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朋友吗?你可以当我是垃圾桶,可以把你心中不愉快,烦闷的心事说出来,你会舒服些。”
“晓路,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个很糟糕的人?”
“你不是。”这一点,她可以十分肯定的回答他。
他若真的是个很糟糕的人,她也不会因为他闯人她的生活中,而变得对自己先前所百分百坚定的未来有所动摇了。
“若不是,为什么还无法感动你,让你接受我?”
贝晓路感觉到他话里的无奈,端起酒,啜了口,无言的沉默下来。
“对不起,我并非想让你感到有负担和压力。”他又一口饮尽整杯的酒。“我只是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不论是在工作上或爱情上,我都感觉到自己好失败呀!”
没了酒,温惟竣又去拿了一瓶,坐在地板上,背靠著沙发,打开瓶塞后继续倒满酒杯。
贝晓路并没有再阻止他,坐在沙发上,看著他有些寂寞的背影,垂垮的双肩。垂丧的头,她感到好心疼。
打从她在旧金山遇见他的那一刻开始,就算他的行李被偷,就算他找不到住的饭店,甚至当他向她表白喜欢她,希望她能舆他交往而被自己拒绝时,他都没像这一刻一样,如此的灰心丧志。
或许是因为心疼,也或许是她内心中感情的澎湃,让她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从他背后搂住了他,双手紧紧圈在他的脖子上,脸颊贴在他耳边旁不说话,就只是这么单纯的搂著他,让他感觉到他不是一个人,他并不是那么孤单无助。
温惟竣因她突如其来的拥抱,忍不住感到一僵一愕,身子静止不动,感觉到她酥软的胸部就这么贴靠在他背上,她的脸颊覆在他耳边,温暖的体温传进他心中。
她可知道这样的动作,是属于情人之间最亲密的行为吗?
好久、好久,两个人都没再开口说话,直到挂在墙上的钟传来了整点音乐声,才让温惟竣彷佛作了场美梦,又霎时从梦中惊醒过来。
他慢慢将脸转过去,鼻子刷过她的鼻子,两人四目就这么紧紧相对,她诱人的红唇就在他面前,狂乱的情感,让他再也不想压抑,唇贴了上去,轻轻的贴在她的唇办上。
她的眼睑垂了下来,红唇缓缓开启,温惟竣彷佛是得到了邀请,将唇滑入她唇中,一手绕到她背部,将她拉向自己。
长期压抑的感情,在此时有如能量积存已久,在这一刻全部倾泄而出,时而绵密、时而狂捐,时而柔细、时而激烈……千百种情绪交杂在这一个吻上。
体内热情的火,早已熊熊燃起,加上酒精的催化,让他情欲奔腾。
拦腰抱起她,站起来,朝著他的房间走。在踏进房间之前,她若拒绝了,他会尊重她,倘若……
然而,她并没有拒绝,进了房,他将她轻放在他的床上,打开两旁床头柜上的枱灯,虽然喝了不少的红酒,但他很清楚自己并没有醉,甚至这辈子脑袋从没像这一刻这般的清楚过。
站在床边,看著躺在床上的美人,娇颜嫣然,长发如瀑布般散落在白绢般的枕头上。他躺了下来,指尖轻抚过她美丽的容颜,粉嫩的肌肤,从脸颊滑至她的脖子,再轻轻拨开她的领子,吻直接烙印在她雪白的肩膀上……
这一夜,不再漫长。不再孤独——
这一夜,是这个冬季最温暖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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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惟竣的大哥温惟凯一大早就开车载著父母和爷爷及阿祖从苗栗上台北,不到九点,他们已经用他留给家里的钥匙直接开门进去。
“都九点了,太阳都嚷到屁股了,这孩子还在睡!”温父进门后,发现屋内静俏悄的。“这孩子真是浪费成性,连灯都没关就去睡觉。”生性节俭惯了的他,最痛恨浪费成性的人。
“桌上怎么会有空酒瓶?”温母将凌乱的桌子整理一下。“这孩子,自己一个人住外面,自己的身体都不会照顾,不知道喝酒会伤身呀!”当母亲的还是比较担心孩子的健康。
温惟竣的爷爷则还没来过孙子买的房子,对这种装潢得像外国人住的地方没什么感觉,他现在最急的就是找厕所,把憋了好久的尿赶紧给解放。
他一扇一扇门打开来找厕所,直到打开第三扇门时,却发现孙子和一个漂亮的女人没穿衣服的唾在一起。
气得他大骂出来,街进去打孙子,连急著要上厕所也忘了。
“你这死孩子!”第一句话骂完,抡著拳头就往他的肩膀揍了下去。“竟然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将温家的脸都丢尽了!”
