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要往不好的方向想,春仔该不会是贪图魏家的财富,变得虚荣了吧?
可是他又马上推翻这个念头。不!不会的,春仔不是那样的姑娘。
「喂,二柱子,你要去哪里?」苗春执唤住正迷迷糊糊移动脚步的二柱子。
「回村子里去呀。」为什么她会问他那么笨的问题?是喝大多傻子药具变傻了吗?二柱子担心地望了她一眼。
「你走错了,该走这边才对。」苗春执指指窗口。
「哦,对、对,我差点忘了我是爬窗子进来的。」他搔搔头,有点难为情地走向窗子,一脚跨过窗台。
苗春执提醒道:「记得替我向我哥哥嫂嫂报平安。」
「好……哎哟」二柱子压低音量哀叫一声,接下来是一阵树枝断裂以及压在花丛里的声响。
看来,二柱子忘了他跨的窗子位于二楼了。
苗春执赶忙跑到窗边往下望,看见二柱子一动也不动的躺在花丛中,手里还握着慌忙中抓住的树枝。她吓了一跳,担心极了。
还好,他没过多久就坐起来,拍拍头上和身上的草屑,抬头对她露出一脸没事的笑,让她松了口气。
二柱子不愧是二柱子,身强体健无人可比。苗春执微笑地想。
第六章
「访客离开了?」
魏兢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苗春执的心险些从嘴里跳出来。
「相公,你……怎么进来的?」苗春执拍抚着胸口,惊魂未定,觉得她被吓得有些头昏。
魏兢淡淡地回答,「走进来的。」
他的神情态度和平日并无不同,却又令人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丝异样。
「门不是已经上了闩?」苗春执当然知道他是走进来的,她转头看了一眼房门上的闩子,仍好端端的横在闩架上,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又被吓了一跳。
额际隐隐抽痛着,她发觉自己不能再受到惊吓,否则就要去道观找道士替她作法收惊了,唉,那不晓得要喝多少符水哩。
「怎么了?」魏兢一派优闲的问。
「没……没什幺。」苗春执像真的背着丈夫红杏出墙的妇人一样紧张,不断在裙上擦去手心里的汗。
魏兢慢慢地拈起她因汗湿而贴在颊上的一绺发丝,往她耳后拨,她觉得他停留在她耳上的指尖有些热,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她正冒着冷汗的关系。
两人都不言不语,他轻抚着她小巧的耳廓,她则继续在裙上偷偷擦去手心里的汗水。
最后,苗春执终究按捺不住地先开了口,「你都听见了?」
魏兢噙着笑,淡淡地道:「是都听见了。」
她小心翼翼的解释着,「呃……二柱子是和我从小一块儿长大的玩伴。」但他不断轻触她脸颊的手指足以扰乱她的思绪。
「嗯。」他以指节来回轻滑过她因紧张而冒汗的脸颊,很喜欢让她的汗水沾湿指尖的感觉。
她忍不住轻颤,觉得太过亲昵了。她眼神迷蒙地望进他漆黑的瞳眸,「我请他替我向哥哥嫂嫂报平安。」
她说的是实话,可是她为什么仍然感到紧张?或许是因为他越是惜言如金,就越显得他心里还有许多话没说出来吧。
「嗯。」他眼瞳里流光闪动。
「我……你……」为什么一直摸她的脸?苗春执原本想将未说完的话说完,但她发现自己已被他的黑眸牢牢吸引住,很难集中精神。
「想家了,」他以目光抚过她的眉、眼、鼻、唇,只是,在唇上流连的时间稍微久了些。
提起家,苗春执的心头一酸,她老实地回答,「嗯,我想念哥哥嫂嫂,也想念街坊邻居。」
「想回南隅村?」魏兢脸上仍带着笑,但语气中含有一丝紧绷。
「呃?」苗春执不明白他的意思。
魏兢接着又问:「回去和村长成亲,当村长夫人?」他的态度很轻松,眼神却透着认真。
「啊?」他为什幺这么问呢?苗春执纳闷着,不过她相信魏兢确实将二柱子与她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他原本抚着她脸颊的长指突然伸到她耳后,以掌心捧着她的后颈。
「是不是?」他追问。
「不……」
她怀疑自己在说出这个字的同时,看见他眼里闪动安心的光芒。
他轻轻地将她的脸靠近他,她疑惑地抬头,正好迎向他的鼻息。他温热的鼻息轻拂在她鼻尖,她不禁一阵哆嗦,不晓得是因为害羞或紧张所引起的。
「你要做什……唔……」
他抵着她的唇,以极小的音量说:「别回去……」
一股莫名的嫉妒情绪控制了他的理智,强力地驱使着他要得到她的保证。
「好……」她被他下了蛊似的,迷迷糊糊地答应。
