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惊讶的摇摇头,对留声机底下还有个抽屉丝毫不知情,透过几个日本观光客用蹩脚的英文翻译,他们说应该是一块不值钱的蜜蜡,或许是前个主人摆着不要。
她问老板要不要收回去再卖别人,他连连摇手要她丢掉,他不缺石头。
回想到这里,阮玫瑰不禁抚着胸前特别加上饰链的圆坠,心中暗喜的藏起秘密,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拭净后的蜜蜡透着橙黄色光泽,里面封着四叶鲜绿的幸运草。
虽然她对宝石没什么研究,可是她十分怀疑这根本不是普通的蜜蜡,而是罕见的琥珀或水晶之类的矿物。
不过不管是不是真的捡到宝,光是一片四叶的幸运草就够她兴奋好些天了,她决定要好好保管它留住一辈子的幸运,谁来要都不给。
「啊!学长,你怎么偷吃秋姊的麻油腰子,那是给怀孕的女人进补的耶!」
三条黑线从徐子江额头降下,他动作极慢的推开她带来的保温锅,吐掉口中吃了一半的腰子,慢条斯理的盖上汤汁所剩不多的保温锅盖头。
擦擦嘴,他有礼的说了一句——谢谢招待,同手同脚的走回他的地盘——烘焙室。
女人的笑声哄然响起,一阵臊热由他赤红的耳根烧向脸颊,久久无法退去。
第二章
Golf,由四个最能代表高尔夫球运动精神的英文单字组合而成——绿地(Green),氧气(Oxygen),阳光(Light)和友谊(Friendship)。
据说早在五百年前的苏格兰,高尔夫球已经兴起,而十八洞的球场型态则是在一七六四年英国圣安德鲁斯球场成立后才出现。
一直到了十九世纪,美国人非常喜爱高尔夫球,因此逐渐引起全世界对这项运动的兴趣,各类高尔夫球的比赛也不断举办。
由于优胜者的奖金相当丰富,胜利的荣耀又很吸引入,加上球员对高尔夫球全力以赴,更加促进高尔夫球的风行,使它成为一种不分年龄、男女老幼都可以从事的运动。
在淡水一座私人的高级高尔夫球场地果岭上,两道人影挥杆谈笑着,其中一人轻顶回转,让一颗距目标二十公尺外的小白球滚落洞中,低于标准杆的成绩斐然。
清朗的笑声和落败者的懊恼声同时响起,立于后方的杆弟连忙递上毛巾和矿泉水,这一回合已结束,做起收拾的动作。
风吹过新绿的草坪,却也解不了酷热的暑气,让人汗流浃背的有些受不了,更让地川岩自嘲自找罪受的做了蠢事。
「输给世界一流的职业好手一点也不可耻,你可不可笑得含蓄些,别让人觉得你很骄傲,像头得意扬扬的公狼。」
让人看了很不是味道,败得很窝囊。
「地川,要有失败者的风度,批评别人的胜利不代表你能挽回劣势,大局已定就该有运动家的精神。」争辩无法改变事实。
丢弃五号木杆,输不起的地川岩忿忿地瞪着眼前气定神闲的男人。「我的球具没你的昂贵,所以这局不算,我们再比过。」
「啧,耍赖呀!从日本输到台湾还是一个样,你真该感到羞愧。」赢球的要领不在球具的价格,而是球技和用心。
他太心浮气躁了,无法静下心来打球,一心求胜求远,完全忽略击球时该有的冷静,只想快快打完全局好证实自己的实力。
欲速则不达,平心静气的观察风向、草势才是致胜关键,急就章的挥杆只会击出OB球,落入球技太差之流。
「我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脸皮厚,下次你再让我三杆,我就不信会一路输到底。」好歹他也是业余选手,没道理输得那么难看。
「还让?」标准杆七十二杆都让了六杆,他好意思要他再让三杆。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好象非常瞧不起人似,我有学习的上进心应该加以鼓励才是,早晚有一天我会追上你的世界排名。」老虎伍兹算什么,他一定会干掉他登上冠军宝座。
空有豪情壮志的地川岩发奋图强的说道,可惜半调子的球技始终登不上职业级比赛,一直在业余中挥杆没一点长进。
但是他就是不肯承认自己球技烂,老找人比球不愿死心,放着工作不做妄想当一流好手,死缠活赖的要真正的高手陪他过招。
他唯一的缺点是不相信自己会输,而且听不进任何谏言,我行我素的过于自信,怪罪风太大,嫌球僮太丑,连草乡长三公分也是他会输球的原因之一,从来不反省自己的握杆姿势是否正确。
反正他都对,别人才是错的,他说的答案才算标准答案,其他通通不算数。
「那就请你努力吧!恕我不奉陪了。」他会在打完标准杆后在专属的休息室喝咖啡等他。
希望不会让他等太久,一个人在金字塔顶端也是挺寂寞的。
「望月葵你给我站住,你敢让我看你的背试试!」居然想扔下他自个快活去,他不知道输球会使人暴躁吗?
