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做的,难道是你买的吗?\"萧伯纳见两人谈起话,有些不高兴,“这没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他不希望乐乐跟慕旨礼有太多的接触。
“等等,你叫什么名字?跟萧家有关系吗?\"慕旨礼喊住她。
“齐乐乐。”她看向伯纳,不知道第二个问题该怎么答。
“齐乐乐……齐乐乐!?喔,我知道你!\"慕旨礼霍然大笑,“你就是外传撞断伯纳一双腿的那个齐乐乐嘛!\"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他踩中了萧伯纳的痛处。
闻言,萧伯纳紧抿薄唇,面无表情,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乐乐。
“只是,你怎么会在萧家呢?你不是应该要躲著他吗?现在怎么……”慕旨礼转头看向脸色有些沉的伯纳。
“我……我替萧家工作。”她说著最安全的答案。
“工作?就这样而已吗?\"慕旨礼顿时笑眯一对桃花眼,打算电死齐乐乐,好替自己的餐饮事业甜点部门重金挖角。
“这……这……”就这样而已吗?看向伯纳,她发出求救讯号。
她希望伯纳可以代她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否占有一席之地?他是不是也和她喜欢他一样地喜欢著她?
“咦?这问题很难吗?\"观察眼前两人的神色,慕旨礼顿而笑眯眼,遮去眼底一抹精光,“伯纳,你对她有没有意思啊?\"
“你问这么多,是想做什么!?\"看著乐乐又看向旨礼,他口气微冲。
“怪了,问一下也不可以吗?怎么著?你现在是因为看得到、吃不到,心情郁卒,所以想找我陪吵架吗?\"看似无害的俊美笑容里藏著刀,说话伤人。
“你!?乐乐,把这些糕点打包,让慕先生带走!\"他下逐客令。
“喂!你怎这么没礼貌?居然赶客人!?\"慕旨礼一听,瞠瞪桃花眼。
“慕先生,你别生气,他没那个意思,他只是……”
认定慕旨礼对乐乐有意思,而乐乐又一再对慕旨礼释出善意,再想到自己的双腿至今仍没有感觉,萧伯纳重拍椅背,怒声吼她——
“谁让你多话的!?马上给我下去!\"
“你……是。”他的态度让她受伤。低下容颜,她转身想离去。
“乐乐又没做错什么,你干嘛凶她?\"存心气死他,旨礼故意出声挺乐乐。
他那一声乐乐,喊得萧伯纳怒火窜燃,顿失理智——
“她是我花钱找回来的出气筒,就是随我骂、随我打的下女,怎么样?不可以吗!?那你去告我啊!\"
冲入耳朵里的无情字眼,顿而止住乐乐正要走出书房的步子。
僵愣原地,她缓缓回首,望他。
知道了,她终于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与地位了。
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他与她的关系,不过是一场没有感情基础的男欢女爱。
“你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分!\"猛转过头,对上她眸,萧伯纳怒言强调。她是他的女人,他爱怎样对她,就怎样对她,任谁也管不了!
“你……”曾以为他是有一点喜欢她的。
可是现在,事实告诉她……他从没喜欢过她。原来这一切全都只是她的自作多情,原来他从不曾让她进入他的心。
也原来在交出自己的心之后,当听到这样难堪的话语,已在他手上的她的心……会痛。
“我……我记住了。”眨去眼底一丝不适,她嘴角微颤上扬,看他,笑著。
第八章
虽然表面上乐乐与他的互动关系一如往常,对他每一句命令与指示,依然听话顺从,对他每一次激情索爱也温柔承受,但,萧伯纳感觉到她的心情有明显的改变。
自慕旨礼到访那天过后,她似乎情绪低落,脸上的笑意也一天天减少……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他希望她可以主动告诉他,但,一天等过一天,他只等到她无言的沉默。
不想再接受她的忽略,他曾在心情、气氛愉快之时,顺口提及此事,希望她能把心事告诉他,让他为她解决一切难题。但,她只勉强地对他笑著,对他摇头。
知道乐乐有事不肯对自己说,萧伯纳焦虑不安。摸不透她的心,猜不出她的想法,他就尽一切办法控制住她的行动。
现在,他每天只要一张开眼,就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让她哪里也不能去。
因为他要她时时刻刻都陪在他身边……
这一天,清晨五点,萧伯纳教一阵麻痛扰得不成眠。
他翻来覆去想避开那似遭到万针齐刺的痛感,可是那又麻又刺的痛还是紧跟著他不放,教他痛得清醒过来。
怎么会这么痛?睁开双眼,他紧皱浓眉,动手揉著自己的痛腿。
突然,他黑眼一怔、心神一凛,揉腿的动作也乍然停止。
他的腿……他的腿有感觉了!?
