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这样你应该会舒服点才是。”最后替他解开领带和胸前几颗扣子,梁思绮呼了口气念念有词的说着,双手则忙碌的替他拉上被子盖好。
刹那间,一只铁棍似的臂膀圈住她,一个翻身她竟被齐天历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朦胧间,齐天历感受到有人在他身边,轻盈地替他脱去衣服、解开领带和扣子,还温柔地对他呢喃低语,是谁在照顾他?是叶明珠吗?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痴痴守候了五年的女人,是她吗?可是她就要结婚嫁给别人了,他真的不愿她走,他真的无法放她走。
急如星火的伸出手,他攫住渐离他远去的人儿,一个转身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别走。”齐天历将脸颊深埋在她发间低语着。
梁思绮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我的老天,他在做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她惊慌失措地推拒着他大叫。
“求你别走。”他睁开迷朦的双眼,一脸醉死人的柔情望着她。
老天!这是她所认识的齐天历吗?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深情的表情?他是不是搞错人了?竟然求她别走?!
“拜托,齐天历你放开我好不好,你好重,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了。”缓下口气试着理性的对他说。
“别离开我明珠,我是那么的爱你,别离开我。”齐天历根本没听懂她说什么,依然深情的凝望她说,然后慢慢低下头。
“我的天,不要……唔……亲我……晤……”他竟然吻了她,老天!
“明珠……”
“齐天历,你认错人了,你醒醒,放开我啦!”一等有空隙,梁思绮急忙朝他吼道,“你别乱来,快点走开,齐天历!”
☆ ☆ ☆
她该哭吗?看着眼前齐天历特写的脸,梁思绮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要有什么样的感觉与反应才是对的,毕竟她是一个刚失去贞操,而且还是在心不甘情不愿的状况下,让一个口中念着他人名字,不知道她是谁的男人夺去的,她该哭吗?
老实说,她一点也不想哭,甚至于还有点轻松的想笑哩!
在演艺圈待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她没看过,有人可以为一个角色陪导演上床,有人为培养情绪与对戏角色假戏真做,甚至有人只为制造话题而滥交等等。演艺圈就像个大染缸一样,要找一朵出淤泥而不染
的莲花可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她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是为什么今晚以前她还是个处女呢?这是有原因的。
从小出道以来,她一直就被扮演成纯洁小公主的样子,有着优雅、尊贵、高不可攀的姿态,又有“严父慈母”亦步亦趋地跟随着,这样的她根本没时间变坏、滥交,如果有的话,她也不想被那些没水准,打赌她还是不是处女的人糟蹋,所以她依然是处女,直到今天。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第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失去的,虽然她老早就想丢开这个束缚,但和一个认识一个星期的男人,一个口中喊着别人名字的男人,一个甚至不知道她就是明星“秦雯”的男人,一个给她有哥哥感觉的男人?
哈,这种情况真的很好玩,但不可讳言的是他对她极其温柔,她很高兴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只是不知道他醒来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和他上床的女人不是他心爱的女人,而是他口中的小鬼。
看着他沉睡中的脸,梁思绮想到他呢喃低语的名字——明珠,她是谁?女朋友吗?为什么一个星期下来她既没听过,也没看过?
