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完成,他们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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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慕青和婉晶后,他们直接开车回山上。
绛雪和苍辉才一踏进家门,就听见外面一阵敲门声传来。
“谁啊!”苍辉问。
“我啦,方盟的奶奶。”
苍辉转过去开门,方奶奶正笑咪咪地站在门口。
“苍辉啊,结婚了啊,来,这是我们自己酿的小米酒和猪肉,给你加菜用的。”方奶奶笑眯了眼,露出仅有的三颗银牙。花白的稀发在脑后梳成一个灰色的小髻。
“奶奶你太客气了。山路这么难走,你叫方盟送来就好了嘛!”
“奶奶的身体硬朗得很哪!想当年我们常常山路一走就是好几天呢!”说着,她把头探进屋里,目光落在绛雪身上。“而且我也想看看台北来的新娘子啊!”
苍辉连忙闪到门边,拉起奶奶的手,“啊,真不好意思,居然忘了请你进来喝茶。”
“没关系,茶我们家有很多。”奶奶仍盯着绛雪不放,边盯着边点头。
“奶奶,你别客气啦!”绛雪也走上来,笑容可掬地模样颇讨人欢心。
“真有礼貌,真有礼貌。”奶奶仍然边说边点头,继而转向苍辉说:“你的新娘子真漂亮啦,眼睛就像族人一样又黑又大。”
苍辉笑了笑。“奶奶,你还是进来喝杯茶吧!”
“不了,我这是专程来看新娘子的,现在已经看过啦,所以要回去给我的小孙子洗泡泡澡了,再见啦。”
“再见。”苍辉目送她离去。
“奶奶慢走哦!”绛雪喊道。虽然才初次见面,她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可爱、爽朗的老奶奶了。
送走老奶奶后,苍辉把米酒和猪肉端到桌上。“特富野就这么几户人家,一有什么婚丧喜庆,不消半天就会传遍整个村落。”
“那很好呀,哪像城里的人,即使住处只隔薄薄一道墙,仍然是老死不相往来。”说着,她已坐在檀木椅上,脸上尽是疲惫之色。
“累了吧?你可以先去休息,我得再到农场去一趟。”他弯身脱下皮鞋。
“啊?”她睁大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延怎么样,农场得有人干活啊。”
“噢。”虽然有点失望,但是她仍然能体谅他。
他微微一笑,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别担心,我很快就回来。”
然后,他上楼换上平时工作穿的恤衫和牛仔裤。绛雪则在浴室脱下礼服,套上一件舒服的长棉袍。
“我走了。再见。”苍辉按了按她的肩头,绽出一朵友善的笑容。
“你晚餐要吃什么,我去准备。”
“冰箱有什么就煮什么,我很好养的。”
“真的?”
“当然。”说着,他拿起桌上的钥匙往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他四下张望一番,嘀咕了一句:“小黑不知又野到哪里去了!”
待要打开车门时,却看见方盟提着一个塑胶袋朝他走来。
“哟,大喜之日你不在家陪老婆,要上哪去啊?”方盟边说边上下打量他的装扮。“喷喷喷,瞧你这模样像是要上工似的,哪像个新郎官啊?”
苍辉白他一眼。“我本来就是要上农场干活。”
“什么?石兄,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方盟笑了笑,露出不可置信的耳光。
“当然不是。农场里有三分地的面积还没施完药。”
“你就不能等明天再做吗?”
“那些蚜虫的密度太高,蔓延速度十分惊人,只怕明天花双倍的力气也做不完呢!”
方盟闻言,连忙夺走他手中的钥匙。
“干什么你?”
“我看今天的工作就让我来吧!”
“那怎么行?”
“放心,我不会毁了你的农场。”他把塑胶袋提到他面前。“这是奶奶的笋干,刚刚忘记拿来给你的。”
“那怎么行?你们家的笋干都快吃完了……”
“哎呀,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春天一到,笋就冒出地面了。”
“这……”
“反正你难得结婚嘛!好啦,天色不早了,我该去干活了。”
“好,那我改天再好好请你喝一杯。”
方盟跳上车子,笑着挥挥手,“你还是赶快进屋里去陪陪新娘子吧!”
