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傲!我恨死你了啦!”月雅大叫。他明知没有哪个女人会拿刀砍自己丈夫,却偏偏激怒她。“你这天杀,该死的小人!”
“随你怎么说,反正这碗参汤注定要进你的肚子,你再如何抗拒也是白费力气。”他依然无所谓的耸耸肩。
跟前的两人是夫妻吗?冷若冰真不敢相信。才一碗参汤而已,竟搞到翻脸成仇。
“呃……我年……你们夫妻俩似乎还有一大堆问题等着解决,若冰无法奉陪,先行告退。”怕被台风尾刮到,冷若冰忙不迭的想离开。
“冷若冰,你给我站住!”是月雅,她使劲力气大喊。
若冰怯怯回头,“嫂嫂!还有事吗?”战战兢兢的。
“当然还有事,你将你哥手中的参汤端回来!”
“可……哥!”若冰皱眉。
究竟这一团乱是打哪儿来的呀!还是为了参汤?她怎么这么倒霉,为了一碗参汤而已,她似乎已沦入嫂嫂的黑名单了。
“你先回去,你嫂嫂这儿有我。”
“不准!我没……”月雅的嘴被一口参汤给差点噎住,一阵咳嗽声,咳得她快受不了了。
“该死的你!想谋财害命呀?我就算作鬼也不会饶你!”月雅拚命瞪他。
唉!真是愈说愈不象话。
冷若傲干脆拿了东西将耳朵塞住。月雅的声音根本进不了耳。然后,他忧闲的将一碗参汤徐徐地一口一口的倒进月雅口中。
仿佛她喝的不是参汤,而是毒药似的,脸上扭曲得教人不敢目睹。
冷若傲依旧视若无睹的将满满一碗参汤强行喂完。
“该死的你!什么时候才解开我的穴道?”她生气的质问离去好一会才回房的冷若傲。
从一大早喂完她一碗参汤到现在还未将她穴道解开。
“除非你发誓从今以后,老老实实的将琴儿她们为你准备的参汤喝完。”他喝口茶,带着淡淡笑意。
怎么会这样的。月雅不相信的在脑中呈现一片空白,不明白一向高居上风的人怎会演变成这种局面。她只不过是怀了身孕罢了!却不想一大堆补品得入肚。就此成了冷若傲的阶下囚,而这只是因为他会点穴!
“如何?考虑清楚了吧!” 冷若傲得意的催促她作出决定,他可舍不得她挺个大肚子站一整天呢!
月雅骄傲的一昂头,不屑的样子。
“你的答案?!”他扬扬眉。
“下地狱去吧!”
“好吧!我回大厅去,等你想通了再告诉我!”他故意不去看她,却由眼角偷瞄她,见她一脸颓丧、不信。
“你……多久才会再回来?”月雅向来不喜欢孤单一人。所以当冷若傲想再回大厅时,她犹豫起来。
“想改变心意吗?”他藏住笑,知道若让她察觉自己嘲笑她,她不气疯了才怪。
由眼角注意她的一举一动,发现她认真的考虑起来,以致他不急于离开。
“交换个条件。”最后,她仿佛下定决心般开口。
“喔!什么条件?”
“两天一碗参汤!”已是她最大的牺牲了。
是的!他很确定她无法再多了,两天一碗参汤于向来厌恶补品,从来不曾进补的她来说,已是能容忍的最大地步了,他可不想再激怒她。
迅速地,他解开她的穴道。
“不可反悔!”丢下话便回大厅找石茂昆。
殊不知月雅在其背后大作鬼脸!老小子,此仇不报非女子。
看!月雅的咒多狠,以自己是否为女人下咒,真格是……怕怕。
原以为加强戒备,寨里会安全得很,不料却出了个叛贼。
“王爷!只要你剿灭天山寨,不怕平熄不了你诬告高将军一事!”齐二邪恶的眼睛闪着出卖同伴的决心,“剿灭天山寨一事一向让皇上最头痛,若您愿出兵,小的定全力配合您。”
怀恨在心的齐二打算恭亲王一点头即提出他愿配合的条件。
“说吧!从实招来,你毁掉天山寨是有何居心?”一向不相信有不劳而获一事的恭亲王开门见山的问齐二。
他露出阴狠一笑,“不瞒王爷您!小的打算自立门户。”
“你想为王?”
“盼王爷成全。”
“想利用我毁了天山寨,你还真聪明啊!”
“不敢!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想想对王爷的清誉何尝不是一项大帮助,王爷何乐而不为!”
恭亲王眯细眼静静地打量齐二。和这家伙为伍不啻是替自己找麻烦,若这家伙称王,万一存心和他过意不去,不就得受制于他。
没这么简单!
