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这几天她的逃窜惹恼他了吧?
「不行啦,还给我!」手机可是她很重要的对外联系管道。
「来补习还妳。」他说的气定神闲。
「补你的大头啦……」吃喝玩乐才是王道好不好!
「妳不想到我家吃饭了?」那简直是一道魔咒,哪知道禄瑶王更进一步。「今天立冬有烧酒鸡,要不要?」
切,她逃了两天,还是逃不过食物美味的魔咒吗?
──这就是为什么要牺牲大好时光,现在泡在警察宿舍里的原因。
谁敢骂她墙头草,妈的,善变是女人的权利好不好!
「他是谁?你同学吗?给不给把?给不给亏?」好吧……她根本无心在那堆数学符号上,看帅哥,赏心悦目又心旷神怡,这样才是人生啊。
禄瑶王不客气的把她的头扭转过来。「他死会了,妳别肖想!」
「想一下会怎样,又不犯法!我还没想到把他拖上床……」
一指敲下,头顶又吃硬栗子,这次真的很痛,可见帮她复习功课的黑面蔡有点恼了。
「女孩子……」
「不可以这么粗俗……对不对?」早知道他要训的话,滚瓜烂熟了啦。切!切!切!
禄瑶王不语,只用森然的眼瞪她。
「他自闭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后知后觉的笨蛋,眼睛里只有心无旁骛的大帅哥。
「别吵他,当他隐形人就好了。」他想,就算把眼珠瞪得掉出来她也不会看到,唉。
「欸!你那是什么态度?」年轻人联络一下感情有什么不对。
「妳先把自己顾好吧。」
「读书要不忘娱乐啊。」她像毛毛虫,根本坐不住,一下玩笔,一下托腮,一下画乌龟,一下瞄帅哥……就是对眼前摊开的课本兴趣缺缺。
「若湛是我们学校名列前茅的优等生,对妳这种国中程度都有问题的女生不会有兴趣的。」
厚!讲得那么直接。
米迦家撇撇嘴。
心里终究是有点受伤。
即便全世界的人都用朝天鼻睨她她都无所谓,可是,连他也瞧不起她!
垂下脸的她用头发覆盖住表情,用空白的心绪掩饰不肯面对的微愠。
禄瑶王可不知道女生的心思九弯十八拐,这一拐出了岔,上了天山,他不肯放弃的板着本来就严肃的黑脸为她温习功课。「……我问妳假设sin(180°-θ)=a,求cosθ(180°)的值。」
她像是被雷劈到的鸭子,直接推开评量。
还真干脆!
「好,那我们换个简单的……解释一下三角恒等数的意思。」
他那安之若素的表情看起来超欠扁的!
「老师没教。」
「好,那我再问妳……」他压下太阳穴纷纷冒起的青筋。怎么他好像听到磨牙声?
一问三不知,她……真是好样的!
「你不能问些简单的吗?」是她在磨牙,很厉害的那种磨法。
他不知道数学课等同催眠课?而且,她跟课本早就老死不相往来了,要把流放十万八千里远的东西再从边疆挖出来,他的要求也太多了。
禄瑶王把书本放下。「好,那最简单的,妳把九九表背一遍,今天的课程就算结束。」
砰!踢开的椅子发出大响声,米迦家两掌并贴在倒霉的评量上,「不要当我是笨蛋!」
发飙啊,怎么了?
「我只希望知道妳的底限在哪里?」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功课一团糟吗?这样以后怎么跟别人竞争?
「我就是成绩差你想怎样?本小姐也不屑高攀你这种优等生!把你的怜悯跟同情收回去,我不需要!」挫折感很重的恰查某用激烈的言词在巩固自己少得可怜的颜面。
回想自己有说错话吗?没有啊……
书呆子还不知道错在哪。
「小米!」
「米你家大头啦!」她气死了,把桌上的东西通通扫掉,接着跑掉了。
「……」
禄瑶王呆愣得很难看。
看不过去的吁若湛好心的走过来拍他肩膀。「王爷,女孩子的心是很微妙的,你闯下大祸了。」
「我?」
「就是你。」
这下可难了,死心眼,闷到连冷玩笑话都听不出究竟的人,他完全不懂自己哪里出槌啦。
「慢慢想,我补习课时间到了。」吁若湛不会呆得指点禄瑶王去看脑筋急转弯这类的脑袋训练书籍,指点一二,剩下的要自己去想。马子可不是那么容易泡到手的。
不经一番寒彻骨,哪来梅花扑鼻香呢?
但是温书还有八卦可看……很不错呢!
第三章
还是跟同一挂的人出去玩爽快!
