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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个……」不算她的过失吧!

  曹瞒满是酸味的抱怨让罗梅衣有苦难言,她比她更火的想毒杀某人,可是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她真的不晓得哪里露了馅,还是龙卫天吃错了药,自从那天她在膳食中动了点手脚后,他突然变了个人似严令她不准再做婢女的工作,而且得远离厨房至少十尺远,不可以接近任何一盘食物。

  平时忙得像陀螺直打转,没一刻停歇地忙里忙外,她都快以为自己真成了下人,整天只有做不完的事。

  心里不知咒骂那该死的家伙多少回,一想到他故意试探她的行为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把抹布塞在他手上叫他自己动手。

  没想到一空下来反而烦躁得像天下人都欠了她似,闲着没事做也挺磨人的,害她手痒地想弄道锁来开。

  贼家之手不用来盗窃真的很痛苦,她有多久没在人家的屋顶赏月了,想想真有点不值得,何必为了一尊血玉观音困死自己。

  可是窝了大半月又不甘心放手,她把精力都耗费在这卫天堡里,不拿点补偿有损四君子的盗名。

  但是谁想得到一堡之主竟闲得拿一名婢女取乐,有他在的地方她一定要随侍在侧,而她不能有怨言,只能当他的幽灵侍婢。

  为什么称为幽灵侍婢呢?

  因为她什么也不用做,就只是跟在他身边,他问一声她答一句,他走一步她跟一步,好像影子一般无法摆脱。

  好几回她前脚才一开溜,他像有通天本领似马上知道她在哪儿,后脚很快的出现她面前,然后不顾及她颜面地将她拎回原处。

  这是她盗过太多财物的报应吗?

  真要应验也该找她外公才是,他恶行诸多罄竹难书,不该坐拥美眷逍遥法外,一大把年纪还四处行窃,不知人老了要颐养天年,诸事莫理。

  「梅子,求妳行行好别靠我太近,我已经被妳害得够惨了,妳不要再拖虽我。」她真怕了她。

  罗梅衣死皮赖脸地抢着要做事。「真的与我无关嘛,我也很可怜吶!随时要换防堡主的阴谋诡计。」

  「阴谋……咳……诡计?!」呛了一下,曹瞒差点要和阎罗王打照面。

  她是不是疯了呀!堡主要什么有什么干么图谋她,她根本一下子太好命才会枫说八道,天生的奴性作祟。

  想想有多少人羡慕她的好运,能被堡主收在身边又不用做事,光领干薪地晾着。

  要不是她怕死了堡主反复无常的严厉,换成是她早包袱一收去当太平婢女,啥事也不做的发呆、发傻,妄想有一天飞上枝头当凤凰,捞个妾室之名也好过嫁个庄稼汉。

  「妳也认为堡主对我有企图对不对?他一定是觊觎我的美色。」她故意说得愤慨,一副所遇非人的模样。

  在她身后的柱子旁,一位神情困惑的冷然男子也如此自问。他真瞧上她的「美色」了吗?

  还是因为她隐而不宣的身份?

  曹瞒又呛了一口气,脸色发青的猛敲胸口才顺过气,「妳不害死我不甘心呀!堡主会看上妳这颗涩梅子?!」

  说出去没有人相信,她真的闲得开始作梦了,不可能的事还当一回事地忿忿不平,堡主真要对她有意思才真是他的不幸。

  「天下事无奇不有,谁晓得他心里在想什么,说不定我身上有他所没有的特质,所以他忍不住要亲近我。」她不知道自己说得有多贴切事实。

  是吗?她所没有的特质。

  龙卫天思索地抚抚下颚,想他为何特爱找她麻烦,她的随性和不拘小节老让他的威仪荡然无存,但他竟由着她胡闹而不制止,甚至是纵容。

  他喜欢上她了吗?

  「梅子,妳会不会想太多了,妳别忘了堡主有个如花似玉的未婚妻,和她一比妳根本是地上的泥,谁都可以踩妳一脚。」她连替人家掀轿帘都不够资格。

  罗梅衣眼神一敛,一股酸味流过胸口。「泥能栽出不染污泥的清荷,她做得到吗?」

  未婚妻很了不起吗?她人皮面具下的容颜可令武林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只为博她一笑而拚个你死我活,她随手一招个个是英雄。

  就算她嫁个十次八次仍炙手可热,只有她不要的份,没有要不到的男人,龙卫天算什么东西,她才不希罕呢!

