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命大,从五楼掉到三楼的游泳池,不过也够吓人了,说不定有脑震荡,这一跌将她的三魂七魄都吓跑了。」母亲愤怒地数落著。
望著水恋泛白的脸色,一股怒意由深处窜起,骆皓辰这辈子没这么发怒过,他转身离开去找那个始作俑者。
坐在隔壁房哭哭啼啼的唐纪雅,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她原只打算吓她一下,没打算害她,谁知会发生这种事。当她见到脸色阴沈的表哥时,颤抖地躲到姨妈背後,二夫人一见他,立刻陪著笑脸上前。「皓辰,这件事是纪雅的不对,我已经骂过她了,看在我的面子上——」
「滚开!」他毫下留情推开二夫人,话都来不及说完的她惊愕地跌向一旁。
他揪住唐纪雅的衣襟,恶狠狠地道:「别让我再看到你,从现在起不准再踏进骆家大门一步,否则别怪我不念亲戚之情。」
「皓辰,好歹我是你二娘,你竟然这么对我——」二夫人吐出的话语噤声于他凌厉无情的瞪视下,从未看过他如此形于外的暴怒。
「你该庆幸我还顾念你陪我父亲这份情义,否则在几年前早将你们逐出骆氏家族,我没做是因为我懒得理你们,若真要做,我会做到绝情绝义,就像沈兰妮一样,她的下场你们是知道的。」
两个女人脸色一阵青白,深深明白他是说到做到的男人,二夫人不敢再多言,唯今之计便是快带侄女离开他的视线,惹毛了他只得吃不完兜著走。
赶走那两个女人,骆皓辰回到客房,下令所有人离开,谁都不准进来。
凝望水恋苍白的容颜,他心疼怀中微微哆嗦的身子,她紧抿著唇不发一语。虽然受了惊吓,却仍是神情倔强,不哭也不说话,这模样纠痛了他冷硬的心。
「倔强的女孩。」他轻轻叹息著,终于了解真正的她有多么不认输,反而更令他倍加疼惜。
如果她是故意让他不好过,那么她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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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皓辰这几天回来得特别早,只因为关心她。
「她人呢?」
「在房间里。」照顾水恋的仆人恭谨地回答。
一个礼拜了,她对他不理不睬,也不想见他,算准了他回来的时间,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晚餐都是叫仆人送进房间里。
他开始忍无可忍,头几天还可以忍受,问题是第七天了,她存心和他冷战到何时?
「水恋。」他敲门,一如预料,房内没有任何回应。「如果你不开门,我就闯进去。」
「要进来可以,除非你答应解除婚约。」她受够了,从遇到他那一天起就没好事情。
「不准无理取闹。」念在她刚受过惊吓,他忍住发脾气的冲动。
「你不答应也无所谓,我已经决定离开这里。」
骆皓辰阴沉著脸色,一再警告她不准触及这个话题,她就非要碰触他的警戒线吗?下令所有人全离开,这是他发怒前的警讯。
「我只再说一次,开门。」语气轻柔却充满威胁。
「不开。」她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没得商量。
骆皓辰不动声色,他会让她明白,区区一扇门根本挡不住他,因为这个房间另有一把备用钥匙在他手里,当他打开门,水恋惊愕得说不出话。
「出去。」她冷冷开口,同时也警戒地往后退。
他关上门,笔直地朝她走去,水恋嫌恶地闪躲,这行为惹怒了他。
「你在发什么脾气,唐纪雅的事我很抱歉,也让她得到应得的教训了。」
「这是你们骆家的事与我无关,我要回家,从此再也不要和你有任何瓜葛。」
「不准任性,过来,我的容忍限度你是明白的。」如此放任一个女人撒野,对他而言已是破天荒的开例了。
「不要,请你出去。」
她在挑战他的极限,很明显的,她已成功的惹怒他,而他选择征服她,锁上门,决定抓住她好好教训一顿。
她将能丢的东西全丢向他,这大胆的行为触怒了他,一伸手便将她逮住,却换来她泼悍的反抗。
骆皓辰暗骂一声,将她压在地毯上。
「你这只泼辣的小野猫,竟敢抓伤我。」舔去臂上的血丝,她好大的胆子。
被他强大的力量压著,摔在地上的力道震得她无力再挣扎,不断地喘著气,与他对抗耗去太多力气,她只能气若游丝地开口。「你力气大……我打不过你……随便你了。」紧闭双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应该好好教训这小妮子,她实在太可恶,竟数度挑拨他的怒火,但不知怎么的,心底突生一股吻她的冲动,他不假思索烙上她的唇,吻她是最好的发泄管道。
「不——」拒绝他的强吻,那会让她迷失了方向,然而她挣脱不了他强悍的男性气息。
他成功征服她的唇,激情在唇舌交缠之间席卷双方的理智,对立的情绪逐渐转换为热情,她开始感到昏沉,融化在他狂乱的占有中。
颐著情潮袭来,一只手下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得寸进尺的潜入衣服里,水恋恍如电流穿过而惊回神,她使出最后全力猛然将膝盖往上一顶,骆皓辰痛苦的松开了手,她趁此脱离了掌控。
「你这不知死活的丫头……」痛楚让他站不起身。
「大色狼,你活该!」她夺门而出,抚著急速的心跳和烧红的双颊,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
骆皓辰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不但没得逞,还落得一个大色狼的称号,那大胆的丫头竟敢如此对他!
