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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他的指控,小题哑口无言,的确,她主动袭击了何若。

  怎会变成这样子?早知道,她就不去挑衅何若,她不过想要求对方离她老公远点,面对任何一个狐狸精,当老婆的都有这等权利不是?

  「你要怎幺解释你的心胸狭窄?」他们的谈话出现批评字眼,谈话不再是谈话,而是进入吵架阶段。

  「解释?」小题摇头,没得解释,她心胸狭窄是事实。

  「薇薇什幺时候来找我的?」他问。

  提到薇薇,小题的心脏猛呛几下,哦,原来这才是主因,无关乎她挑衅何若,无关乎她用十万块钱请人调查他,重点是她冒犯了他的亲密爱人。

  你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心还在一起,谁都不能让我们两人分离。

  我们不希望彼此的关系再度曝光,这会危害到他的财产继承权。

  拿到财产之后,他才公开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因此不管新娘是你或是薛浮浮,对他而言无所谓,只要你肚子争点气,一年之内生下孩子,他就会给你丰厚的赡养费,然后迎我入门。

  薇薇的话一句句打进脑海里面,痛……她头痛、头晕,她手足无措。

  都是真的,都是真的,如果她不犯上薇薇,也许他还肯包容她的「小气俭吝」和「强势自我」,也许他还肯维持夫妻恩爱的假象,直到她把孩子生下来……

  难怪他那幺努力「爱」她,没错,她怀孕了,一年之内,这个孩子能帮他拿到所有家产……

  全因她对薇薇不客气,让他不愿意再假装……颓然坐倒,她干算万算,没想到还是让人给计算了。

  可不是,他说过不在乎淳淳的感受,只要她替他生下一个小孩子,就放她自由;他也说过自己对薇薇的感情,不是刻骨铭心那幺简单。

  听过这些,她怎还敢对他有所期盼?凭什幺认定她费尽全力后,争取到的不会是个幌子?他和薇薇的「身心契合」、「永不分离」难道不能让她有所警惕?天……她头好晕……

  「你在挑剔我,因为我做错事?」扶着墙靠靠,她很喘。

  「你是做错,为了你的小心眼、嫉妒,差点害了薇薇,这是你乐见的?」

  他说她害了薇薇?她去自杀?她哭着上吊吗?薇薇向他要求,对妻子坦白一切,好让他早点回到她身边?

  薇薇说过:「若你不告诉我他公司的电话地址,他很快将看清你是一个护妇。」

  很好,她做到了,而傅恒也相信了她。

  小题狂怒,假的、假的,她用真心爱他,换得他的假意;她用全力疼惜,他不过虚伪敷衍……

  假的假的,全是假的,只有他爱薇薇是真的,只有他想谋得家产是真的,只有他要一个假象婚姻是真的,她的真让他的假打击得遍体鳞伤;她的真爱被他的假话推入深渊;而她的计画……好可笑,她的计画成了他计画的一部分……

  她想笑的,可惜笑不出声,她只能尖刻、只想伤人。

  「我很抱歉,何若的一夜情不会伤人,薇薇的鸠占鹊巢不会伤人,我的小心眼居然就害了人,真是的,我的能力怎幺高段得吓人啊!」小题挺直背说。

  小题的话让他理解薇薇口中的「语锋锐利」、「招架不住」和「自取其辱」,傅恒摇头,看着她的眼神带了一丝鄙夷。

  「你很刻薄,但你的刻薄却要别人付出代价。」

  「代价?」她激昂起来。「你跟我谈代价?我耶,一个负责替你生小孩的机器,有什幺权利说代价?好啊,要谈是吧,我们就来谈个清楚,孩子生下来后,你要付我多少?你的三分之一财产还是全部?恐怕不能全部吧,我拿走全部,那位薇薇小姐不又要再上演一出失踪记?」

  「姜小题,我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尖酸,这就是当初我宁愿娶淳淳不要你的原因。」他口不择言,话一落,扫掉小题带进来的猪脚面线。

  热热的汤汁泼上小题的脚,她没喊痛,因心痛比烫伤更灼热,她染了一下午的红蛋在地上滚,想想她难得大方,为他染满一锅子红蛋分赠左邻右舍的行为……实在愚蠢。

  不管她多努力改变,她在他心中早早定了尖酸刻薄的形象,是不是?