怕只是一场梦,伯纳动手痛拧大腿。
顿时,—道拧痛强压过麻刺痛感,教他心骤然狂喜。
小心翼翼移动著自己已数月未曾有过任何感觉的腿,他动了一下,再动一下,
确定—切并非出于自己的想像后,萧伯纳兴奋按下床边柜上直达乐乐房间的呼叫铃。
他要告诉乐乐这个好消息,他要告诉她,他已经可以走路了!
“乐乐!乐乐!\"对著呼叫铃旁的对讲机,他高兴的直喊著。
只是,等了几秒钟他仍听不到乐乐的回应,也不见她出现,伯纳心急的想下床找人。
强忍腿部的阵阵麻刺痛楚,坐起身子,萧伯纳困难而吃力的移动痛腿至床缘。
他手掌驻床,想自己慢慢站起。
来自脚掌如针锥似的痛,教他微挺的身子摇摇欲坠。
抬起头,他深呼吸,张开双臂想平衡住自己。可,前方窗外一幕意外景象,教他脑海忽然一空,就此傻住。
砰!他跌坐床缘,紧闭双眼,让呆掉的脑子重新运转。
他希望方才所见到的一切全都是幻影,全都是不真实的,他希望当他再张开双眼时,再也不见刚刚那教他……永远也无法接受的一幕。
只是,缓张开黑色冷眸,透过落地窗,他再一次看到窗外那个女人……前一天还在他怀里娇喘不已的女人,此刻正偎在一名壮硕的男子胸前,哭得好伤心、好难过……
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吗?这几天,她就是因为那个男人而心神恍惚?就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而不再对他笑?
遥望著哭泣中的她,伯纳感觉自己的心紧揪成团……痛了。
看著乐乐与那个男人的交谈,看著她一再的对他掉泪,看著那个男人亲密地轻拍她的肩,轻顺她的背,安抚著她的情绪,他痛了的心,直直坠人万丈深渊……
她在哭什么?到底在哭什么?哭她因为她父亲的关系被他限制住自由?哭她没法离开萧家与心上人就此远走高飞?是这样吗?真的是这样吗!?
重击人心的猜测,教冷酷俊颜霍然变色。
在他一心想留她在身边的时候,在他为她近日的烦忧而困扰不安的时候,她是这样的想法吗?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离开他!?
没人能给他答案,因为,唯一能给他答案的她,已经坐进那男人为她拉开门的轿车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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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时间,乐乐从天堂掉落地狱。
先是认清自己在伯纳心中的低贱地位,后是失去了疼爱她的父亲……她那操劳一生,还不及享福就出意外的爸爸……今晨在睡梦中安详离去了……
她,被上天遗弃了。
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乐乐张著空洞无神且哭得红肿的瞳眸,望著车窗外一再疾速倒退的街景。
没有了,现在,她什么也没有了……没了爱,也没了父亲……
如今,她,已一无所有。
“乐乐,你要节哀顺变,别再伤心了。”感动于齐乐乐对齐父的孝心,而不忍心以电话草草告知她父亲死讯的黄主任,亲自跑了这一趟。
虽然这事吃力不讨好,费时又费事,但这是他对她与过世的齐父的一番心意。
“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坚强点。”黄主任继续劝著。
“黄大哥,谢谢你专程来通知我这件事。”眨了眨干涩的眼,她转头看他。
“别客气。”为转换气氛,他轻松道,“还好我到萧家时,你正好也早起出来浇花,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找你。”
“我想,也许是我父亲的安排吧。”她怆然一笑。
“对了,你这样突然跑出来,会不会怎样?\"
“这……”
“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告诉他们?我有手机……”黄主任左手抓方向盘,右手伸进口袋里。
没多久,他叹叫一声,“啊,真是糟糕,刚刚出来得太匆忙,手机没在身上。”
“没关系的,我到安养院后再打就好。”她相信萧家父母和他,应该都不会为这种事和她计较的。
鲜少人车的清晨,让两人得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恰富安养院。