很好,他会要她负责,看她能逃到哪里!可恶——痛死了!
第十章
骆伊两家的婚期终于敲定在一个月后,对于突然传来的喜讯,伊家夫妇高兴得手舞足蹈,总算八字有了一撇,巴望到一个承诺。据说这是骆皓辰的意思,这就更属难能可贵,因为他从不主动,而这次男方如此积极,骆伊两家是结定亲家了。
水恋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她坚决反对到底。
「为什么未经我同意,就擅自决定我的婚期!」她气冲冲向父母兴师问罪。
「怎么到现在了你还是在吵老问题,婚都订了,当然得完成最后的手续。」伊母实在拿这倔强的女儿没辙。
「我差点死在那边耶!人命关天,你还要把我送入火坑!」
「骆家已经来道歉过了,全是那个唐纪雅任性而为,他们已经将她从骆氏家族的族谱除名,你就别再闹脾气了,突然离开骆家私自跑回来,幸好人家可以谅解,何况你也没什么大碍,这件事就算了,为了你的幸福,凡事要识大体。」伊父极为严肃地忠告,这件事牵涉到两家日后的关系,必须审慎处理。
「过分!过分!你们太独裁了,知不知道那个骆皓辰是个大色狼,老是对我动手动脚的!」
「真的?」两夫妇异口同声地问,脸上是不可思议的惊喜。
「老婆,看来骆公子是真的喜欢上咱们的女儿了。」伊父欣喜地向身旁的妻子开口。
「是呀!还是咱们的女儿厉害,竟然有本事迷倒那位饭店之神。」
「厉害的是你,年轻的时候令众多男人为你倾倒,连生的女儿都有你当年的风范。」
伊母娇笑得不好意思。「哎呀,都上了年纪的人了,还说这么肉麻的话。」
夫妻俩你一言我一句的打情骂俏,全然下顾一旁快要气死的水恋。
「你们有没有听我说呀!」她大吼著。
「庄重点,这么大声,没一点规矩,幸好人家骆公子不嫌弃,遇到这么宽大为怀的男人你该偷笑了,去去!别打扰爹地妈咪谈情说爱。」
竟有这种急著出卖女儿的父母,她真是上错天堂投错胎,那个骆皓辰到底安什么心?为何到了这个地步还坚持要娶她?她该怎么办?唯一可以商量的水忧偏偏不在,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她势必得再找骆皓辰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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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致饭店——
施皓维坐在办公桌前,连续十几天加班,又飞了一趟美国回来,未刮的胡须明白显示他已有好几天不曾好好合眼入睡。
别人以为他忙碌,其实他是以工作来麻痹自己,烟灰缸里的烟蒂余烟未熄,忍不住又点了一根。
他并不爱烟这种东西,也从不认为抽烟可以解愁,过去他只有交际应酬时才会碰它,而现在他竟然随时需要它,他无奈地自嘲著。
「施先生,您有位访客。」电话传来总机的报告。
「叫他进来。」深吸一口烟,他拧著眉心没有多想什么。
一个熟悉的倩影推门而入,水忧娇媚的容颜探进门内羞涩地张望著,施皓维怔愣住,她的来访令他又惊又喜。
「嗨。」她青涩地打招呼。
施皓维连忙站起身。该死的!他忘了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