没有人会问那些不上道的话,什么家庭、出身、成绩、将来……那些跟现在一点关系也没有的事。
大家不关心,因为未来谁预料得到?
离开郁闷乏味的学校,这样无忧无虑的生活才是神仙吶。
可是快乐完了呢?是更庞大的空虚。
不想去探讨,就装死吧!
坐在机车后面乘着晚风的她,穿着男朋友脱下来给她的牛仔外套荒腔走板的嘶吼着儿歌,双手三不五时还把司机的头当做节拍器。
「星期一猴子穿新衣,星期二猴子肚子饿,星期三猴子去爬山,星期四猴子看电视,星期五猴子去跳舞,星期六猴子去斗六,星期七猴子擦油漆,星期八猴子吹喇叭,星期九猴子去喝酒,星期十猴子死翘翘……」
「妳就是那只泼猴啦!」甚恐怖的五音不全,骑着125的男生转过头来哈啦了一句,转头又把油门往上加。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有雨伞,你有大头……」
「恰北北别打啦,我的头要被妳打烂啦。」也不知道是流行还是习惯,啦来啦去不是女生的专利了,男生也娘腔得很。
「大头很可爱。」她的声音水水嫩嫩,和风掺在一起模模糊糊。
「……我是帅,世界霹雳无敌的大帅哥!」他又不是大头狗,他是人见人爱的便利店王子!
「是啊,你帅,帅得要命!」
乱七八糟的对话,没有意义。
到底是人迎着风,还是风吹着人,米迦家竟然想从车座上爬起来。
机车晃了晃。
「妳是笨蛋,等一下摔车,妳摔烂了我可不要娶妳喔。」
「连你也说我笨……」她的心又酸起来。
「我喜欢笨女生,好拐、好上、好甩。」
她赏了他一巴掌。
「妳今天吃错药啦。」不敢喊痛。
「要你管!」有气无力的。
「欸,有人站在巷子口,会不会是条子?妳在这里下车,我先闪人!」机车在十字路口停了,男生用肩胛顶顶趴在他背后的脸蛋。
米迦家晕晕的跳下车差点扭到脚,还勉强学人家跳平衡木的选手把双手高高举平,「耶……我要出国拿金牌!」
「又耍白痴!赶快进去,外面冷得要死!」虽然只是玩乐的伴,临走前还是撂下关心。
米迦家轻慢的转动手腕挥手。「知道啦!」一转头,碰上一堵撞痛她鼻子的墙。
「嘶……痛……」
摸摸摸……墙有着温度。
她往上瞧,以为自己眼花。
男子低下头也在看她,神情严肃,毫无笑容,笔直的程度跟一尊庙里的罗汉差不多。
「妳喝酒。」想避也避不掉的酒味,迷离的眼,不知道是被风吹还是酒意盎然的通红双颊,整个人又热又冰,这样会生病的。
「嗨嗨,优等生,怎么有空到贫民区来啊?」再不济她也能认出站在她面前的是哪只牛鬼蛇神。
好几天没看到他,米迦家是刻意躲着禄瑶王没错。
那天像落水狗落荒而逃,临走还为了可笑的自尊把人家狂吠一顿,现在看到他出现在「家」门口,一罐啤酒的酒意醒得七七八八。
「我在等妳。」两个小时又二十七分五十五秒。
「无聊,反正我是无三小路用的人,你理我做什么?」
她嘴巴不饶人,心里很高兴有人为她等门。即便……他隔了好几天才出现,那样也够了。
这是什么复杂的心态?难道她真的流浪孤独太久了吗?阿猫阿狗都是好人?
没有,她没有,阿超算是她的男朋友吧,两个人每天都在一起,她就没有这么奇怪又不明的感觉。
「妳不是没用的人,别让妳无谓的想法蒙蔽自己。」
她呵呵笑,眼睛、脑袋塞满金条跟星星。「你果然是小老头,动不动就长篇大论,你知道吗?我讨厌你说教,我讨厌人家嫌弃我笨,可是你知道吗?我也不想这么丢脸……这么笨,可是没办法,这是天生的,我是天生的笨蛋加三级!活该没人要、活该被骂,但是……你你你讲话好伤人,你也是混蛋加三级,欸,这样加一加我的游戏练功程度就往上升了六级,我是白魔法师……天下无敌……」
她醉了!醉得严重。
「叩!」她很用力的用她光亮洁白的额头撞上他的下巴。
禄瑶王不为所动,小小撞击,就像蚊子叮,撑起她全身的重量,发现她已经安心的睡着,就睡在他的胳臂上。
她……真是……
用指腹按了下她充满弹性光泽的脸蛋,很Q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