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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志气,可是你……适合吗?”这是婉转的说法,最正确的说词应该是:她真有办法坐上大律师的宝座吗?

  “也许我不适合,也许我成为大律师的机会很渺茫,可是如果我连试也不试试看,那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于培勋俯眸深深凝视她片刻。

  “好吧!你真想作大律师就努力去作吧!到时候真有问题,我会帮你的。”

  “呃?”

  “没什么,我是说,作大律师的问题还有几年才会碰上,当前的问题先设法解决再说。”

  “当前的问题?”

  “两个老女人的问题。”

  两个势利又顽固的老女人的问题。

  不过,这种事光靠两片嘴皮子一开一阖说是很容易啦!真的要下手去替人家解决“家庭纠纷”可就不是件简单的任务了,何况是那么错综复杂的问题,牵扯上的不只单纯的亲情,还有男女关系、种族问题、权势地位和财富,这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事。

  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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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个温暖的早晨--其实也不早了,都将近十点了,总之,于培勋睡到这时刻才起床--因为前一晚“忙”到很晚才睡,拄著拐杖下楼来到厨房里,自背后亲了亲在炉台前忙碌的桑念竹,然后在早餐桌旁坐下,泰晤士报和红茶早已热腾腾的为他准备好了。

  摊开报纸来,他问:“你今天要陪我去医院吗?”其实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问就知道答案,不过无聊顺口问一下罢了。

  “当然要啊!”

  桑念竹回身把荷包蛋、熏肉和香肠放在于培勋面前,再拿了一篮面包卷搁在餐桌中央,然后端来自己的早餐坐下,开始又加牛奶又加蜂蜜地精调细搅她的红茶。片刻后,她喝了一口,旋即露出满意的微笑。

  “之后想去哪里走走吗?”

  “你今天不是要做复健?”于培勋又躲在报纸后头,桑念竹瞧不见他,只好盯著报纸反问。“不会很累吗?”

  “哪里会累,轻松得很。如果你没有特别想去哪里的话,我们就去逛逛哈洛德吧!”

  “哈洛德?你不是又要替我买衣服了吧?”

  “对啊!夏季折扣开始很久啰!”也就是说,瞧著桑念竹那一身重复再重复的衣裳,他忍耐很久了。

  小嘴又噘高了,可是于培勋没看见,因为他一直躲在报纸后面。

  “才不要,你一买起我的衣服来就跟著魔一样,没完没了!”

  “可是你的夏季服装很少啊!”

  “好,那我买多少件,你也得买多少件!”

  “我的衣服够了。”

  “我不管,你……天哪!”

  桑念竹蓦地惊呼一声劈手夺过去报纸,躲在报纸后面偷喝罐装咖啡的于培勋吓得心脏瞬间停电三秒钟,幸好桑念竹光顾著看报纸,没注意到他手里的咖啡罐,赶紧三两口喝光,再把空罐藏到背后,准备另找时间毁尸灭迹。

  “什么事?你看到什么了?”

  “我哥哥……杀人……”

  “……你说什么?!”

  “我哥哥……”桑念竹抬起苍白的脸,嗓音抖颤。“他杀了人!”

  心脏再次停电三秒钟--多来几次他一定会死翘翘,这回换于培勋劈手抢过来报纸。

  “哪里?”

  “这里。”颤抖的手指点在社会版的头条新闻上。

  “库得?查士敦……库得?查士敦就是你哥哥?”

  “嗯!”

  “我看看……唔,是前天……昨天才被发现……喝醉……见鬼,他然一口气杀了两个女人!”

  “勋,怎……怎么办?”桑念竹无助地瞅住他。

  “什么怎么办?他杀了人,当然要……”说到这里,声音没了,面对桑念竹那张哭兮兮的脸,于培勋实在说不下去,虽然他最想做的就是幸灾乐祸的大笑三声,再大骂三声活该。“呃,他们不是对你很不好吗?”

  “他终究是我哥哥嘛!”桑念竹嗫嚅道。

  “你真是太善良了!”于培勋无奈地摇摇头,“好吧!那我们先去看看他再说吧!”放下报纸,起身。

  “可是你还没吃早餐耶!”不管怎么样,哥哥很重要,但是于培勋更重要。

  “早餐随时都可以吃,这件事比较急。”于培勋拄著拐杖走向餐厅。“你先去换件衣服吧!”但奇怪的是,应该比谁都心急的桑念竹却毫无动静,他不禁讶异地回眸一瞧,心脏顿时又停电了三秒钟--他真的会死翘翘。

  桑念竹两只蒙蒙眼正瞪住那支刚刚藏在他屁股后面的咖啡空罐。

  “再想一想……”于培勋赶紧拐回去,屁股又压上那支空罐,并陪上谄媚的笑脸。“我还是先吃完早餐再去吧!”