长相俊美,浑身散发贵公子气质的望月葵回头一笑。「你晓得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我……我哪有威胁你,你有被害妄想症不成,我只是想叫你走慢点等等我。」气势一弱,地川岩讪然的收敛火爆脾气。
望月葵的五官不特别突出,分开来看平凡无奇,如同擦肩而过的行人引不起丝毫注意,不会有人多看一眼赞其帅气。
可组合在一张晒下黑的白皙脸上,自然而然的生出一股清然之气,眼神锐利唇形薄情,不怒而威的气势慑人。
他予人一种像面对浩瀚无垠大海的感觉一样,看来平静其实蕴藏难以控制的力量,叫人既畏且敬的不敢与之抗衡,只能臣服。
「你的十八洞还没打完。」还剩三洞十七杆左右。他预估。
「打个屁……呃,我是说没有对手还打什么打,一个人在太阳底下挥杆太奇怪了。」他才不想让大家有嘲笑他的话题。
一个警告的眼神扫来,满口粗话的地川岩猛地打住不雅言论,声音放低的埋怨着。
「练习才能进步,你不多下苦功永远也得不到想要的成果。」半途而废只能原地踏步。
一分天才,七分努力,两分运气,这是成功的要件,没人一出生就会打球。
可是有些人就是好高骛远的想一步登天,不想费半点工夫。
「呿!少说教了,不过是一颗飞来飞去的小白球而已,还怕征服不了它吗?」一如往常,他自视甚高的不屑众人风靡的运动。
可惜被征服的是你。望月葵在心里回道。「以后别找我打球了,浪费时间。」
「你是什么意思,不当我是朋友?」他的时间也很宝贵,跟金子一样重。
眼瞇成一条缝的地川岩不悦的瞪着他,一手拦在他前面要他说清楚,蛮横的作风看得出出身于权贵世家。
「一个连十八洞都不肯打完就放弃的人没资格打高尔夫球,是朋友才由着你胡来,否则换了其他人早判你失格。」失去比赛资格。
他已经严重的侮辱高尔夫球的神圣,不配触摸与它有关的一切。
「哎呀!玩玩嘛你干么当真,因为别人都不愿跟我打才找你凑数……」啊!说太快了。
「嗯哼!地川少爷,你还真是我望月葵的好朋友!」原来世界排名第七的他在他眼里是拿来凑数的。
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盯着局促无措的地川岩,让他笑不出来的赶紧解释,他最怕望月葵露出这种牲畜无害的笑脸,令人胆战心惊。
「葵,你不要皮笑肉不笑的瞅着我,一时失言别见怪,你知道我这人一向心直口快没大脑,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不然就该他哭了。
他实在不该忘了他是一头狼,吃人不吐骨头,好朋友跟正餐点心没两样,肚子一饿照吃不误,鲜见他有留情的时候。
「你的确没什么大脑,人家装的是脑汁你装稻草。」草包一个,不值得恼火。
「哇!你还真会损人,我对你好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差没掏心掏肺了,瞧你回报我什么?!」交友不慎,遗害万年。
「十场高尔夫球比赛。」当是练习挥杆。
当场气短的地川岩和颜悦色的像哈巴狗似的尾随着他。「自个兄弟何必那么计较,你交代的事我哪件没办得妥妥当当。」
「有。」
「有?!」惊讶的瞠大眼,他的表情有如看到外星人降临地球一般难以置信。
「心之琥珀。」望月葵口气微快的斜睨他一眼。
「呃,这个……这不是件容易的差事,你再多给一点时间……」唉!他怎么变窝囊了,唯唯诺诺的不敢理直气壮的大声响应。
「给了你一年还不够吗?我家那几个老人家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频频施压要他看着办。
一是早日找回家族信物心之琥珀,一是结束自由回归企业体系,按照老一辈的安排进入家族事业执掌龙首,结婚生子完成长孙的责任与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