么他们能跳得这么开怀呢?刚刚在舞场热舞的自己是否也有这样的表情?她看着霓虹灯下,尽情扭动身子的人们。
“我们怎么可能会这么坏,疼你都来不及了,你们说对不对?”
她将目光移了回来,看向身旁三个直点头的出色男子,“省省你们的甜言蜜语吧!那只对跟在你们屁股后面跑的小女生有用,对我没路用。”
“啊!我们的心碎了。”他们一脸捧心状哀号。
“心碎了不会去换一颗呀!反正现在换心手术成功率满高的,只不过千万要交代医生要换一颗花心给你们,那么可以保证他未来十年将会门庭若市,光替那些为你们心碎的女人换心,就会让他忙得上气不接下气,应接不暇的。”
“你真是……”
“老实对不对?”席馥蕾接得快,“去去去,你们这三个白马王子别老是缠在我身边,要不然我怕自己会英年早逝,被四周那些忧眼厉芒所刺死。”她伸手将他们三人赶离身旁的座位。
PUB一如以往热闹非常,热门音乐轰天响亮着,人们则兴致勃勃喧哗笑闹着,坐在这里的她却不如以往闲适无忧。看着舞场中霓虹灯闪烁,一口啤酒入肚,她感到的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寂寞,一点一点的包围着自己,渗入了她的心房。
☆ ☆ ☆
“馥蕾你最近真的很奇怪,有心事吗?”
“没有呀,为什么这样问?”席馥蕾抬起头看向柳相涛,觉得他的问题问得很莫名其妙。
“因为这星期来你虽然每天都到这里,但总是安静的坐在一角,连舞都没跳过一次。”柳相涛改以前嘻皮笑脸的态度,关心的看着她。
“大概是因为这阵子比较忙,所以累得提不起劲跳
舞吧!”她耸耸肩,轻啜着杯中的啤酒道。
“如果累的话就回家休息呀!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况且你每天都待到很晚,没到三更半夜不回家的。”他根本不相信,“怎么了?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她淡淡的说。
“没事?那为什么你这阵子总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席馥蕾没有说话。其实真要她说发生什么事的话,她也说不出来,因为现在她的生活跟以前完全一样,由上班、下班、跳舞、玩乐、回家、睡觉这六部曲组成,什么事都没发生,只是她的心境在那段与赵孟泽相交时,在无形中有了改变,并且自然成了型,而她现在才知道。
以前她到这儿总喜欢品尝各式各样的调酒,可是现在她却只喝啤酒,因为和他在一起时已习惯畅饮啤酒的快感。还有,以前她下班总喜欢到这儿以跳舞发泄一天拘谨所造成的疲惫,可是现在她来这儿却是为了逃避家中寂静无声的压迫感,与他那无所不在的身影,因为一个人独自待在家里想他,她会哭。
事实上,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馥蕾,你这个样子让我们很难过你知道吗?”见她不语,柳相涛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既然我在这里这么惹人嫌的话,我回家好了。”她看了他们一眼起身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柳相涛紧张得拉住她叫道。
“开玩笑的啦!”席馥营微笑看他,“其实我是真的累了想回家睡觉啦,更何况明天就是‘凯尔’的招标日,我不早点回家养精蓄锐怎么行呢?”
“馥蕾,你知道我们是真的关心你,若是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们。”陈范禹静静的看着她说。
“我知道,谢谢。”她露出会心一笑,“祝我明天能抢得先机,一枝独秀的得标吧!”她将桌面上剩下半杯的啤酒举高,一仰而尽,随即潇洒的挥手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柳相涛依然担心的问:“她没事吧?”
陈范禹若有所思的皱眉道:“我不知道,这阵子的她就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