  「看妳单纯才给妳忠告,堡主那种活在云里的大人物不是我们高攀得起,妳得死心别对他存太多希望,小心得不偿失。」

  心若失了可要不回来。

  她露出属于罗梅衣的媚态,眼尾一挑地酥软了嗓音。「男人是女子小指上的一根线,只要挑呀挑就失了魂地趴在脚下喘气,咱们用不着费力气去高攀。」

  「梅……梅子,妳的语气……」怎么变得好媚,让她差点软了骨头。「妳是不是生病了?」

  曹瞒先是不安的踌躇了一下,难掩关心地探探她额首,怕她呆呆地受了风寒犹不自知。

  「喔!我是跟隔壁花姑学的,妳看学得像不像,是不是很娇媚呀!」表情一变,她又一脸娇憨地玩着辫子,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殊不知她刚才的风情全落入一双黑瞳之中,猛地在他心底激起一道涟漪,心弦一动地了悟何以对她特别纵容。

  原因无他,只为他的心中植了一株多变的红梅。

  「花姑是谁?」正经人家的女儿不会卖弄风骚。

  「咦!妳不认识她?花姑她在镇上最大的一间楼里做事,门外还挂着红灯笼……啊!她改名叫艳娘了。」花艳娘,她的青楼知己。

  「什么?!那是妓院……」脸一红,曹瞒连忙噤声怕被人听见。

  「阿瞒姊,妳刚说什么我没听见?」送往迎来的花娘并非人人贪财好利,有薄。

  卖身不卖情,艳娘的心已随早逝的爱人死去,她是为了照顾心爱男子的双亲才入了青楼。

  没听见最好,她绝不会重复一次。「我是说做人要自爱,妳千万别学那个花姑,未来的堡主夫人可比花姑美多了,妳不要自取其辱。」

  巫家小姐娇艳动人的容貌连姑娘瞧了都心动,梅子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不用比较也知道结果。

  「是不是自取其辱要试过才知分晓。」她又不小心流露出自己好胜的一面。

  柱子旁的龙卫天笑了。

  「嗄?!」她嘀嘀咕咕地低喃什么,看来怪神秘的。

  「阿瞒姊,妳有没有见过人偷心?」她没试过,应该挺有趣的。

  她没耐性的一瞪。「人没有心还能活?不要一直缠着我说些怪话。」

  「怪?」嘴角微勾地扬起一抹淡笑,罗梅衣说出令她更诧异的话。「妳觉得偷走堡主的心如何?」

  曹瞒见鬼似地微怔,继而感慨地拍拍她,「别说傻话了,妳连堡主妾室的位置都捞不到。」

  不是她对她没信心,而是她根本是痴人说梦,多少名门闺秀、北方美女任堡主挑选,他眼光再不济也不会找颗梅子充数。

  「宁为屋上鸟,不为房里妾。阿瞒姊妳大可放心,像堡主那种规矩一大堆的怪人我才不要呢!人家比较喜欢小狗子大哥。」罗梅衣咯咯笑的装羞。

  「小狗子?」怎么又跳到守门的,不过,小狗于的确是和她比较相配。

  神色一沉的龙卫天目露凶光地似要将某人撕成两半,不让那张可恶的小嘴尽说些令人想扭断她颈子的话。

  什么宁为屋上鸟,不为房里妾,堂堂卫天堡的堡主会比不上小小的门卫吗?

  欠教训的丫头,他不该放任她畅所欲言,明天他就命人将小狗子调到铺子帮忙,看她如何拿他当借口来搪塞。

  正要现身将满口胡言乱语的丫鬟带回去,门一关他铁定要她收回曾出口的一番戏言,一道笨拙的身影先一步奔到她面前。

  「小狗子大哥,你不用当值呀!」瞧他满脸通红气喘如牛,还真是老实人。

  「我……呃,呵……小梅,这个给妳。」他将一只不算新的竹篮子往前一推。

  「是什么东西?」她已经闻到香喷喷的肉味,却还佯装无知的逗弄守门小哥。

  「是沈大娘的包子,妳最爱的那一种,刚出炉的还很烫,妳别一下子吃得太大口。」小狗子憨憨的搔着头,一脸无措。

  罗梅衣适时的表现出惊喜。「小狗子大哥你对我真好,我真喜欢你.」

  他的脸一下子红得像煮熟的虾,笑得腼眺。「我也……喜欢……」

  「小狗子,你不到门边守着跑到这里干什么?」他敢喜欢她?!

  一声怒斥突地响起,惊跳一步的小狗子吓得脸发白,全身僵硬的不敢动弹,两颗眼珠子微凸差点掉下来,不知该不该下跪求饶。

  「我……我……」

  「我什么我,吞吞吐吐不像男人,我记得此刻应该轮到你看守大门。」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谁当值,众多家丁他喊得出名字的不到一半。

  「这……是的,堡主。」他玩忽职守罪不轻。

  「一座大门关系着卫天堡内外安危,无人留守等于私放贼人进来,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而他竟有闲情讨姑娘家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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