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安榕一句与拒绝相去不远的话,让何医师重提信心“有什么事你可以在这里说。”
杜泊怀并没有理会段安榕的要求.手上的力道更加箍紧。
“我跟她有私事要谈,请走开。”他很直接的对何医师下驱逐令。
“我跟你没有私事,所以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了吧!”段安榕再次与他唱反调。
“是啊!”何医师扬起得意的微笑,“安榕的事没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杜泊怀转过头去.段安榕立刻将脸别开。
“看着我!”杜泊怀沉声命令。
段安榕咬牙抗拒,“有话快说……我还有事要忙。”
“忙什么了”
“跟你无关……”
她自眼角余光看到朝她伸过来的手。
他是打算硬将她的脸抬起来,面对他!?
不知该怎么办的段安榕当他的手指碰到她的刹那,突地张嘴咬下。
她的举动让在场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我……”她慌张的不知该说什么,泪水已然盈眶,“不要碰我……”
她用力扯着一直禁锢着她的手,想远远逃离他的势力范围。
“放开她!”何医师抓着机会挺身而出。
“走!”杜泊怀不由分说,拖了她就走。
段安榕光是跟上他的脚步就已十分勉强,更别说是抗拒的了。
“你不能强迫她、我可以叫警察来!”何医师连忙出声威胁。
“你不能叫警察!”慌张的脱口而出的竟然是段安榕。
她的慌乱让何医师一愣。
她反应过度了。段安榕深吸口气,“我……我跟你走。”该做个了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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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泊怀将段安榕拉到僻静的角落,这里鲜少有人经过,他可以跟她好好的谈一谈.谈谈她最近失常的态度。
“发生了什么事?”
他记得从段安樵手术的那天开始.她就变得奇怪,总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他与段安樵聊天谈笑时,她不会跟以往一样一起加人话题,反而找了许多理山躲开,
段安榕背对着他,沉默不语,已被放开的手腕犹发疼着。
“安樵的手术费用打哪来的?”
段安榕的身躯微颤了下,杜泊怀立刻猜出问题点。
扳过她的肩,他强要她回答。
“跟我以前的主管借的。”段安榕闷闷回答。
“哪里的主管?”他不相信会有这么好心的主管,肯拿出一百万来借她!
“跟你无关。”
“说!”
“我以前公司的主管。”
“公司名称?”
“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什么样的好心主管肯借离职下属一百万?你倒是介绍给我认识!”杜泊怀咄咄逼人地质问。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说者即使无心,听者可刺耳得很。
段安榕的脸色一变,眸中有被误解的委屈。
“我只想知道你突然改变的原因!”
“我哪有什么改变?我就是我!”
“那你看着我说话!”段安榕的眼神一直落在脚尖,怎么也不肯抬起。“看着我说话!”杜泊怀扣住她的下巴,硬生生抬起她的脸。
“不要……”段安榕拉下他的手,“不要这样……”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再不回答.他将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
“我不想……不行吗?”
“不想什么了”
“我不想看到你.不想跟你说话,不行吗?”
“如果你说的是真心的,那就看着我说!”
“我不要!我讨厌你!讨厌你!”
段安榕转身想逃跑.杜泊怀却是不给任何机会。
他拉住她的手,箝制住她所有的动作,对于她几乎歇斯底里的喊叫,将他整个人都搞得很乱。
她的态度很莫名其妙,反应更是奇怪。他知道有异,可是她不愿说,谁也拿她莫可奈何。
杜泊怀借深呼吸平稳了些许情绪,柔声问:“我说过有困难可以来找我,难道你不信任我?”
他宽厚的胸膛离她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使她冲动的想扑进他温暖的怀里.寻求依靠.获得心灵上的支柱。
可她不行啊!她已经下定决心要离他远远的!
她还是不肯回答他,低垂的头不论他怎么威胁利诱,仍倔强的不肯抬起。
“你喜欢的是何医师?”
她面对何医师时,脸上总是挂着笑容,与对他的态度截然不同,是以他猜测她已在心中作了选择。
她从不曾将何医师当作一个异性看待,他对她的意义不过是段安樵的主治医生罢了。
“你管不着。”她鼓起勇气,一鼓作气说出,“你有你该关心的人。”她暗指雪莉。
“谁?”