算了,她还是回房间去睡好了,免得他明天一早醒了就被她的脸吓死,至于他会不会就这样忘记今晚所发生的事,她个人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她也只不过失去一片感觉不到的薄膜而已,没有什么损失的。
轻轻挪走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梁思绮下床捡起散落床边的衣物悄悄离去。
☆ ☆ ☆
头痛不足以形容齐天历现在的感受,或许用痛不欲生比较适合。
他的酒量可以用海量来形容绝不夸张,但连喝两天的酒,就算再有海量的人也会醉,他真的是自讨苦吃。
前天是楚国豪的婚礼,他们闹洞房花烛夜闹到天亮,当然喝酒也喝到天亮,然而他那堆黑街兄弟可以在天亮后回家睡觉,他却得拼命喝茶提神以准备参加叶明珠的婚礼,然后在稍微清醒的情况下又以“哥哥”的身份替叶明珠挡酒,他不醉那才奇怪。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真正的醉倒不省人事,也不知道是谁送他回家的,唯一记得的是叶明珠在昨天嫁人了,而他难过得什么都吃不下,所以昨天一整天他都没吃什么东西,就算有吃了些,也都在他催吐肚内的酒精时全都吐光了,所以现在的他才会感觉非常、非常的饿。
万分困难地坐起身,齐天历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无力还外加快要死的感觉,看来现在的他想自己下床弄
东西吃似乎比登天还难,但不吃的话他铁定会饿死在床上,然后死不瞑目地瞪着他那群兄弟嘲笑他“殉情”,光想到那种场面就觉得很可怕,可是他依然力不从心的无法下床。
可恶,他齐天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弱了?竟然连起床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来。
“该死!”他生气的低吼一声,微微发抖的手不小心扫到床头的相框,它“砰”一声掉落地板,也吓了他一跳。
“你怎么了?”刚起床路过门口的梁思绮听到声音开门探头问,他不会记起昨晚抱错人而在发火吧?她暗忖。
齐天历听到声音抬起头看到探头探脑的梁思绮时,这才想起他收留的流浪小孩还住在家里,他差一点就忘了她的存在了。
“小鬼。”他开口叫她。
“什么?”梁思绮吞了口口水回答,他会说什么呢?对不起,还是……“可不可以麻烦你出去帮我买份早餐?我快饿死了。”
“什……么?”梁思绮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不能置信地瞪着他。
“那边第一个抽屉里有钱,你拿去帮我买一份……不,两份好了,顺便也替你自己买一份,早餐我实在没力起床煮给你吃,要麻烦你跑一趟了。”他指着他对面的桌子对她说,却在半晌后仍见不到她有所反应,“小鬼?”
“什么?哦,去买早餐是不是?我这就去,这就去。”
感谢老天他忘记昨天的事了,那么他们可以像以前一样以哥哥妹妹的关系相处,不必怕尴尬的情形发生,而他还是可以煮饭给她吃,偶尔训训她的任性与无理,哇塞,感谢老天让他忘了昨晚的一切!
梁思绮带着一脸像是独占了全世界的幸福一样的笑容出门买早餐。
看着她离去,齐天历无力的往枕头一躺,好久没有这种拜托、依靠他人的感受,而他这第一次开口拜托的竟是那小鬼,看来他们俩的缘分真的不浅,要是他没有收留她、要是她不在这里,那么他现在一定还在挣扎着如何起床找东西吃。
说起来也很不可思议,他竟然这么容易就开口麻烦她,难道相处这一个星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人,就像是妹妹一样?
一个妹妹,这是什么感觉?
心头竟有一股奇怪的暖流,缓缓流遍全身,让他新生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他觉得现在的他应该有力气下床了,掀开被单下床,齐天历却被自己的裸体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从来不习惯裸睡,更不用说那小鬼跟他住后,他连打赤膊睡觉都得小心翼翼的,怎么
昨晚……他看向床铺,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果然,他竟在床单上看到了一片干涸的血迹,那不是他的血迹因为他已经很久没受伤了,那会是谁的呢?他头痛地回想昨夜的一切,似乎是有些片段在脑中翻覆着,他却无法明确地抓住它,好像……他好像和明珠发生了一夜的激情,但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他的眼光凝视着那摊干涸的血迹,思索的脸渐渐由苍白变成紫青,难道……
“齐天历我回来了,我有买饭团、三明治和啊——”梁思绮蹦蹦跳跳的从外头走进门内,口里大声嚷嚷的说着,却在惊见赤身裸体毫无遮掩的齐天历时失声尖叫出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退出房间。
老天,虽然昨天晚上才和他发生过关系,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赤裸裸的他,完蛋了,她现在的脸一定跟煮熟的虾子一样红透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听到他的声音,梁思绮背着他急忙说道,“这是你要的早餐,我放在这里,我到客厅去。”说着她放下手上的早餐快步离去。
是她吗?昨晚的梦不是梦,他真的对她做爱了吗?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犯下这种大错?不行,他一定要向她确定一下,如果他真的做了的话,他……他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