和他一鼻孔出气就似和狼为友!哪天被出卖了都不知道,就如他出卖天山寨一样。
不过,他的提议倒是很吸引人!为了高将军一事,他已遭人非议多时,若毁了天山寨……不失为一扫阴霾名誉的好主意。
毁掉天山寨后,这家伙也不用留了,以免后患无穷。
主意一定,恭亲王点头,见齐二不疑有他即命家丁送客,由后门入依然由后门出。
待齐二离开后,罗克蒙由门后推门而入。
“阿玛!你怎可和这般小人合谋!会出卖自己兄弟的人不能信任,这点你忘了吗?”
“没忘!你阿玛行事自有主张。”
“哦?”
“齐二想自立为王,哼!早得很,此种三番两次背叛同甘苦的弟兄,留他何用!”
“那么……你打算……”
“杀!”恭亲王嘴角扯了扯。
端亲王府
一日,端亲王经夫人房门外,正想推门而入,不料夫人和兰儿的对话令他顿住。
他在房门外听见兰儿告诉夫人,“格格已安然回到天山寨,而且,格格还告知近日即将迁往北方,重新作人,愿随附马爷作个普通老百姓。“
难怪!难怪她会不着急女儿的失踪,原来她根本是共谋者。
而她们母女俩竟瞒着他……把他当外人看!竟连这档事也不和他商量……端亲王难过的心揪在一起。
门忽然开了,兰儿吓了一跳。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该死!“不消多说,由端亲王的脸色不难察觉他已听尽她和夫人的对话,兰儿吓坏了。
“不!王爷,和兰儿无关,一切全是我的主意。”夫人揽下所有责任,不能平白无故扯上兰儿,她只是个丫环,受人所托罢了。
以为端亲王会大发雷霆,不想他却只淡淡地开口,“计谋多久了?为何不让本王知晓?”他心痛她们母女俩当他是外人。
“王爷,不是妾不告知,实是王爷一度逼着女儿嫁罗克蒙,她并不爱他,女儿爱的人是骥寒将军呀!如今高将军遭诬蔑而一家惨死,妾不希望女儿死去活来的沉在痛苦里而终日以泪洗面。如今好不容易脱离这种苦,也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妾不能,也无法再见女儿心碎,饶了她,饶了他们吧!”
“月雅也是本王的女儿呀!本王也爱她!为什么你和月雅防我如防外人,全不告知!”端亲王如泣血般嘶声呐喊。
这着实让夫人吓了一跳,她不曾见王爷如此,他的情绪始终隐藏得很好,教人措不着头绪,怎知今日……
“王爷……妾不想……不想高骥寒一事重演!”
“夫人此语是怪罪本王密告……”
“王爷……”
“唉!本王若帮着骥寒,接着遭谋害的则是本王呀!本王何尝愿意,何尝……”端亲王痛苦的摇着头。
“王爷……”
“夫人!我出卖高骥寒,为的是替王府上上下下着想呀!我不图什么,只图个平安、图个……不料却令你们当贼人看待……”男儿有泪不轻弹,堂堂一位王爷……
“王爷,妾身错怪您了……请王爷原谅,请王爷……”夫人哽咽,为自己冤枉丈夫而惭愧,为自己从不知丈夫心中苦而惭愧。
“不用多说,夫人若能谅解,本王已心满意足。”端亲王低叹。
“王爷……”
“月雅过得还好吧?”
“王爷是见过若傲的。”
“若不是个土匪,当真还是个不错的女婿。”
“王爷,你的意思……”
“托他,本王放心!”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王爷和夫人相拥而泣。女儿托付给值得放心的人是王爷和夫人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倘若罗克蒙问起……”
“让仆人们捞井,说格格跳井……”
“若傲,行李都备妥了吧?”石茂昆问。
“备妥了。随时可走,只待安顿好其它弟兄。”
一边回答石茂昆,冷若傲一边端着月雅答应的两天一碗的参汤。他来到月雅跟前,“喝完。”
知道反抗无效,月雅端过来,一口气往嘴里倒,一和还紧捏住鼻子,教他好气又好笑。
喝完后,她朝着冷若傲作鬼脸。
“不是毒药,瞧你喝得多痛苦似的。”
月雅白了他一眼,“我有权利讨厌不喜欢的东西吧!”她啐了他一口,“你管不着!”
“是唷!不过你是我妻子,我总有权利管你。” 冷若傲沉着脸开口,“我要听实话,你究竟是谁?”
月雅迅速瞥一眼石茂昆。
她怀疑自己是否在作梦,或者昆叔泄露了什么,否则冷若傲为何会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