“你不应该这么冷淡的反问。”有没有可能过了一段时间之后,他在其他女人面前,也是完全忘了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你这叫雪莉情何以堪?”
“她要的不是我的关心!”杜泊怀的无奈中带着怒气。
那个傻女孩到现在仍忘不了那个负心汉,死也不一肯出院,只为那永远不可能实现的希望。
他已经有了其他的女友了!杜泊怀曾想这样唤醒她,却又怕她承受不住而作罢,毕竟她曾有自杀过的前例,难保她不会三番两次拿这来试炼他心脏的强度。
“我们是平心静气说分手的。”当他上门找负心汉谈论有关雪莉的事时,负心汉的表情不变,“谁知她竟然搞出自杀的事。”
雪莉的个性激烈、独占欲又强,与她交往的时候,他几乎断了所有的朋友。
“我的朋友也不喜欢她,”负心汉吞云吐雾,眼神无情,“每次朋友聚会带她出去,她的脸总是很臭,好像谁也看不起。我忍她一年,够久了。”
既然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藕断丝连对谁都不好,所以他是不可能再跟她有任何联络,更别想他会去医院看她!
负心汉自认为潇洒,对于感情一事爽快俐落、不拖泥带水、
杜泊怀嘴角冷冷一撇,“那些钱呢!”
雪莉逃家的时候,是偷了父亲的存款簿才走的。等父亲发现存款簿及印章不翼而飞时.里头将近五十万的金额只剩下个位数。
“钱又不只有我花……”理直气壮的态度在杜泊怀的怒瞪之下气势减弱,“不是……我叫她……拿的……”
没种、没担当、又不负责任的男人,杜泊怀也不想让他回到雪莉身旁害她一生他的差劲相信雪莉心里该有底,只是不愿面对罢了。
现下,除了自己醒悟,谁也救不了她。
“不是你,还会有谁!”他到底有没有把雪莉放在心上?段安榕的抱不平中有着一丝凄凉。
“我现在谈的不是她,是你,别想用其他人来让我分心!”
“说不定几个月后.你也会这样跟别的女人说我!”只要一有了新欢,旧爱就什么都不是了。
“什么?”他听的是一头雾水。
“你应该……好好的对待雪莉才是。”
“她的事我自有分寸。”他不懂她为什么要把雪莉给扯进来。
“你想怎么安置她?”
“这得看她自己。”
“怎么说?”
“她的个性强,我的话她听不进去。”
“怎么会?她为你自杀表示你是她最重要的人,只要你肯迁就、低头,她一定……”
“你说什么?”杜泊怀抬手阻止她继续往下说,“谁为谁自杀?”
“雪莉为你!”
“雪莉为我!?”
难不成他俩的疏离,全都是他妹妹所造成的?杜泊怀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雪莉啊雪莉,你非得弄得大伙都跟你一样愤世嫉俗过日才甘愿吗?
他那张扭曲、看不出来要笑还是要哭的脸,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他不想认帐?
“你不会想否认吧?”
“谁告诉你雪莉是因为我自杀的?”
“雪莉!”本人说的难道会有错吗?
“我说不是,你信我的还信她?”
“她怎么可能说谎!?”
由此可见,她不信任他,且也不想信任他!
他可以压着她去跟雪莉对质,真相会还他一个清白,可是那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他苦苦追着她,想解开她心中的结,打开两人间莫名的僵……可现下回想起来,他又何必?
压抑着胸口勃然怒气,杜泊怀不发一语,转身就走。
段安榕闭眼垂首,满眶的泪流下。
我说不是,你信我的还信她?
在他问的同时,段安榕心里就立刻明白是雪莉故意说谎,存心看她难过,可她嘴上回的却全然不是那回事。
最好他从此不再出现在她眼前,不要等更残忍的事实揭露时,让安樵心理的伤更痛……更不要让她再也没有机会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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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出院了。”杜泊怀站在雪莉的床沿,冷冷的将她赶下床。
“我的伤还没好!”
想爬回病床的雪莉被拉下来。
“你可以选择现在跟我走,还是等一下医护人员来赶你走。”
“你不要想威胁我!”雪莉食指指着他,“我不吃那一套!”
“没关系!”杜泊怀双手环胸.“我不会再帮你出住院费。”
“你……”雪莉恨恨的瞪着杜泊怀。
“你的伤口早好了!”杜泊怀强抓住她的手,将腕上的绷带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