她根本来不及细想他突如其来的热情是为了什幺,鼻息间便瞬间充满了他好闻的男子气味,也隐隐约约地知道自己的气息必定也包围着他。
他的唇先是轻轻滑过她的,紧接着便温柔地诱拐她启口,但他并不急着侵入,而是勾引她的舌尖探入他唇内,继而密密地吮吻、纠缠。
她的膝头发软,迫使她必须紧抓住他的衣袖,以免站不稳。她的举动鼓舞了他,手不自觉地滑至她的腰际,牢牢地箍住她的纤了。
她的颈子很酸,腰肢很疼,但她无暇思考,所以也不晓得她的双脚已经腾空,完全地贴在他身上,两人的身躯密合得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颤抖忽然袭来,她开始因为他的激越感到害怕,可是她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他,反倒是他察觉到她正颤抖,于是放过她的唇,在她的唇边轻吮,籍以平息喘息以及想更进一步的冲动。
在两人喘息交织中,她竟感到有点失落。
「不回去?」他边轻咬着她的下唇边再度要求保证,像是她的回答将决定他一生的幸与不幸一般。
即使他十分坚强,此刻他的内心却不禁感到脆弱无力。
「嗯,不回去……」回答时,她在不自觉中也轻咬他的唇。
以这种方式得到她的允诺,他知道极不君子,但他一时之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暗叹一声,不得不承认,「嫉妒」果然是最强力的催情圣药,那药效强烈得不容他继续否认,他对她确实存在着不轨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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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奶奶有当孙抱才肯给赏?那还不简单,你们就快点怀个孩子嘛!」
申屠妩从小碟子里拈起一块米糕放进嘴里,嚼了两下,马上呸的一声吐掉,「嗯!甜的?」
「没人叫你吃。」魏兢没好气地说。
「妩姑娘,你怎幺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嘛!」由于申屠妩常来找她聊天,苗春执面对她时已不再像当初那般紧张。
「你们怀孩子我要负什幺责任?」申屠妩继续拈另一只碟子里的点心入口,「呸,又是甜的?」
「妩姑娘,这些点心都是甜的。」苗春执不好意思说是因为她喜欢吃甜点,所以芢儿为她准备的点心全是甜腻口味的。
她想,既然申屠妩三天两头就会跑来,那她是不是该请仅儿每天多为申屠妩备上一份咸的点心?
「我恨甜食!」立即灌下一大口茶水冲淡嘴里的腻味,申屠妩的俏脸皱成一团,一副所有人都欺侮她一个似的可磷兮兮。
苗春执不得不在心里同意魏兢刚刚说过的话,唉,的确是没人叫她吃呀!
「申屠妩,你到底想做什么?」魏兢微微拧眉,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
以前他对申屠妩会不会不请自来无所谓,但自从他发现与苗春执独处的时光老是遭到干扰,他就没有办法再给她好脸色看。
「我想做什么?还不就是要玉佩!」申屠妩回答得理所当然,接着,她摆出挑衅的嘴脸道:「魏兢,我知道你讨厌见到我,但只要你一天不把玉佩交给我,我就天天跑来 这儿,让你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瞎搅蛮缠她可是在行得很呢!她暗暗得意着,认为如此一来魏兢必定会因受不了她的骚扰而早点帮她拿到玉佩。
「天天来,是来看我们怎么怀孩子吗?」魏兢以正经的表情说出最不正经的话语,他是真的气极了申屠妩三天两头的不请自来。
「啊!」
苗春执双手捂住小嘴,因吃惊和羞窘,两眼瞪得比铜钤还大!她不敢相信魏兢竟会说出那种话。
「哟!这并无不可哦,嘿嘿……」她申屠妩可不是被吓唬大的!她半点难为情的神色都没有,甚至站起身找来一盏烛台点上,「点上烛火才亮些,也可以看得仔细些。
好啦,你们可以开始啦!」
「春执,来。」魏兢向苗春执伸出手。
「什幺?!」苗春执当魏兢像突然长了满睑麻子一样地看着他。
「嗯哼,我正等着看呢。」申屠妩举高亮晃晃的烛台,满脸「我就不信你真的敢」的讥讽神情。
魏兢仍是一派气定神闲,起身就握住苗春执的手将她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