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庭幽是知道洋很重视这次的机会,但不晓得她看得这么重要……
“好吧,我去问他。”为了妹妹,她鼓起了勇气。
“庭幽!”任庭洋感激地抱住她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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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应该明天早上再去他的公司找他。但明天她整天都有课……
任庭幽先是到“量身订做”去,黄蕹给了她阙氏集团总公司的地址,她这才知道原来他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
知道了是一回事,毕竟她对什么企业、什么集团完全不了解,她对商业向来没兴趣。站在这楝气势磅礴、耸入云霄的阙氏大楼门前,她才真正“看到”了,才真正有震撼的感觉,原来,他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
果真是环境造就人,难怪那男人俨然王者之尊、盛气凌人……任庭幽轻轻抚摸着胃,不知不觉它又开始痛了。
早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他已经不在这栋大楼里,但他似乎算准了她会来找他,在柜台,他留了一个信封给她。
里面有一张写着地址的便条纸和一把钥匙。他是……要她去找他?
莫名地,她有一股退缩的意念,她不想去……她真的不想去。
握着便条纸和钥匙,坐在计程车内,她内心还犹豫着……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能不去。
给她钥匙,是他不在吗?是要她等他?
天空暗了,默默地不知飘了多久的雨丝,任庭幽下车以后才知道,原来下雨了。
便条纸上的地址位于名人住宅区,一栋警卫森严的高级大厦内,他住十二楼。等到任庭幽鼓足了勇气走向警卫室,身上的咖啡色薄外套已被绵绵细雨沾湿了,微鬈的长发也已打湿。
阙宫傕已经交代过她的到访,所以警卫很快就让她进去,还很客气的指点她方向。
她搭电梯上去,到达十二楼,看着那一扇门,那扇门又厚又重,她能够开得了它吗?看看手中的钥匙,她迟疑了好久。他回来了吗?在不在里面?
就这么进入一个男人的住处……好吗?
她该进去吗?
她看着那把钥匙,始终无法下决心,想起那张冷峻的脸庞、那双深邃的眼神,她想逃避,但一想到洋、想到她必须为洋去做这件事,她深吸了口气,不再让自己犹豫。
比起她和妹妹租的小公寓,他住处的豪华宽阔程度根本难以想像!任庭幽忐忑地进去了,从玄关到客厅,已经可以看出所有的装潢摆设都经过名人设计。于他的身分地位,这属平常吧。
客厅左侧设有吧台,另外有酒柜,里面摆了不少名酒。
他应该还没回来吧?任庭幽听不到一点声响,于是脱下潮湿的外衣,坐在柔软的黑色沙发上等他。
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等一个令她……害怕的男人,这种感觉令她相当的局促不安。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任庭幽的手又捂着胃部了。或许,她真的应该明天再去公司找他……
她正这么想,门开了,他走进来,这时候她感觉他像巨人,而她,像一不小心会被他踩扁的小人偶。
任庭幽站起来,下意识地退了几步。
“你……你回来了?”她不自觉的脱口而出,只为了觉得好像应该说些什么。
阙宫傕瞅住她,深黑的眸底闪过一道复杂的异样光芒。
“你等很久了?”她站在这间客厅里,竟是如此的适合,让他有一股奇妙的感觉,希望她一直属于这里。
任庭幽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对她来说在这里待一分钟都算久,但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来了多久,她紧张得根本不知道要注意时间。
阙宫傕才从一场饭局中回来。席中,他竟无法将她的影像自心底抽除,还为了她在中途离席,他竟一直在担心她会没等他回来就回去。
“你……你为什么要把……把……‘我’换掉?”任庭幽垂着眼睑,视线落在他修长的腿上,她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尤其当看到那双腿接近自己,她不由自主又往后退了几步。
阙宫傕脸色转为阴郁,他丢下外衣,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一直不说话,屋内静得几乎可以听到两人的呼吸,任庭幽不得已,抬起疑惑、怯懦的瞳眸徐缓看去,霎时对上一双深海般不着底的眼睛。原来他一直盯着她!
她变得更无措,神色更慌乱,“请你……请你说清楚。”不是为了洋,她不会来,这对洋太重要,无论如何她不能让他换掉洋。
她的头发湿了,刚才在外面淋到雨了吗?看见她葱白的小手又抚着胃部,阙宫傕眯眼,神色更深沉。
如果坦白说,他恐怕她又会“发病”了,但让她知道他的决定是绝对必要的程序吧?