温惟竣搂著贝晓路,这一夜让他睡得好香甜,感觉非常的幸福。
然而,突然其来如雷声响的吼骂声,以及那力道强劲的拳头,痛得他顿时惊醒过来,眼一睁开,猛然发现他的爷爷就站在他的床边,两只眼睛瞪得像是苗栗老家养的那头牛的眼睛一样圆大。
贝晓路也在听见声如洪钟的大嗓门时,惊醒过来,她的一个反应是赶紧将棉被拉高,遮掩住赤裸的肩膀。
温惟竣赶紧坐了起来,将她挡在自己的身后,想保护她。
“爷爷!”随后又发现房门边,一排站过去,“阿祖、爸爸,妈妈。大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温父一见到这一幕,也气得过去往他的头上用力的巴下去。“你这个混蛋,给你念书都白念了,竟然这出这种混帐事!”
他气得要继续打他,却被温惟凯和妻子一人一边拉住,免得温惟竣被他打死。
“爸,你要打要骂要教训,也得先让他们两人先起来把衣服穿好。”
“是啦、是啦,老公,你事情都没问清楚,就乱打他。”当母亲的终究舍不得儿子被打。
“马上起来穿衣服,然后出来。”
“等一下。”温爷爷却又打断大家。
“爸,等一下让您教训这个混蛋。”
“不是啦,我快憋下住了,厕所在哪里?”
“爷爷,我带您去。”温惟凯跟弟弟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起床换衣服,然后再有点心理准备。
温母走在最后一个,在把门拉上前,也用了很不认同的语气对著儿子说:“阿竣,你这个孩子,唉……”叹口气后,对他投以失望的一眼,再将房门给带上。
“你没事吧!”温惟竣赶紧回头去看看被他挡在背后的人。
“他们——”
“他们全是我的家人。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们会突然跑上台北。”温惟竣对她充满著抱歉。
“等一下他们会不会——”贝晓路的话还没说完,外头的吼声又傅了进来。
“还不赶快穿衣服出来。”
“我们先出去再说吧!”该面对的就要去面对。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她并不后晦,他是个温柔体贴的好男人,伯因自己太过急躁让她感到不舒服,而强忍著自己的狂热。
昨晚当他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时,他竟然感动的流下泪,又担心她会发现,而将脸埋进枕头上,却不知他的眼泪沾湿枕头,让她发现了。
当她知道他流泪时,心好感动,也好心疼他对她的好。
温惟竣担心她害怕不安,握紧她的手,一起走出房间,来到所有人面前。
“爸——”
“你这死孩子,马上给我跪下!”温父怒责他。
“爸,阿竣都三十几岁了,有事就好好讲。”温惟凯替弟弟求情。
“有什么好讲的,他做错事,我是他老爸,难道不该教训他吗?”温父的个性是典型的乡下人土直、刚硬的个性,认为小孩子不成材,都是为人父母的错。
脾气火爆的温爷爷见孙子还不跪下去,马上又冲了过去,拳头一握又往他的身上痛揍,真像是在打偷钱的小孩一样。一你爸爸叫你跪,你还下跪!”
贝晓路被这一幕吓到不知所措,“爷爷,您不要再打他了!”瞧他阿公打他的样子,像是有八代的深仇大恨似的,不把他打死不罢休一样。
“小姐,你被他欸负,还替他求情,下值得啦!”一直坐在沙发上看戏的温阿祖,语气温吞吞的说。
“他没欸负我。”这种事是两情相悦,她若下愿意,他也不能强迫她呀!
“对啦,这种事不是一个巴掌拍得响的,所以……”温惟凯正想替弟弟多美言几句时,他妈妈又像是天塌下来般,呼天抢地的从儿子的房间街出来。
“老公呀,事情大条了!”温母像一脸的惊慌失措。
“什么事情大条了?”
“我在床上看到有落红,这位小姐足第一次啦!”
贝晓路听到后,羞窘得头低到不能再低,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真的是好丢脸呀!竟然在他家里的长辈面前出这种事,叫她怎么见人呀!
温父一听到,又是一阵的毒打,像是不打死他不罢休似的。
“伯父,你别打了,这不是他的错,是我自己愿意的,他没有强迫我啦。l天呀!叫一个女孩子主动承认自己投怀送抱,多难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