他回到屋里时,绛雪正待在厨房。
“忘了什么东西吗?”她回过头问。
“没有。方盟代我干活去了。”
“真的吗?他真是一个好人。”她再次感觉到他们族人之间炽密而又温馨的情感。
“绛雪一”他看着她,目光灼热。
她站直,咬着唇任由他搜索的目光将她由上至下看个够,仿佛他能看穿她的棉袍。
他是个大个子。他一俯身,她觉得自己完全被他宽阔的肩膀吞没。她几乎无法呼吸,肺叶急速起伏着。
“绛雪——”他再次低声轻唤,拿起她的手搭上他的颈子。他的另一只手臂圈住她的腰,把她拉近自己,然后他低下头,轻易攫住她的唇。
他的吻既炙热又狂野。带着纯粹男性的味道。绛雪的另一只手也自动攀住他的脖子---
叩叩叩——
敲门声让他铁箍般的双臂顿时放松。他慢慢松开手,低声诅咒了一句,终于走向大门。
一打开门,一个黑瘦的小男生赫然站在眼前。
“阿南你这么晚还不回家吃饭,不怕吃棍子啊?”
“我已经吃饱了。”说着,阿南高高举起一包红色袋子。“这是珍姨做的红烧牛肉,她说现在店里的客人正多,走不开,所以叫我拿来给你和你的新娘吃。”
“谢谢。”他收下袋子。
“她还叫你一定带新娘子去店里吃面喝啤酒。”苍辉笑了笑。“我一定会去的,你叫她啤酒准备多一点。”
“好,那我走了,石叔再见。”
苍辉吁了口气,带上门,一转身就看见绛雪坐在木椅上,又颊发红。他走向她,欲望像潮水再度回到他的体内。
绛雪想到要和他同眠,不禁头晕目眩起来。“苍辉……我想先去洗澡。”她试图拖延时间。
“唔,也好。”想到她那香喷软绵绵的身体即将属于自己,他的喉咙更加干渴。
冲完澡离开浴室时,她的皮肤上仍冒着热气。
他在床边坐下,脱掉工作鞋,接着站起来拉出衬衫。他解开钮扣,脱掉衬衫,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他的胸膛肌腱均匀,光滑的肩头映出光亮。
绛雪深吸一口气,觉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他把她拉近自己的胸前,捧起她的脸蛋,低下头来……
叩叩叩——
又一阵敲门声传来。
他停了下来,低声骂了一句:“该死!”
绛雪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族人还真热情呢!”
“也‘热情’得太不是时候了。”说着,他摸了摸她的脸颊说:“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嗯。”她含笑目送他离去,心中暗自庆幸这些可爱、热情的族人又“解救”了她一次。
绛雪并非不爱石苍辉,只是他对她来说仍是个陌生人,她实在是不知要如何将自己交给他。
半晌,苍辉走进来,一手藏在背后。
“猜猜看他们这次送来什么?”他浮出一抹恶作剧的诡笑。
“羊肉?”
“不对。”哈,她绝对猜不出来。
“鱼肉?”
“不对。”果然没猜中。
“山菜?”
“不对。”愈猜愈离谱了。
“莫非是……蛇肉?”她一阵恶心,想起华西待那些被“垂直”倒挂,一刀划下,脱皮像脱衣的众蛇们。
“算了,别再折磨你的小脑袋了。”说着,他提出一只毛耸耸的动物。
“啊——”尖叫一声,她连忙缩回床角。
“不过是一只山鸡嘛!”
虽然在森林里土生土长的山鸡长得不太“斯文”,但也不至于如此可怕啊!他一头雾水。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鸡的全尸……”而且还带毛被拎着。
“鸡的全尸?”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一定没杀过鸡吧?”
“叫我杀鸡?”她睁大了眼,“我看你先杀了我会比较省事些。”
他笑着摇摇头。“你会慢慢习惯的。”他把鸡拎进厨房。
完了!她在心里大呼不妙。看来山上的生活比她想像中更为原始。
再回来的时候,他看出她紧张的眼神,便挨近她身旁。将手滑向她的头发。“你还在害怕?”
她不知道该不该点头,只是呆呆杵在那里,像个无助的孩子。
“怕那丑八怪山鸡?”他同。
“也不完全是。”她整个人缩进棉被里。
“那你还怕什么?”
她咽口气。“你。”
他一愣,随即微微一笑,托起她的脸逼她直视他,“你不必害怕,我们会有一个…“嗯,一个……”他想了半天,居然找不到一个适合的形容词。
“会有一个什么?”
“呃,—个……令你难忘的夜晚。”他望着她,目光灼灼。
她低下头,捏着棉被角,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息。“不行…”苍辉,太快了……我太紧张了……”他打断她的话,一抹模糊的笑浮出他的唇角。“女人最不该对男人说的就是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