“你真的想知道我为什么换掉你?”他凝视那张美得虚幻的容颜,始终被一股神秘而幽静得难以形容的气质吸引,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她那么令他想要,他第一次这么想要占有一个女人。
在他的注视下,她觉得一身凉、一身不自在。他在想什么?任庭幽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看向他,但仅看见一张没有表情的俊逸脸庞,她红着脸别开头,轻轻点了下头。
他看了一眼搁在沙发上的女用皮包,重新把焦距锁住她,低哑地说:“因为我不准其他男人看见你。庭幽……我要你做我的妻子。”
任庭幽怔住了。他……他说什么?!
她听错了吧?她一定是听错了。
她吃惊的表情慢慢的转为迷惘、疑惑、不解,最后索性否定了自己的听觉,认为这一定是她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并没有听错,我在向你求婚,我要你做我的妻子。”阙宫傕彷佛可以看穿她的思绪。
他证实了她的耳朵没有问题,却让任庭幽更为错愕,一瞬间脑袋全化为一片空白!
“你需要先吃药吗?”阙宫傕看着她,他可不希望她又胃疼。
任庭幽迟缓而勉强地消化他的话,然后动作缓慢地摇头,她依然是一脸不能置信的神情,尽管他已经说了两次……要她做他的妻子。是她……还是洋?!
脑袋慢慢地回复思考能力以后,血液反而一下子褪尽,任庭幽只觉得全身冰冷。如果今天来的是洋,可也是同样的结果?他是否也会说同样的话?
她下意识的摇头,“你一定弄错了……一定弄错了……”是洋吧,他选择的一定是洋,是开朗、活泼、耀眼的洋,不会是她,不会是胆怯、懦弱的她,不会是!
她紧紧捂着胃部而不自觉。
阙宫傕不太了解她的意思。弄错什么?
她又胃疼了。他皱着眉瞅住她,倒出她皮包里那瓶药,拿了两颗药丸,又倒来一杯开水。
阙宫傕没有把药给她,他是把药含在嘴里,喂给她吃——只是因为他想吻她。
任庭幽又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慌,在她脑袋里已经一片混乱、内心涌着莫名痛楚的当口,他的吻给了她更大的伤口,他知道自己吻的是谁吗?他心里想着谁?
“不要……”她拒绝他,脸上写满恐慌,只因为她被自己心里那股强大的猜忌吓坏了。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想这些?为什么她在乎他想着谁?她怎么能在乎,她怎么可以……在乎他!“不……不可以……”
她看起来那么害怕,阙宫傕挫败地叹了口气,“你可不可以别这么怕我?”
他真的无法忍受这一点,他渴望拥她、抱她、吻她,而她却一再的怕他、逃他、避他。阙宫傕更无法狠狠的摇晃她,命令她不准怕他,因为怕她又慌张得胃疼。
任庭幽脸上已经挂着泪。她突然发觉到,其实她真正害怕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心,一颗深陷情感中、不可自拔的心,她必须躲开他的注视、逃避那双深冷中夹杂着火热的眼神,因为她怕,怕一旦承认爱他,让自己太在乎他,她将陷人万劫不复之境,一切都因为……她不是洋,她没有办法……
“你……你不知道……我不是……我不是……”原来明白自己的心是这么痛苦,她情愿自己还不明白。眼眶盈满泪水,他深沉的脸庞在她眼中变得模糊,她多希望不曾走过这一遭!
这一刻,她只想一个人躲起来哭……因为她爱上了他!
为什么她有那么悲伤的表情?阙宫傕诧异地看着她,陷入深思之中,却一不小心,让她逃了。
“庭幽!”当他发现,她已经夺门出去了。
而他,还为那一张泪颜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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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哭了。
任庭洋现在才知道自己一时的恶作剧给庭幽带来多大的伤害。
本来她故意说自己喜欢阙宫傕,是因为她看出庭幽的心情,只是想让庭幽积极些才故意刺激她的,谁知道她非但不积极,反而选择了逃避。这也就算了,居然人家开口向她求婚,她还逃了回来!任庭洋简直被她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