  这时,傅恒的手机钤响,他深吸气,接起电话。

  「喂,傅恒……薇薇,你怎幺了……好,我马上过去……」关掉手机,他抬头,发现小题堵住门口。

  「是薇薇吗?你要去见她吗?我不准你去。」

  忍住小腿疼痛,她张开手臂,不让傅恒过去。

  不管怎样,她是他的妻子,她有权把丈夫留在自己身边。咬住下唇,他要说她霸道也好、嚣张跋扈也好,姜小题就是这种女人,他娶了,就得认厶叩。

  「我必须去。」薇薇打电话来,说她伤口发炎,痛得全身发烫,她是为他受伤,他无法坐视,推开小题,他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傅恒推开她……他推开的不是她的手,是她的心,他的态度很清楚,他不要她的心,他只在乎薇薇的情……他在乎薇薇……

  踉踉舱舱,她走到窗边,目送他的车子开出有她存在的家园……

  我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尖酸,这就是当初我宁愿娶浮浮不要你的原因……

  我没见过女人像你这样尖酸,这就是当初我宁愿娶淳淳不要你的原因

  我没见过哪个像你这样尖酸,这就是当初我宁愿娶淳淳不要你的原因

  他的话是病毒,一次次在她脑中增生复制,若不是情况特殊,他绝对不会让她当候补,是不是?

  她小气,是错的;她俭吝,是错的;她爱他,也是错的。

  她错在没看清楚,不管情况怎幺变化,他爱薇薇,不变。

  双膝跪在地上,她拿抹布一遍遍擦掉地毯上的污渍,她没骗人,地毯真的真的很难清洗,她很用力、很拚命,她刷、她擦、她洗……洗不去卤汁……也洗不去他在她心中留下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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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怔怔看着手中的名片,凌薇薇……好晚了,半夜三更。

  她骑着小摩托车穿梭在无人的街道,她花了很久的精神,才找到名片上面的住址。按门钤,没人应,她再按、又按……

  小题没想过自己的行为有何意义,只是单纯想证明。

  证明什幺?

  证明傅恒不在薇薇家,证明他们没有身心契合,证明那件往事始终在他们之间留下阴影,证明她还有机会抢回傅恒,尽管机会只有干分之一。

  但……她错了,很严重的错误。开门的是傅恒,他果然在这里,一见到他,她的心凉掉半截。

  眼睛睁大再睁大,她要把眼眶弄得大大的,好容纳更多的泪水,不教它们溢出来,彰显心碎。

  「你来这里做什幺?」他的口气像在对陌生人说话,彷佛他们之间不曾产生关系。

  「我来做什幺?我能做什幺?我来警告坏女人,离我丈夫远一点,他是我的,谁都不准抢。」这些话是身为刺猬的姜小题,所剩不多的武器。

  「你找错地方,这里没有坏女人。」傅恒火了,小题的行为让他再也受不了。她的得理不饶人、她的偏私狭隘,她的占有欲,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更何况他还对周坎耿耿于怀。

  这里没有坏女人?没有吗?他眼前不就一个?他说过她尖酸,他说过他宁愿要淳淳不肯要她……

  「有,门里就有一个,是谁给她权利留下别人的丈夫过夜?你是我的丈夫,你只能待在我身边,每一天、每一夜。」昂起下巴,她要求自己看起来强势。

  「你凭什幺认为我是你的?」他的语气中带有浓浓讽刺。

  对啊!凭什幺?她什幺都不能凭藉,她只是个心量狭窄的泼妇,他对她连基础夫妻之情都没有,她有什幺东西可凭藉?没有……

  不,有的,她手中还有一项重要的东西,孩子!对了,她甚至还没有机会告诉他,关于孩子的事情。

  「你需要我帮你生小孩,夺家产,不是?」无心间,她剽窃薇薇的话语。

  「你认为你这种性格,能教养出什幺样的小孩?和你一样自私霸道、视钱如命的孩子吗?」想起小题的朋友说,她选择自己是为他的家产比周坎多百倍,这让他心寒到极点。

  意思是,她生的小孩他不要了,他要立刻和薇薇厮守在一起?意思是他不看好她的孩子,一如不看好她的刻薄自私?

  双腿开始发抖,一阵阵寒颤传上来,她听见自己的牙关在唇间相碰撞。

  他不要孩子、不要孩子……他不要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了薇薇,他不要复仇、不要孩子、不要家产,为了薇薇他可以牺牲一切……

  天!他为什幺那幺那幺爱她?他看不见凌薇薇的缺点比她还多吗?看不见她很奸诈吗?是不是只要存在爱情,所有缺点全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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