  这一顿早餐,他乖乖的喝下所有她为他倾倒的红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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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律师的人碰上什么状况最尴尬?

  当他自己也被人家告的时候。

  特别是牵扯上严重的谋杀罪,足以被检察宫提起公诉的案件,这种时候,他不只要担心自己的律师生涯会从此宣告game over,一个弄不好还得进监牢去尝尝被捅屁股的滋味,不仅身败名裂又“失身”,一辈子就这么玩完了也说不定。

  人走的路,没有一条是全然平稳无波的,一失足,便成千古恨,真是至理名言啊!

  尤其库得?查士敦又不是什么好男人,并不是说他为人不正或是个无能之辈,事实上,他的脑筋灵活、口才犀利,是个相当有天分的律师,但他的色欲却超乎寻常的强烈,强烈到只要稍微好看一点的女人他就想上--包括女客户,这种人自然很容易招惹祸事上身,而且就算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

  所以他会缠上这种麻烦,老实说,一点也不奇怪。

  谋杀是重罪,找上苏格兰警场(伦敦警察厅)准没错,但因为案情重大,除了律师之外,嫌犯禁止会面,偏偏又没人敢接这件案子为库得辩护,因此当于培勋陪同桑念竹到达拘留所时,正巧碰上两个老女人在那边和拘留所的警察比谁嗓门大。

  “为什么我们不能见他?我们是他的祖母和母亲啊!”

  “对不起,两位夫人,上面交代,在检察官正式提起公诉之前,库得?查士敦是禁止会面的要犯。”

  “什么要犯,他一定是冤枉的,只是还没查清楚而已!”

  “对不起,这是法官直接批示下来,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难道你不知道他是你们高级督察麦尼的侄儿吗?”

  “知道,而且麦尼长官还特地从爱尔兰打长途电话来吩咐,不用顾虑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什么?他太无情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畜生!”

  “请别如此批评麦尼长官,他是一位很公正的督察。”

  “好大的胆子,竟敢跟我们如此说话,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们……”

  “不管两位是谁都一样,不准会面就是不准会面!”

  “你,你太过……”

  “慢著,母亲,您瞧!”

  白发苍苍的老女人顺著媳妇的视线望过去,赫然发现她们此时此刻最不想见到的人竟然出现在她们眼前。

  “你来干什么?”查士敦老夫人愤怒的扯高嗓门。“来看戏的吗?”

  眼见查士敦老夫人张牙又舞爪,仿佛随时可以将她一口吞进肚子里的样子,桑念竹不禁畏怯地退了一步,将半边身子藏到于培勋身后,并忘形地抓紧了于培勋的左手臂--显然一时忘了那条手臂曾经受过重伤犹在做复健,抓得于培勋龇牙咧嘴,又不敢甩开她,甚至连叫停都不敢,只好拚命抽气。

  老天,没想到她纤纤细细的,力气居然这么大!

  “不,不是的,祖母,我……”

  “住嘴,你没资格叫我祖母!”查士敦老夫人倨傲地抬高下巴。“叫我老夫人!”

  “对……对不起,老夫人。”桑念竹更畏缩了。“我……我只是想来看看哥……不,看看查士敦少爷。”

  查士敦老夫人轻蔑地哼了哼。“不用你看,你也看不到!”

  终于忍不住了--因为桑念竹越抓越紧,搞不好他的手臂会再断一次也说不定,于培勋不落痕迹地把她的手扯下来,并将她拥入怀里,再转对拘留所的员警客气地询问。

  “请问库得?查士敦确实不能会面吗?”

  “不行!”

  “那再请教,负责这件案子的是哪位警官呢?”

  “罗特督察。”

  “哦!谢谢。”

  “哼!”

  于培勋得到的待遇也没好多少,很明显的对方也是位妄自尊大的种族歧视者,于是他把手杖交给桑念竹,掏出手机来按下罗特的手机号码,然后……

  “哈啰,罗特?我是培迪……什么事?”他冷笑著与员警惊愕的目光相对。

  “我要你马上给我滚过来……为什么?因为大爷我高兴……少啰唆,你到底过不过来……很好,我在拘留所……你才被关呢!少废话,过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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